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所看到的,所查到的。”他总结道,目光再次锁定我,那眼神里的信任,沉重而真实,“同时,我也相信你。”
这简短的“相信你”三个字,比之前所有分析都更有力量。它不仅仅是对我能力的认可,更是一种基于某种直觉或判断的托付。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和动作,却让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我因他那句“相信你”而心潮起伏,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再次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几乎只剩下气音,确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因为……”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缓慢地、将左手从袖中伸出,摊开手掌。
昏暗的光线下,他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枚镯子。
一枚通体莹白、质地温润如羊脂美玉、却又隐隐流动着一层极淡的、仿佛月华般清辉的镯子。
那镯子的样式……那弧度……那大小……甚至那种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隐隐感受到的、若有若无的奇特气息……
我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收缩到极致,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血液仿佛倒流回心脏,又轰然炸开!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我几乎是颤抖着,下意识地、猛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腕,将袖子用力撸起,露出了我一直贴身戴着、从未离身的那枚白玉镯。
两枚镯子,隔着几步的距离,在堂屋昏朦的暮色中,静静相对。
一模一样。
从款式、大小、光泽,到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独属于“灵物”的微妙感觉,几乎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或许只是我腕上这枚,因为长期佩戴和灵魂的温养,光泽更加内敛莹润,而龙渊宸手中那枚,似乎更多几分清冷与古朴。
堂屋里死一般寂静。远处厨房的声响,窗外的风声,仿佛都消失了。我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血液奔流的轰鸣。我死死地盯着他掌心的镯子,又猛地抬头看向他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腕上的镯子,冰凉的触感让我稍稍回神,但震惊和混乱依旧如同滔天巨浪,将我淹没。
龙渊宸将我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预料到我会如此震惊。他缓缓收回手,将那枚白玉镯握回掌心,目光深沉地看着我,声音依旧平静,却在我耳中不啻惊雷:
“你……是不是也有一个,和这一模一样的镯子?”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娘和哥哥是知道我这个镯子的存在的,也知道这镯子关联着一个“神奇的空间”,甚至知道空间因我灵魂回归而发生的异变——所有现代产物都自动转换成了符合这个时代的模样。但他们绝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第二枚如此相似的镯子!
我猛地回头,看向通往后院的连廊方向,娘和哥哥早已避开,那里空无一人。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我强迫自己镇定,但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惊疑:“你……你怎么会……有这个镯子?这镯子……是我亲爹在我周岁时给我的……”我说着镯子的来历。
龙渊宸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我腕间露出的镯子上,眼神复杂难明,有探究,有恍然,还有一种仿佛触及了某种古老秘密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