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接过钱,心里一阵暖意,对着贾东旭说了声“谢谢”,连忙去街上买了买了点京味糕点,匆匆往娘家赶。
可这点东西在当时虽不算寒酸,却也绝对算不上丰厚,比起城里人家回娘家的排场,实在差了不少。
到了娘家,亲戚们都围了上来,看到秦淮茹带的东西,眼神里难免带着点轻视。
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却只能强撑着笑脸,嘴上不停地说城里的好处:
“城里住得舒坦,东旭在轧钢厂上班,工资稳定,厂里福利也好,过年发了不少肉和白面,这次回来急,没来得及多带……”
她绘声绘色地说着城里的生活,说得亲戚们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尤其是她的堂妹秦京茹,才八九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听得入了神。
秦京茹从小在农村长大,看着堂姐穿着城里的布衫,说着城里的新鲜事,心里满是向往,悄悄拉着秦淮茹的袖子:
“姐,城里真那么好吗?我以后也想嫁去城里,像你一样住瓦房,吃白面!”
秦淮茹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却五味杂陈——城里的日子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可看着堂妹羡慕的眼神,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京茹好好读书,以后一定能嫁去城里,过好日子。”
这趟回门,秦淮茹虽没挣到多少实在的面子,却凭着几句对城里生活的描述,赚足了亲戚们的羡慕,尤其是在秦京茹心里,埋下了一颗向往城里生活的种子,也为日后她一心想嫁进城里埋下了伏笔。
傍晚回到贾家,贾张氏第一时间就凑上来,翻看着秦淮茹带回来的娘家回礼——不过是些自家种的红薯和干辣椒,顿时撇了撇嘴:
“我说啥来着,带那么多东西去,就换回这些?真是亏本买卖!”
秦淮茹没理会她的抱怨,默默收拾着东西,心里却想着秦京茹的话,暗自叹了口气——城里的日子,终究是表面光鲜,其中的委屈,也只有自己知道。
正月初三刚过,京城的年味还没散尽,红星轧钢厂的厂区里已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孟才,新年好啊!祝你今年采购顺风顺水,多给厂里淘点好东西!”
赵师傅老远就挥着手,手里的算盘还挂在腰上,语气热络。
孟才笑着应道:
“赵师傅新年吉祥!您也一样,新的一年里顺顺利利,多给厂里做贡献。”
接着又跟其他同事打招呼:
“王师傅,新年好。”
“科长,新年吉祥。”
中午吃饭,还遇到了像是特意等他的一大爷易忠海。
“一大爷,新年好啊。”孟才率先打起招呼。
“小孟,新年好。这个年过的怎么样?一个人习惯吗?”易忠海语气关心的问道。
“还好,过的不错。”孟才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他还不想让院里的人知道小酒馆的事,免得多生事端。
“你这孩子,一个人过年有什么意思?下次过年,还是跟回院里跟一大爷一起过吧。咱们几家人一起过,肯定更热闹。”
孟才心里笑出来声,要不是孟才知道院里人的性情,还有孟仁在院里探听消息,他还真信了一大爷的话。
要说热闹,就贾张氏的嘴里,还真安静不下来。
“不用了,一大爷,我还真不习惯热闹,安静点挺好的。”孟才的语气很是坚定。
一大爷见孟才还是固执己见,也没有办法,这事总不能强迫,只能遗憾点头:
“行吧,不过过年总要热闹一点好,你要是改了主意,一大爷随时欢迎。”
“行,一大爷,那我先去吃饭了。”孟才晃了晃手中的饭盒,随即朝窗口走去。
“孟才!新年好。可算见着你了!过年怎么没有回去?”何雨柱给孟才打了满满一盒饭菜,随口问道。
“孟才!可算着你了!嗨,院里我堂哥住着,我也不好回去。听一大爷说今年年夜饭你们几家一起过的?还挺热闹?”孟才笑着问道,可仔细听,就能发现语气中的戏谑。
“热闹个屁,你是不知道贾张氏的德行,要不是看在一大爷和聋老太太的面子上,打死我都不跟她一起过。”何雨柱说起这事,还是一脸不忿,却没注意到不远处一大爷的脸色早已拉了下来,暗骂傻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孟才笑了笑,没说话,眼中余光瞥见一大爷的脸色,心中笑开了花:
“行了,我先走了。”
等孟才忙完厂里的事,踩着暮色往正阳门下的小酒馆赶时,远远就见朱红门帘已经挂起,门口贴着新换的“生意兴隆”对联,两盏大红灯笼随风摇摆。
“孟才哥,新年好。”
梁拉娣见他过来,眼睛一亮,
“你可来了!慧真姐都今天可忙了,今天小酒馆开业,不少老顾客来了,里面正热闹呢。”
“拉娣,新年好。你回来了,这是我给你的红包。”说着,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徐慧真和陈雪茹都有,总不能落下梁拉娣。
“谢谢孟大哥。”梁拉娣害羞接过,长大后,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红包。
“怎么样,回家过的怎么样?”孟才问起了梁拉娣的近况。
“我父母收到你送的礼物,都傻眼了,说从没见过这么珍贵的东西,都宝贝的不行。我爸向村里人炫耀,村里人都羡慕的不行。”梁拉娣说着,眼中看向孟才的目光,都温柔了不少。
两人说着,走进酒馆,一股熟悉的酒香混着酱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徐慧真正站在柜台后给客人递酒,见他进来,笑着道:
“可算回来了,牛爷和片儿爷刚还念叨你呢。”
酒馆里已坐了不少老主顾,牛爷靠在常坐的老位置上,手里把玩着酒盅,见孟才进来,当即喊:
“小孟,过来坐!过年没少喝好酒吧?”
片儿爷也凑过来,打趣道:
“就是!你跟慧真开着酒馆,总不能自个喝不上好酒。”
徐慧真端来刚温好的黄酒,给众人倒上:“今儿新年开张,每位老主顾都送一碟酱菜,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安康,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