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纺织产能问题,张川将目光投向了漕运。江南的粮食、灵植原料运往京城,全靠运河漕船,依赖人力和风力,速度慢且受天气影响大,一趟往返往往需要一个月,严重影响商盟的物流效率。
“若能让漕船不靠人力风力自主航行,物流时间至少能缩短一半,商盟的运营成本能再降三成。” 张川在书房里对着运河舆图沉思,脑海中浮现出现代蒸汽机的原理,“灵植燃料的热值比煤炭高两倍,且无烟无味,正好可以作为蒸汽引擎的动力源。”
他花了三天三夜,画出了蒸汽引擎的详细图纸:铸铁锅炉、活塞、曲轴、传动轴,每个部件的尺寸、比例都标注得一清二楚,还特意设计了适配漕船的推进螺旋桨。林雨柔看到图纸后,立刻投入到燃料改良中,她将玄露草、暖阳果的残渣混合压缩,制成高密度燃料块,燃烧效率比普通灵植燃料又提升了三成,还能减少锅炉结垢。
苏婉儿则负责协调漕船改造,她选中了商盟最大的十艘漕船,将船舱改造为锅炉室和操作室,还请来了最有经验的造船工匠,按照图纸安装蒸汽引擎和螺旋桨。赵灵儿听说要造 “不用人划就能跑” 的船,天天往造船工坊跑,一会儿去看锅炉安装,一会儿去摸螺旋桨,嘴里念叨着:“等船造好了,我要当第一个船长!”
张川多次叮嘱她:“蒸汽引擎压力很大,操作不当会有危险,不许瞎捣乱。” 可赵灵儿嘴上答应,心里却早已盘算着要偷偷试试。
半个月后,第一艘蒸汽漕船改造完成。船身长达二十丈,船头挂着 “仁心号” 的匾额,船舱内的蒸汽引擎占据了半个底层,黄铜管道错综复杂,锅炉上安装着林雨柔设计的压力表,螺旋桨藏在船尾水下。试车当天,运河两岸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商户和官府官员,连漕运总督都亲自前来见证。
“启动引擎!” 张川站在船头,下令点火。工匠点燃灵植燃料块,锅炉内的水渐渐沸腾,蒸汽顺着管道涌入活塞,带动曲轴转动,传动轴连接着船尾的螺旋桨,随着 “轰隆轰隆” 的声响,螺旋桨飞速旋转,溅起巨大的水花,“仁心号” 缓缓驶离码头,朝着下游驶去。
“动了!真的动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欢呼,漕运总督捋着胡须,连连称赞:“张大人真是奇才!此船若能推广,漕运效率将大幅提升,朝廷的粮食运输、商盟的货物往来,都将受益无穷!”
张川和苏婉儿、林雨柔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满是欣慰。蒸汽漕船的速度果然惊人,比人力漕船快了三倍,不到两个时辰,就行驶了三十里,抵达了中途的码头。
停靠码头时,张川让工匠检查引擎和锅炉,自己则和苏婉儿、林雨柔去码头的驿站休息。赵灵儿趁机溜回船上,看到操作室里只有一个工匠在值守,便凑上去:“我来帮你看着,你去喝口水吧。”
工匠知道她是郡主,不敢违抗,叮嘱道:“郡主,千万别乱踩踏板,压力表超过红线就危险了。”
工匠刚离开,赵灵儿就兴奋地坐到操作台前,看着眼前的踏板和阀门,好奇心作祟,忍不住踩下了控制蒸汽量的踏板。没想到她踩得太用力,阀门全开,锅炉内的蒸汽瞬间爆发,活塞疯狂运动,螺旋桨转速骤增,“仁心号” 猛地向前冲去,撞向了码头边停泊的一艘运粮船。
“哎呀!怎么停不下来!” 赵灵儿吓得魂飞魄散,手脚乱舞,想关掉阀门,却不小心踩到了反向踏板,船尾的螺旋桨突然反向转动,“仁心号” 在水面上打转,溅起的水花把围观的百姓浇成了落汤鸡。
张川等人听到动静,连忙跑回码头,看到 “仁心号” 在运河里横冲直撞,赵灵儿在操作室里惊慌失措,都吓了一跳。“快关掉锅炉!” 张川大喊着跳上船,冲进操作室,一把拉下紧急制动阀,切断了蒸汽供应。引擎渐渐停止运转,“仁心号” 才缓缓停下,船身轻轻撞到了运粮船的侧面,幸好两船都没有损坏。
赵灵儿瘫坐在操作台前,脸色发白,看到张川进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张川,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试试,没想到它这么不听话。”
张川又气又笑,摸了摸她的头:“让你别瞎动,偏不听。还好没出大事,不然你这郡主就得当成阶下囚了。”
苏婉儿和林雨柔也上船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笑了:“灵儿,你这船长当得可真惊险,差点把运河变成你的游乐场。”
林雨柔检查了引擎和锅炉,说道:“引擎没问题,就是操作室需要加装防护装置,踏板也要设置限位器,防止误操作。”
虽然闹了个乌龙,但蒸汽漕船的威力却让所有人都信服。漕运总督当场决定,向仁心商盟订购五十艘蒸汽漕船,用于朝廷的粮食运输;各地商户也纷纷下单,蒸汽漕船的订单排到了半年后。
张川趁机成立了 “仁心船业工坊”,专门生产蒸汽漕船和小型蒸汽船,还开设了操作培训班,让工匠和船员学习蒸汽引擎的操作和维护。赵灵儿也报名参加了培训班,认真学习操作技巧,后来真的成了合格的 “船长”,经常驾驶着蒸汽船在运河上巡查商盟的货物运输,只不过再也不敢随意踩踏板了。
蒸汽漕船的普及,彻底改变了明朝的漕运格局,物流效率大幅提升,仁心商盟的灵植产品、纺织品能更快地运往全国各地,甚至通过海运销往海外,商业版图进一步扩张。而 “郡主驾船闹运河” 的笑话,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让蒸汽引擎的名声更加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