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郑重地保证道:“嗯!听娘的!我保证,明天午饭前一定回来,进山只在最最外围,而且绝对在中秋节前一天回来!”
娘见我态度诚恳,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依旧不忘叮嘱细节:“那明天去县城,是不是还得去你里正爷爷家说一声,借牛车?”
“不用了,娘。”我早就想好了,“我打算,明天一早,和哥哥就去村口,看看有没有从村里路过、要去县城的牛车,搭个便车就行,给几文钱车费。回来的时候……”我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带着点规划未来的兴奋,“我打算在县城买个马拉的板车!马车速度比牛车快多了,坐着也没那么颠簸。反正以后咱们家盖房子、运东西,甚至以后咱们再去县城买东西,总归是需要辆车的,现在买也一样,方便。”
娘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头失笑,伸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嗔怪,却又有一丝藏不住的骄傲:“你呀!你这丫头,这心思活络的,真是……行吧,反正你现在是咱家的‘大掌柜’,你说了算。不过,”她又板起脸,“记住啊,午饭前回来!买完东西就赶紧回家,不许在县城逗留!”
“保证完成任务!”我挺起胸膛,学着哥哥的样子,故作严肃地保证道,把娘逗得再次笑了起来。
商量好了明天的事情,我们便调头往回走。夜色渐渐笼罩了村庄,点点灯火在农舍中亮起,如同散落的星辰。
回到家中,哥哥已经烧好了热水。我们轮流简单洗漱后,便准备歇息了。今晚,我自然不会再回那间清冷的茅草屋,而是和娘睡在一张床上。
吹熄了油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纸,洒下些许微光。我侧躺着,像昨晚一样,伸手将娘的胳膊紧紧抱在怀中,脸颊贴着她温暖而略显粗糙的臂膀。鼻腔里萦绕着娘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皂角和阳光的味道,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归属感,将我从头到脚包裹。
“娘……”我在黑暗中,轻声唤道。
“嗯?”娘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慵懒,温柔地回应。
“没什么,”我把脸在她胳膊上蹭了蹭,像只满足的猫儿,声音里带着甜甜的笑意,“就是叫叫您。有娘真好。”
娘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如同安抚幼童。
在这充满安全感和母爱的轻柔拍抚中,我白天所有的思虑、算计、以及对未来的种种规划,都渐渐沉淀下来。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我闭上眼睛,很快便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窗外,秋虫依旧不知疲倦地鸣唱着,夜风拂过院中的老树,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个新组建的小家,奏响一曲宁静而温馨的夜曲。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带着沁人的凉意和草木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