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拉娣揣着钱和布,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路过肉铺时,她特意割了斤五花肉,又买了把青菜和两个鸡蛋——今晚要做顿好的,跟孟才好好庆祝。
她站在院门口,看着孟才推着自行车回来,高兴地喊:“孟大哥!今天我领到了工资,今晚我们庆祝一下。”
“好啊,要不叫上慧真和雪茹一起?”
孟才愣了愣,想叫上徐慧真和陈雪茹一起,就见梁拉娣摆手:
“不用叫她们俩,我跟雪茹姐约好了,过两天请她和慧真姐去悦来居吃烤鸭。今儿我这刚领工资,想跟你单独说说话。”
她眼神里带着点少见的认真,孟才见她这般坚持,便笑着应下:“行,那今天就我们俩好好庆祝一下。”
等孟才进了门,屋里的暖光先裹了过来。
方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红烧肉炖得油亮,炒鸡蛋金黄,还有一碟酱萝卜和一碗白菜豆腐汤,旁边温着一壶白酒。
“快坐!”梁拉娣拉着他坐下,给酒杯满上,“这红烧肉我炖了一个时辰,怕你嫌腻,还放了山楂。你尝尝我这手艺,不比一般人差!”
孟才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软糯入味,忍不住赞道:
“好吃!你这手艺,跟你做裁缝一样厉害。”
酒过三巡,桌子上的菜见了底,酒也喝得差不多。
就见梁拉娣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她放下酒杯,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忽然抬头看向孟才,眼神里没了平时的泼辣,倒多了几分羞涩。
“孟大哥,我知道你跟慧真姐、雪茹姐的事。”
她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字字清晰,
“这些天你晚上也不回来,是不是去找慧真姐和雪茹姐去了?”
“你这丫头,说这些干什么?”
孟才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没想到梁拉娣会跟他提起这些,正想解释,却被梁拉娣打断。
“你别慌,我不是来闹脾气的。”
梁拉娣往前凑了凑,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酒香飘过来,
“我梁拉娣活这么大,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你救了我爹的时候,我就暗自发誓,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还帮我找工作,雪茹姐教我裁缝,你们没把我当外人。我学裁缝时就想,要是能靠这手艺站稳脚,就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也想跟你过日子。”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不如慧真姐能干,也不如雪茹姐精明,可我会好好照顾你。家里的活我也能干,洗衣做饭、收拾院子,我都不含糊。”
没等孟才开口,梁拉娣突然倾身过来,双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带着酒气的吻落在他唇上。
她的吻带着点笨拙的急切,不像徐慧真的温柔缱绻,也不像陈雪茹的热烈鲜活,却透着股不管不顾的坦荡——就像她捏着针线时的样子,认准了就敢下手,半点不扭捏。
孟才浑身一僵,随即反手将她搂入怀中。
他知道梁拉娣的性子,最是敢爱敢恨,此刻的主动,是她掏心掏肺的坦诚。
窗外的晚风拂过窗棂,吹得桌上的烛火轻轻晃动,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你这丫头,倒比我还急。”
孟才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无奈,却没推开她。
梁拉娣靠在他肩上,耳尖发烫,却还是梗着脖子道:
“我这不叫急,叫痛快!喜欢就说,想跟你过就争取,藏着掖着多难受。你要是不乐意,就直说,我梁拉娣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孟才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
“谁说我不乐意了?不过你可得记住,以后有事,可得跟慧真和雪茹商量着来,别到时候闹得不愉快。”
梁拉娣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抬头看向他:“你答应了?”
“你这丫头,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我们家拉娣也是个大美人,我早就动心了。”
孟才的语气满是温柔。
梁拉娣见孟才盯着她打量,眼中满是宠溺,心中泛起羞意。
孟才难得见梁拉娣如此神情,情不自禁地一把将梁拉娣抱起,来到梁拉娣的房间,放在柔软的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灯光将两人的身影照的重叠在一起,房间也传来阵阵压抑不住的娇吟声,一曲世上最动人的歌声从此唱响,连绵不绝。
时间过去很久,云收雨歇,一切归于平静。
烛火在铜制灯台上轻轻跳动,将屋里的光影揉得柔软。
梁拉娣靠在孟才肩头,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手却紧紧抱着孟才不放,仿佛一切都在梦中一般。
孟才低头看着她发顶的碎发,指尖轻轻拂过她因紧张而泛红的耳尖,声音比平时更柔了几分:
“别慌,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他将梁拉娣又抱着跟紧了紧,
“你愿意跟我,我很高兴,但我得跟你说清楚,慧真和雪茹那边,我会好好跟她们沟通,不会让你受委屈。”
梁拉娣抬头望他,眼底映着烛火的光,亮得惊人:“我不怕受委屈,我就怕你嫌我性子直,不会像她们俩人那样本事大。”
孟才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安慰,“你不用跟她们比。以后我的衣裳,都让你缝,好不好?”
梁拉娣的眼睛瞬间红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好。”
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满是踏实——从乡下赶来京城时,她从没想过能有这样的日子,有能让她安心依靠的人,有能让她施展手艺的活计。
孟才轻轻拍着她的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心里满是暖意。
他知道梁拉娣不是娇弱的性子,却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防备,将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很晚了,你累了一天,早点睡吧,好好休息一下。”
孟才替她掖了掖被角,“明天我跟雪茹说一声,让你明天休息一天。”
梁拉娣点头,抱住他的手不肯放开:“我就想这样抱着你不松手。”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这是她第一次在孟才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态,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带着点依赖,又带着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