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降破灭,陶罐成灰。
竹楼内,死寂无声。
阿赞蓬低着头,独臂无力垂着,断腕处黑血已凝。
他偷偷地开了一个瓶子,瓶子散发出来了无色无味的气体。
林正,他们没有察觉异样。
这个男人已经被废了,在异国他乡,尽力就不要杀戮,如果杀了他,引来更多麻烦就麻烦了。
麦玲松了口气:“师弟,此地不宜久留。带上他……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村子邪性得很。”
他们在夜里,偷偷离开了村庄。
……
阿赞蓬冷冷地笑:“愚蠢的龙国人!”
夜色深沉
他们沿着来路,快速离开巴莱村。
三人坐上象背,在渐亮的晨光中,离开了这片充满诡秘与危险的南洋山林。
“咳……咳咳……”他咳出黑血,眼中却燃起诡异的光芒。“蠢货……龙国的蠢货!心慈手软……是你们……最大的错误。”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笑声,充满了癫狂的意味。
“标记……已经种下……黑巫会的大人们……会找到你们的……我的一切……我的痛苦……会千万倍还给你们……嗬嗬……等着吧……”
……
数小时后,清迈国际机场。
他们登上了返回香江的航班。
陈生虽然元气大伤,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胸口那恐怖的疮口只剩下一个深褐色的硬痂。鬼降解除,体内阴毒被林正以丹药和真炁拔除大半,剩下的只需按时服药静养即可。
飞机冲上云霄,将那片充满闷热、危险和诡异回忆的土地抛在身后。
陈生则是对林正千恩万谢,几度哽咽。
他深知,若非遇到林正,自己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凄惨无比。
回到香江,陈生不顾身体虚弱,立刻通过银行转账,将一笔高达两千五百万港币的巨款,打入了林正指定的账户。
这几乎是他能动用的大部分流动资金,但他觉得值,太值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
“林大师,麦师傅,大恩不言谢!这点心意,务必收下!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陈某的地方,赴汤蹈火,绝不推辞!”陈生握着林正的手,老泪纵横。
林正坦然收下,又给了他几颗自己炼制的固本培元、滋养气血的“培元丹”,嘱咐他按时服用,戒急戒躁,静心调养半年,身体可恢复大半。
陈生感恩戴德地离去。
麦玲看着账户里多出的、自己那份丰厚的分成,又看看手中那张标志着正式加入“天机阁”的顾问聘书,心中感慨万千。
香江的逼仄与漂泊似乎已成过往。
“走吧,师姐。”林正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回前海。那边,还有事。”
“嗯!”麦玲重重点头,眼中焕发出新的神采。她拎起简单的行李,跟上了林正的步伐。
两人搭乘最快的一班航班,从香江直飞前海。
当飞机在前海国际机场降落,踏上这片充满活力与机遇的土地时,麦玲深吸了一口熟悉的、略带海腥味的空气。
繁华的都市天际线,车水马龙的街道,快节奏的人流……这一切与她刚刚离开的南洋诡秘山村截然不同。
“终于……回来了。”
……
今夜,别墅灯火通明。
“我们回来了。”林正的声音不高,却让客厅里的谈笑稍停。
“师弟!”她容貌清秀,眼神明亮睿智,正是纪晓云。
她先上下打量了林正一眼,见他无恙,眼中关切稍松,随即目光便落在了林正身后,那个穿着略显正式、提着一个旧帆布包、神情间还带着几分长途奔波疲惫和初到新环境局促的麦玲身上。
“麦玲!”
纪晓云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真切喜悦的笑容,几步上前,握住了麦玲的手,“真的是你!林正跟我说你要来,我还不敢相信!路上辛苦了!”
麦玲看着眼前气质卓越、与记忆中在山上那个总是安静看书、眼神却格外执拗的师妹身影重合的纪晓云,鼻头莫名一酸,用她那口标志性的广普回道:“晓云!真的是你啊。看你现在,好厉害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来了就好,这里就是自己家。别拘束。”
这时,另一个声音从客厅深处传来,慵懒中带着天生的磁性,仿佛带着钩子,能轻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让我看看,是我们哪位大小姐驾到了?”
只见一个身影从落地窗边的钢琴旁缓缓站起。
她穿着一身丝质的墨绿色吊带长裙,衬得肌肤胜雪,身段玲珑有致。
正是楚云舒。
“六师妹,”楚云舒红唇微启,“好久不见。你看起来……”
麦玲面对楚云舒,压力明显比面对纪晓云大。
如今更是成了国际巨星,气场强大。麦玲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僵硬:“云舒师姐……你现在系大明星啦,我喺电视同报纸成日见到你。”
“虚名而已。”楚云舒淡淡一笑,目光却已转向林正,语气微嗔,“师弟,你这趟出门,动静不小啊。事情都解决了?”
林正点点头:“解决了。随便还把六师姐刚到,先休息。悠悠,安排一下。”
纪晓云:“麦玲她……这些年,一个人在香江,怕是不容易。”
“你能把她找来,倒是出乎我意料。她那一套,在这里有用武之地?”
“天机阁需要各种人才。”林正接过酒杯,并未喝,只是拿在手中,“她经验丰富,擅长风水奇术,对一些偏门手段也了解,正是我们缺的。而且,她是自己人。”
纪晓云点点头:“还算厚道。回头我看看公司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小公寓,老住这里也不方便。对了,她那个帆布包……” 她想起麦玲不离身的那个旧包,“里面怕都是她吃饭的家伙,你让人小心点,别当垃圾处理了。”
楚云舒话不多,但偶尔也会问一句香江的近况,或者聊两句无关紧要的娱乐圈八卦,态度不算热络,但也没有刻意冷落。
几杯红酒下肚,气氛渐渐活络。
麦玲也慢慢放松下来,开始讲一些她在香江遇到的奇葩客户和风水趣事,有些险象环生的经历被她用广普略带夸张地讲出来,倒也引人入胜。纪晓云听得认真,不时提问。
楚云舒则偶尔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还是你们厉害,”麦玲喝得脸颊微红,话也多了起来,看着纪晓云和楚云舒,眼中流露出真实的羡慕和一丝自嘲,“晓云你做高科技,云舒你是大明星,都系大事业。我就只能同嘀神神鬼鬼、罗罗嗦嗦嘅嘢打交道,仲要成日睇人面色。有时谂起,真系有嘀失败。”
“话不能这么说,”纪晓云正色道,“各行有各行的门道。你那一套,我和云舒可玩不转。这次要不是你跟着师弟去,那个陈老板的降头,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你的经验和本事,放在合适的地方,价值不会比任何行业低。”
楚云舒轻轻晃着酒杯,瞥了麦玲一眼,淡淡道:“风水命理,玄之又玄,信的人当宝,不信的人当草。关键看你怎么用,用在谁身上。既然师弟请你来,自然是觉得你有用。以前的事过去了,往前看吧。”
这话听起来不算热情,但却是楚云舒式的认可。麦玲听了,心里莫名一暖,重重点头:“嗯!我知!以后就跟住师弟,跟住大家捞!我麦玲别嘅唔敢讲,呢行嘅嘢,一定唔会拖后腿!”
林正举杯:“欢迎师姐加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