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吞噬了紫袍祭司魂力、双眼化为深紫、气息狂暴攀升的“木灵尊者”扬起遮天蔽日的巨臂,毁灭性的力量在其中凝聚,胡天刚被轰飞,蛇翠兰与胡九灵在另外三名祭司疯狂的反扑下左支右绌,沈文渊的浩然之气也被压制得摇摇欲坠……我们已然被逼到了悬崖边缘!
不能再有任何保留了!
我猛地将怀中那卷一直作为最后底牌的五行皮卷彻底祭出!不再是一丝力量的引动,而是将全部心神、全部灵官神力,乃至刚刚领悟不久、尚显稚嫩的五行轮回之意,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五行轮转,乾坤借法!皮卷有灵,助我伏魔!”
嗡——!!!
前所未有的璀璨五色神光自皮卷上爆发开来!金、绿、蓝、红、黄,五色光芒不再是简单的流转,而是化作五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冲破了山谷上空浓密的瘴气与树冠,引动了冥冥中更深层次的天地法则!
整个山谷,不,是整片雨林的五行元气都开始沸腾、共鸣!那墨绿色的水潭剧烈翻涌,其中的扭曲木灵之力被五色神光强行剥离、转化!大地震颤,蕴含着土行之力的地脉之气被引动!空气中水汽凝结,火焰凭空而生,金属铮鸣之声响彻四方!
五行皮卷悬浮在我头顶,缓缓旋转,仿佛化作了这片天地的五行枢纽!一股浩瀚、古老、代表着世界平衡与秩序的伟岸力量,降临于此!
那狂暴不可一世的“木灵尊者”,在这真正的五行本源力量面前,发出了惊恐而愤怒的咆哮!它身上那深紫色的邪光如同遇到了克星,剧烈波动、黯淡下去!它那由邪木骸骨拼凑的身躯,在五色神光的照耀下,开始寸寸崩解、净化!
“不!不可能!这是什么力量?!”剩下的三名紫袍祭司发出绝望的尖叫,他们脚下的邪阵在五行之力的冲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
“就是现在!合力一击!”我感受到皮卷传来的磅礴力量,以及它对那扭曲“木灵尊者”本源的绝对压制,知道决胜的时刻到了!
“杀!”胡天刚稳住身形,煞气长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血芒,人刀合一,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血色长虹!
蛇翠兰张口吐出一颗凝聚了她大半本源的精纯毒丹,墨绿毒光如同彗星袭月!
胡九灵将所有幻力凝聚于一点,七彩幻光化作一柄无形无质却直刺灵魂的利刃!
沈文渊魂体燃烧,浩然之气化作一道纯白圣洁的光柱,净化邪恶!
黄小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金色电光,直刺“木灵尊者”的核心!
而我,则引导着五行皮卷那浩瀚的五行轮回之力,融入灵官金鞭,化作一道包容万物、又破灭万法的混沌色神雷,后发先至,狠狠劈向那“木灵尊者”的眉心——那紫袍祭司魂力融合之处!
轰隆隆隆——!!!
所有的攻击,在同一时刻,精准无比地命中了目标!
五彩斑斓、毁灭与创生交织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整个山谷中心!
没有声音,没有气浪,只有一种绝对的、法则层面的湮灭与重塑!
当光芒缓缓散去……
那庞大的、不可一世的“木灵尊者”已然消失不见,连同其核心处那紫袍祭司的残魂,一起被彻底净化、归于虚无。
墨绿色的水潭变得清澈见底,其中的邪异力量荡然无存。地面上的邪阵痕迹也消失无踪。
那三名负隅顽抗的紫袍祭司,在阵法反噬和五行之力的冲击下,早已化为飞灰。
山谷内,一片死寂。只有缓缓飘落的草木灰烬,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渐渐平息的能量余波,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终极对决。
我们几人站在原地,喘息着,几乎脱力。刚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我们所有人的力量。尤其是五行皮卷,在爆发出那等伟力后,也变得光芒黯淡,缓缓飘落在我手中,恢复了那古朴无华的模样,仿佛陷入了沉睡。
但,我们赢了。
盘踞于此,与黑莲余孽勾结,试图唤醒扭曲自然之灵的邪恶势力,被我们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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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执法堂。
院子里的老槐树抽出了新芽,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王胖子拿着抹布,哼着小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堂单上那流转的琉璃清光,虽然那光芒似乎比之前又内敛醇厚了几分。赵晓波在沈文渊的指导下,正对着一个复杂的卦盘推演,眉头紧锁,却又带着几分豁然开朗的欣喜。
陈玄陵被接了回来,虽然修为尚未恢复,但气色红润,正坐在廊下,优哉游哉地品着袁老爷子调配的养元茶,偶尔和王胖子斗几句嘴。用他的话说:“贫道虽失了法力,但这双招子还在,帮你们看看风水、辨识些古物还是没问题的。”
堂口深处,蟒天龙的气息愈发深沉;胡天刚的煞气中多了一份沉淀;蛇翠兰的鳞甲幽光更甚;胡九灵的幻光愈发灵动;黄天霸似乎也沉稳了些许;连黄小跑都安静地蹲在角落,消化着此行所得。白家奶奶的药香与袁老爷子的草木清气交融,滋养着整个堂口。
我坐在院中藤椅上,闭目感受着体内那与五行皮卷建立起的一丝更加紧密的联系,以及灵官神力中多出的那一份圆融与厚重。滇南之行,凶险万分,但也让我们执法堂经历了真正的淬炼,无论是实力还是信念,都更上一层楼。
“老丁,”王胖子擦完堂单,凑了过来,压低声音,“秦头儿那边传来消息,顺着咱们在滇南挖出的线,又在南边几个地方端掉了黑莲教好几个潜伏点,抓了不少小喽啰。看来这帮家伙是真成不了气候了。”
我点了点头,并未感到意外。黑莲教核心骨干几乎被我们一扫而空,剩下的不过是些无根浮萍,掀不起大浪了。
“不过,”王胖子话锋一转,挠了挠头,“秦头儿也说,那个‘彼岸花’组织,好像彻底销声匿迹了,一点尾巴都没抓到。还有那个‘教授’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也查不到更多东西。”
我睁开眼,看向远方天际流云。黑莲虽除,但“彼岸花”依旧神秘,那堕落古神的秘密也并未完全揭开。还有那流窜兜售邪器的“旧货郎”,隐藏在都市角落里的古物邪灵……这世间的阴暗面,永远不会彻底消失。
“无妨。”我语气平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们守好这一方水土便是。”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带着市井烟火气的喧闹声,似乎是隔壁街坊因为什么小事起了争执。
王胖子嘿嘿一笑:“得,来活儿了,我去看看啥情况。”
赵晓波也放下卦盘,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