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介绍说,这幼儿园条件有限,就分了大班和小班。
两个班的活动时间是错开的,大班下课玩儿的时候,小班就在屋里上课,等小班下课了,大班再回去上课。
院子就这么大点儿,孩子们要是一起出来,跑起来容易撞着。
特别是大孩子,没轻没重的,再把小班的弟弟妹妹给撞伤了,那可就麻烦了。
周清欢听了连连点头,觉得这个安排挺合理的,想得周到。
胡姐又热情地带着周清欢参观了一下幼儿园。
其实也没啥好参观的,一共就五间大瓦房。
两间是教室,里面摆着小桌子小板凳,黑板上还画着画儿。
另外两间是午休室,每间一个大炕
最后一间是食堂兼活动室。院子角落里,还单独盖了个小厕所。
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地方不大,但窗明几净,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周清欢转了一圈儿,心里满意。
当场就拍板,“胡姐,那我们现在就报名了。”
“行啊!”胡姐笑呵呵地拿出一个本子,“来,我给孩子做个登记。”
周清欢报了刘小草的名字和年龄,胡姐拿笔一一记下。
“学费是一个学期两块钱,咱这就是象征性收费,一个月下来,孩子每天中午这一顿都不止两块了不是?
其实全是部队补贴的,我得跟你说明白,有的家长都不理解,连两块钱都不愿意掏。”
周清欢,“理解理解,两块钱能干啥?还是咱们部队好。”
她痛快地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过去,开玩笑,请个人看孩子一个月不少的钱,这两块钱一个学期,人家还管一顿饭,不要太划算。等于白捡的好不好?
办完了手续,周清欢蹲下,看着刘小草问,“小草,你看这儿这么多小朋友一起玩儿,你想不想今天就留在这儿跟他们一起玩儿?
要是想,我就下午放学来接你,要是不想,现在就带你回家,咱们明天早上再来。”
刘小草看看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孩子,又看看周清欢,小声说,“我想在这儿。”
看来这孩子是真喜欢这儿。
周清欢,“那好,你在这儿要听老师的话,跟小朋友好好玩儿吧!”
刘小草用力地点了点头。
李娟也把自己闺女喊过来,嘱咐道,“月月,这是小草姐姐,以后她就跟你们一个班了,你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听见没?”
刘小草比吴小月还大一岁,但两个孩子竟然一样高。
作为幼儿园资深老油条,吴小月童鞋挺起小胸脯,拍得邦邦响,“妈你放心吧,谁敢欺负她,我就揍他。”
李娟气笑了,戳她脑门儿,“不许打架,有事儿找老师听见没?再把小朋友打哭我就不管你了。”
吴小月撇撇嘴,“知道了。”
然后拉着刘小草的手,“走,我带你去玩儿。”
刘小草看着周清欢,周清欢朝她点点头,俩小姑娘跑去跟那些孩子一起玩儿了。
果然孩子应该跟孩子在一起,刘小草在家里的时候存在感极低,而且胆子小,还腼腆,但跟小朋友们玩了几分钟之后立刻就融入了进去。
周清欢不放心,偷偷的看了几分钟,觉得她玩儿的挺好,也没谁欺负她,这样才放心。
周清欢和李娟这才跟胡艳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幼儿园。
回家的路上,周清欢想起来另一件事。
“李姐,说起来还得请你帮个忙。本来小草她奶说要给孩子亲手做衣裳的,结果只做了一件上衣,就今天穿的那一件,剩下的都没做,这人说走就走了。
我这针线活儿就别提了,缝个口子凑合,别的就是笑话。
你说这孩子眼瞅着就上学了,总不能穿以前那短得都不能穿的吧!
你认不认识咱们院儿里针线活儿好点的嫂子,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不白做的。”
周清欢说的不白做,李娟明白什么意思,就是不是给钱就是给东西,只不过,这话不好明说。
她点点头,“咱这大院里心灵手巧的军嫂多的是,回头我给你找一个。”
周清欢,“怎么办?我又想说谢谢你了。”
李娟笑了,“那就别说了,咱们都是邻居,谁没求谁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要请你帮忙呢!”
周清欢,“那好,到时候义不容辞。哎呀!我忘了个事儿。”
李娟,“忘啥了?”
周清欢,“我来的时候,抓了几块大白兔奶糖,寻思着到了学校,让孩子跟小朋友们交个朋友,这糖还在我这没给她呢!好在没走出来多远,我再回去一趟。”
李娟感动的说,“你这心思可真细,小周,我佩服你,你是个好样的。
我想,大刘的在天之灵也会非常感激你的。”
周清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别别,既然孩子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就应该对孩子负责,孩子她爸的感谢就算了吧!
姐你先回,我再去一趟。”
李娟,“哎!你去,我就先回家了。”
俩人分开,周清欢又小跑着回了学校。
幼儿园里。
小班的孩子下课了,大班的孩子陆陆续续的进教室。
吴小月记得她妈李娟的话,手里牵着刘小草往教室里进。
突然,一股大力撞在刘小草身上,刘小草被吴小月抓着的手一松,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刘小草在乡下被家里人欺负习惯了,每天都挨各种打,所以被撞倒她没哭,特别疼也没哭,头撞到地上又疼又晕也没哭。
可她心里好委屈。
胡艳震惊了,她是亲眼看到赵红英故意把刘小草推出去的。
能不震惊吗?一个小班的老师跑到他们大班来,把他们大班的孩子故意推倒到地上。这是什么疯狂操作?
胡艳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赵红英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她赶快跑上前,轻轻的把刘小草扶起来,刘小草的两只手摩擦在地上,已经破了皮出了血。
孩子坚强,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咬着嘴唇愣是没哭。
赵红英,“谁让你自作主张把她收下的?一个有娘养没娘教的拖油瓶。她爸都牺牲了,她压根就不属于咱们军区,更没有资格上咱们军区子弟小学。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把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