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三进院的正屋里灯火通明,陈雪茹、徐慧真和梁拉娣早早齐聚,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孟才身上,那阵仗堪比送亲人上战场,满是细致入微的嘱托。
“你可记着,夜路黑,下了课别耽搁,尽快回来。晚上路上不安全,要特别注意。”
徐慧真语气认真,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放心,凭我的本事,要是遇到劫匪,要害怕的也是别人。”
徐慧真伸手拍了一下孟才,娇嗔道:
“你可别逞强,什么事就怕万一,你可得小心。”
陈雪茹穿着玫瑰红的暗纹旗袍,语气泼辣却藏着关切,“还有,课堂上认真听,不懂就问,别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咱又不是去丢人现眼的。”
梁拉娣递给孟才一个油纸包:
“里面是些点心,你给带上,晚上上课费脑子,饿了就垫垫。听说学习特别费脑,等回来,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脑子。”
说着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衣襟,
“扣子扣好,别着凉,晚上早点回来。”
孟才看着眼前三个各有风姿的女人,心里暖烘烘的,笑着把众人的叮嘱一一应下: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别这么紧张。不过是正常上学而已,没什么的。”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再次叮嘱:
“就你嘴甜,到了学校可别逞强,踏踏实实的比啥都强。”
夜色渐深,孟才骑着永久牌自行车赶往夜大。
到了校门口,只见青砖砌成的校门上挂着“北京市工人夜读大学”的木牌,灯火通明的教室里人影晃动,前来报到的人着实不少,大多穿着工装,带着几分书卷气,又透着股不甘落后的韧劲,都是各个工厂选拔出来的精英骨干。
“同志,请问是来上夜大的吗?这边签到。”
门口的接待员是个戴眼镜的青年,见孟才过来,笑着递过签到簿。
孟才刚写下名字,旁边一个穿着轧钢厂工装的小伙子眼睛一亮,凑了过来:
“你就是孟才?红星轧钢厂那个打虎英雄孟才?”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都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
“真的是他?我听说你徒手打死过老虎,还捐钱给前线,太厉害了!”
“我是机床厂的,早就听过你的名声,没想到跟你同班!”
孟才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谦逊:
“都是碰巧,不值一提。大家都是来上课的,以后互相照应。”
老虎被称作山君、大虫,从古至今,都是食物链的顶端,武松打虎更是千古名传。
他知道“打虎英雄”的名声传得广,也不扭捏,顺势跟众人打了招呼,几句话就拉近距离,看得出来都是踏实求学问的实在人。
众人簇拥着他往教室走,一路上传来阵阵惊叹,显然“打虎英雄”的威名早已传遍各个工厂,成了众人耳熟能详的传奇。
教室里座无虚席,孟才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来,翻开讲义开始授课。
起初孟才还凝神细听,可听着听着便觉出几分轻松——夜大的课程多是基础文化知识和工业理论,凭着他现在精神力远超常人的优势,再加上前世积累的知识储备,这些内容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老师讲的数学公式,他早已烂熟于心;
工业生产的基础原理,虽是初次接触,但就是一听就懂;
他提笔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字迹工整,重点清晰,偶尔抬头回应老师的提问,句句切中要害,引得老师频频点头赞许,周围同学也投来敬佩的目光。
课间休息时,又有不少同学凑过来请教问题,孟才都耐心一一解答,言语通俗易懂,没一会儿就跟众人熟络起来。
有人忍不住问:“孟才,你脑子怎么这么灵光?这些知识学起来也太轻松了吧?”
孟才笑着回道:
“不过是多花了点心思,再加上运气好,以前接触过一些相关内容罢了。”
他知道自己能如此轻松,多亏了系统的奖励,只是不能对外人说起,只找了个稳妥的借口。
夜色渐深,今天的课程结束,孟才走出教室,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他却浑身轻快。
看来,学习的事情不用愁了。
想起家里还有人惦记着自己,当即匆匆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骑车快速往家里赶去。
孟才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回到正阳门下的新四合院时,门口的灯笼照着周围一片明亮。
刚推开朱红大门,就闻见一股浓郁的饭菜香飘来,瞬间驱散了夜路的寒凉。
“可算回来了!”
梁拉娣的大嗓门先从正屋传出来,紧接着就见她系着靛蓝围裙快步迎上来,手里还攥着块擦碗布,
“慧真姐、雪茹姐还没吃饭,等你半天了,菜都热两回了。”
她没提自己,说着还伸手就想帮孟才接自行车。
孟才笑着摆手,自己支好车:
“不用忙,我自己来就行。让你们等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徐慧真正端着一盆刚热好的红烧肉从厨房出来,素色布衫衬得她眉眼温和,手里的搪瓷盆冒着热气:
“说什么客气话,都是一家人。快进屋,雪茹还特意给你留了黄酒,温在灶上呢。”
她动作麻利地把菜摆上桌,又去厨房端汤,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细致周到。
陈雪茹坐在桌边,见孟才进来,抬眼笑了笑:
“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再晚来会儿,拉娣都想要去夜大找你了。”
她语气带着惯有的泼辣打趣,眼神里却藏着几分关切,顺手给孟才倒了杯温好的黄酒,
“先喝点暖暖身子,晚上风凉。”
桌上的饭菜摆得满满当当:红烧肉泛着油光,炒鸡蛋金黄诱人,还有一盆清炖鸡汤,都是三女特意准备的硬菜。孟才坐下拿起筷子,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赶紧招呼众人一起:
“你们也赶紧吃,以后不用等我,你们先吃就行,别把你们饿坏了。”
他语气关切,又暗含一丝责怪,怕三人饿着肚子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