仁心府的晨光刚漫过窗棂,苏婉儿就抱着一摞账簿冲进书房,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停在 “江南盐运司” 的条目上,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张郎,你看!周显倒台后,江南盐税的流向还是不对 —— 上个月本该入库的三十万两盐税,只到了十五万两,剩下的全被标注‘河道修缮’,可我查了工部的记录,江南河道根本没动工!”
张川放下手中的灵植培育报告,接过账簿细看。纸页上 “河道修缮” 四个字的墨迹比其他字略深,边缘还沾着一点西域墨锭特有的银粉 —— 这和之前周显伪造密信用的墨一模一样。他指尖轻敲桌面,心中已有了判断:“是吴大人的余党在搞鬼。之前吴大人负责江南盐运,周显倒台后,他的副手李主事接管了盐运司,肯定是借着‘河道修缮’的名义,把盐税挪去填补兵器走私的窟窿了。”
“我去查!” 赵灵儿突然从门外蹦进来,手里还攥着小追的牵引绳,“我带着小追去江南,肯定能找到李主事的破绽!上次抓周显的碎片就是小追找到的,这次它肯定更厉害!”
张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光靠小追可不够。江南是吴大人的老巢,李主事在当地经营多年,我们得用好人脉才行。” 他转头看向苏婉儿,“婉儿,你让苏家江南分号的管事查一下盐运司的物流记录,特别是上个月运输‘海盐’的船队,说不定能找到他们转移银子的线索。”
苏婉儿点头应下,指尖在账簿上圈出几个可疑的商号:“这几家商号都是李主事的亲信开的,上个月突然多了好几笔‘丝绸’订单,金额正好和缺失的盐税差不多,说不定是用丝绸掩盖走私银子的事实。”
林雨柔这时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块西域弯刀的残片 —— 正是上次小追找到的那块,此刻残片上用荧光笔标注着几处细微的刻痕:“我用空间的显微镜看了,残片上的刻痕是西域‘黑石部落’的标记,这个部落专门给叛军打造兵器。而且我查了苏家的西域贸易记录,上个月有一艘‘商队’从黑石部落出发,目的地就是江南的‘望江港’,正好是李主事负责的港口。”
线索渐渐织成一张网。张川站起身,目光落在墙上的全国舆图上:“我们分三路走 —— 婉儿留在京城,协调苏家商号和刑部的王大人,让他提前准备查案的人手;雨柔跟着我去江南,用检测设备确认兵器的下落;灵儿带着小追和青云门的弟子,去望江港探查那艘西域商队的踪迹。”
赵灵儿听到能和青云门弟子一起行动,眼睛瞬间亮了:“好!我让青云门的师兄帮我打探消息,他们轻功好,肯定能悄摸摸地查到李主事的秘密!”
出发前,太子派人送来一封密信,信中说吏部的赵大人最近频繁和江南官员通信,让张川多加小心,还附上了一枚东宫的令牌,凭令牌可调动江南的东宫卫所。张川握着令牌,心中暖意渐生 —— 经过上次的东宫牵连案,太子对他已是全然信任,这份人脉,正是破解阴谋的关键。
次日清晨,张川和林雨柔登上前往江南的漕船。船行至长江中游时,苏婉儿派人送来急信:苏家江南分号的管事被李主事以 “通敌” 的罪名抓了,账簿也被搜走。林雨柔看着信,眉头微蹙:“李主事这是狗急跳墙,想销毁证据。”
张川却并不慌张,指尖在船舷上轻轻敲击:“他越是急着销毁证据,越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查周显时,苏家分号的账簿都有备份,婉儿肯定早就把江南盐税的记录抄了一份,李主事抓了管事,也拿不到真正的证据。”
果然,傍晚时分,苏婉儿的第二封信就到了 —— 备份账簿已经送到了刑部王大人手中,王大人已派心腹前往江南,协助查案。张川看着信,转头对林雨柔笑道:“婉儿的心思,总是比我们想的更周全。有她在京城坐镇,我们在江南就能放心查案了。”
林雨柔看着他眼中的信任,脸颊微热,轻声说:“我们也不能落后。明天到了江南,我就用空间的检测仪,查一下望江港的土壤和水源,说不定能找到兵器残留的金属痕迹。”
漕船在夜色中缓缓前行,月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张川知道,江南的水比京城的水更深,李主事背后的余党也远比想象中更复杂,但只要他们三人各司其职,再加上太子和苏家的人脉,就算是再深的水,也能趟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