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华颔首,神色凝重道:“十有八九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或许是在为更大的阴谋搜集资源!”
“那玉尘山盛夏飞雪呢?”慕苓夕蹙眉,指尖无意识划过军报上玉尘山三个字,喃喃道,“玉尘山……我总觉得在哪儿听过,很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始终搜寻不出来相关的碎片。
萧霁华转头,看向慕苓夕:“夏天飞雪,逆转时序,此等手段以非寻常修士可为,其背后牵扯的力量,恐怕更为惊人。阿苓你觉得熟悉,或许……与天界某些记载或旧闻有关?”
慕苓夕摇了摇头,有些懊恼:“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但感觉很重要。”
“无妨,这也不急于一时。”萧霁华温声安慰,但也做出了决定,“北境情况复杂,秦泽虽勇,但应对这等涉及三界的事件恐力有未逮。我准备即刻动身,前往玉鸾城,亲自处理寒灾,并调查两件事背后的关联。”
“我和你一起去!”慕苓夕立刻抬头说道,语气带着一抹急切,“师兄,那玉尘山让我觉得很不对劲,我必须亲眼去看看,说不定……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关键!”
她总觉得玉尘山好像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或许与当前的困局,甚至更久远的事情有关。
“不行。”萧霁华还未开口,白景远已经断然拒绝。他语气略微有些严肃,“阿苓,你的伤势才刚刚稳定。况且,你怕冷,玉鸾城此刻天寒地冻,你如何受得了?”
萧霁华点头,目光中带着坚决:“景远说的对。阿苓,你如今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照顾好宁儿和筠儿。北境之事虽然诡异,但尚在可控范围,我一人前往足矣。你留在京城,与景远一起稳定后方,也是重任。”
“可是……”慕苓夕还想争辩,她不喜欢这种被排除在危险之外的感觉。
“没有可是。”萧霁华语气温和而坚定,“听话。若真查到与玉尘山相关的紧要线索,我定第一时间传讯于你。”
白景远也在一旁帮腔:“是啊阿苓,你就安心留在府里。我虽然没有陪师兄去,但京城到北境,以咱们的本事,抵达并非难事。”
看着两位师兄眼中不容置疑的担忧与维护,慕苓夕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她抿了抿唇,最终无奈的低下头,闷声道:“好吧……那师兄你一切小心,若有任何发现,定要立刻通知我们。我若是想起什么,也会及时告诉你。”
萧霁华见她应下,神色稍缓,点了点头说道:“好,放心吧。”
萧霁华当夜便点了几个随从,携带首批紧急赈灾物资,趁着月色悄然离开了京城,一路向北直奔玉鸾城而去。
慕苓夕将已然安睡的秦紫筠和慕宁儿交给落葵仔细看顾,自己却毫无睡意,径直回了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凝神思索的侧脸。她摊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在纸的正中央重重写下了玉尘山三个大字。
白景远跟了进来,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还在纠结那个地名,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花茶递到她手上,语气带着安抚:“阿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师兄刚走,信息有限,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先喝口茶,缓一缓。”
慕苓夕却没接,目光死死盯着那三个字,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执拗:“不,景远,这种感觉很强烈!我必须想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抓住白景远的手腕,眼神亮的惊人:“你帮我!我们一起想!你思路活,给我提供点方向。”
白景远看着她眼中不容拒绝的坚持,知道劝她休息是没用了。他无奈的笑了笑,反手握住她的手,纵容的点头:“好,依你,那咱们就好好想想。”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也开始认真端详那三个字。
“玉尘山……名字倒是挺雅致,带着点出尘的意味。”白景远摩挲着下巴,“听起来更像是某种……修仙之所,或者隐士高人的居处?”
“嗯。”慕苓夕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但至于住的是谁,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仿佛只是听过这个名字,而且……似乎是在什么不愉快的语境下听到的。”
“不愉快的语境?”白景远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能让你觉得不愉快的记忆……会不会跟天界有关,或者是跟你下凡历劫有牵扯?”
慕苓夕蹙眉,努力在浩瀚的记忆中打捞:“天界……倒也没有看过有关于玉尘山的记载。历劫更是父尊和师伯直接交代,与此山无关。”
两人陷入沉默,书房内一片寂静……
忽然,白景远眼睛一亮:“阿苓,你刚才说像是在不愉快的语境下听到的……那你再想想当时是谁跟你提起的,身边还有谁?有时候记住说话的人,比记住内容更容易!”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慕苓夕记忆中的迷雾!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也浑然不觉。
“是皇兄!”她声音带着一抹颤抖和确定,“我想起来了,是我某次去他那里玩儿,他无意中提到的!”
她闭上眼,努力回溯当时的场景:“那天……他心情似乎很不好,不像平日那般冷肃,反而带着一种……一种我形容不出来的沉郁……和痛惜?他站在窗边,看着下界的云海,说了句类似……「终究是困于玉尘,不得解脱……」的话,当时我还小,听不懂,只觉得皇兄很难过,便没敢多问。后来事情一多,我就把这话彻底抛到脑后了!”
白景远神色也凝重起来:“辰王殿下?能让你那位冷面皇兄露出痛惜情绪的事情……恐怕绝不简单。”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轩辕影辰何等人物?天界储君,心性坚毅,情绪很少外露。能让他如此失态,这玉尘山背后牵扯的,恐怕是震动三界的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