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彦趁着纪北骋埋头签署一份紧急文件、无暇他顾的间隙,心脏砰砰直跳,手心冒汗,小心翼翼地将那颗药丸迅速溶解在办公桌角落那杯温水里。
药丸遇水即化,无色无味,完美融合。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那杯水,走到纪北骋身边,声音放软:“纪北骋,你都忙了一天了,喝点水吧。”
纪北骋正专注于合同条款,头也没抬,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放在一边:“嗯,先放着。”
闻彦看着他那副完全不设防的样子,心里窃喜,依言将水杯放在了他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强装镇定地退回沙发,继续打游戏,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办公桌,心里默念:快喝快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纪北骋处理完一份文件,又接起一个电话,期间甚至起身去拿了次资料,那杯水就静静地待在角落,被他完全遗忘。
闻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游戏也打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又凑过去,拿起水杯,直接递到纪北骋嘴边:“你快喝点水!嗓子都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纪北骋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带着审视看向闻彦。小家伙今天未免太“贴心”了点,而且这坚持让他喝水的态度……有点可疑。
他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晃了晃,目光锐利地看向闻彦:“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
闻彦心里咯噔一声,他眼神躲闪,不敢与纪北骋对视,不耐烦道:“谁、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累倒了,嗓子哑了,没人给我发零花钱,没人使唤了!” 这理由蹩脚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纪北骋看着他这副耳朵尖红透明显心虚的模样,心中更加确定这水有问题。他勾了勾唇角,伸手接过了水杯,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指尖感受着杯壁的温度,轻轻晃了晃,清澈的水面荡开细微的涟漪。
他没有立刻拆穿,而是将椅子向后撤开些许,空出位置,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闻彦:“过来。”
闻彦愣了一下,看着他拍腿的动作,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猛地涌了上来:“干、干嘛?!”他心里警铃大作,本能地想要后退。
“过来。”纪北骋重复了一遍
闻彦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又瞥了一眼他手里那杯水,心里七上八下。他不敢再违逆,怕引起更深的怀疑,只好磨磨蹭蹭地挪过去,极其不情愿地侧身坐在了纪北骋的腿上。
纪北骋伸手环住他纤细的腰身,将他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重新拿起了那杯水。他低头,看着闻彦红透的侧脸和紧抿的唇,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玩味:
“就这么想我喝这杯水?”
闻彦心脏狂跳,梗着脖子强撑:“啧,小爷关心你还不好!不识好人心!”
“是吗?”纪北骋低笑一声,他不再废话,直接仰头,自己喝下了一大口水,却没有咽下。
在闻彦惊恐万分的注视下,纪北骋猛地扣住他的后脑,低头,准确无误地堵住了他的唇!
“唔—!!!”
闻彦瞬间瞪大了眼睛,剧烈挣扎起来。但纪北骋的手臂如同铁箍,牢牢将他禁锢,将口中那口水,渡了过去!
温热的水流涌入口腔,避无可避。一部分顺着两人的唇齿交缠被闻彦无意识地吞咽下去,另一部分则沿着嘴角溢出,滑落颈项
纪北骋似乎打定主意要让闻彦也尝尝他自己准备的“好东西”,直到确定怀里的少年被迫咽下了足够多的水,他才稍稍退开些许。
闻彦急促地喘息着,脸颊绯红,嘴唇被吻得微微红肿,眼神涣散,还带着未褪的惊恐和羞愤。他能感觉到自己咽下了不少水那里面可是加了料的!
纪北骋用指腹抹去他嘴角的水渍,冰蓝色的眼眸深沉如夜,紧紧盯着他,声音沙哑地问:
“现在,能告诉我,这里面到底加了什么好东西了吗,宝宝?”
闻彦浑身一颤,喉结在纪北骋指尖下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他心跳如擂鼓,冷汗几乎要浸湿后背,却还是强撑着最后的倔强,别开脸,声音带着颤抖的虚张声势:“你….你疑神疑鬼!什么都没有!就是普通的水!”
“呵。”纪北骋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带着令人胆寒的危险,“不说是吧?”
他没有给闻彦更多狡辩的机会,直接抬手,托住了闻彦的下巴,强迫他转回头面对自己,然后再次狠狠地吻了上去!
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如同流淌的星河,无声地闪烁。宽阔的室内,此刻却弥漫灼热而紊乱的气息。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气息,混合着高级皮革与纸张的味道,一盏阅读灯在宽大的办公桌角落孤零零地亮着,光线昏黄,照亮了桌面上几处尚未干涸的污垢,以及被不小心扫落的几份文件。
一把昂贵的皮质办公椅被推离了原本的位置,椅背上搭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而另一条深色领带,则如同被遗弃的蛇,静静地蜷缩在光洁的地板上,银质的领带夹在灯光下反射着一点冷光。
办公室内侧一扇厚重的实木门虚掩着,那是连接着休息室的门。门缝底下,一丝暖黄的光线渗出,但此刻也已悄然熄灭。
休息室内,一片静谧
闻彦蜷缩着,几乎整个人都陷在身后男人的怀抱里,白皙的肩头裸露在被子外,上面点缀着几处新鲜的红痕。他呼吸轻浅,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微微蹙着,长而密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湿气,脸颊残留着纵情后的绯红。
纪北骋的手臂占有性地环在他的腰间,将他牢牢锁在怀中。男人的睡颜在黑暗中显得平静而餍足,与几个小时前在办公室里那个散发着步步紧逼的审判者判若两人。
地板上,散落着闻彦衣服的一角,还有一只被踢到床脚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