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家看向崔毅:“小公子,你那时咋也想出去闯荡呢?”
崔毅嘿嘿一笑:“在家多无聊啊,我也想去外面看看,说不定还能遇到啥好玩的事儿呢。”
崔管家无奈地摇摇头,又问崔浩:“那你们决定第一站去哪儿呢?”
崔浩回答:“我选了鲁国,那是孔孟的发源地。崔毅这小子想去楚地,觉得鲁国他小时候去过没意思。”
崔毅又嘟囔道:“本来就是嘛,那地方多没意思。”
崔管家轻斥道:“小公子,莫要任性。那后来怎么又去鲁国了呢?”
崔浩道:“我劝说了他一番,他便同意了。”
崔毅撇撇嘴道:“他墨迹我一路。”
崔管家接着问:“后来呢?”
崔浩缓缓道来:“我们看了孔子故居、孟母村,还有磨针溪。之后去莒县找大伯要了些盘缠。崔毅这家伙想看海,我就想带他去琅琊台看看。”
崔毅淡淡地说:“对啊,我就想去看海么。”
崔管家皱眉道:“你们不会还没到,就被抓了吧”
崔浩无奈说道:“那道没有,刚出莒城,那小子便径直钻进山里庆幸那几天没下雨。”
崔毅点头道:“是啊是啊,到这第二天就下大雨了。还好这里结实,之后我曾回到那里看过,简直惨不忍睹。”
崔管家叹息道:“还好还好,只是你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崔浩缓缓说道:“我和崔毅二人在山中行中,一路平平淡淡,崔毅想要行侠仗义,英雄救美,两人便一直在山里。知道有一天崔毅说不想走了,准备走大道的时候,听到林间有女子的求救声。崔毅连忙冲了过去。”
崔管家点了点头,道:“不愧是小公子。”
崔毅摆了摆手说道:“其实理论上讲,当时我并没有救下小玉,其实我更像是送装备的,我当时冲上去没两下就被干趴了,万幸的是我手上剑救落在小玉不远处,最后还是小玉救下的我,上演了一出美女救英雄。”崔毅露出两个大白牙,笑嘻嘻的。
所有人一阵尴尬,不知道是该夸还是该骂。
崔浩继续讲道:“我赶到的时候,大当家正在处理残局,崔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准备过去查看时,被他们拦下。还好他们仅仅只是怀疑我身份绑了我,而不是当场解决了我。知道崔毅第二天恢复过来,我才得以解脱。”
崔毅看了看崔浩,冒充一句:“哥,你真惨”
崔浩无视崔毅继续说道:“崔毅不知道那点被小玉看上了,被扣下直接当了‘压寨夫人’,别小看这小子,离开临淄一年,孩子都有了,你们找来几天都能赶上孩子出生了。”
李晨、崔管家,铁家兄弟,齐齐望向崔毅,众人都没有想到一年时间变化这么大。
崔管家看向崔浩:“那你呢?”
崔浩摇了摇头,道:“起初我是打算离开,怕我出去告密。便不让我下山,同时命人时刻盯着我。”
“之后我看着山上的孩子大闹嬉戏,有了想教育他们的想法,起初我每天在大树下讲故事,孩子们很爱听,孩子越来越多,甚至有些老人也过来听,渐渐的来这里听故事的人多起来,渐渐的我也并不局限于只是讲故事,同时在后面加上我想讲述的道理。”
“后来我在山上开了一个学堂,教育这群孩子。最后甚至包括山寨中的重要人物。教他们儒家思想,兵家的用兵手段,还有农家的种植技术。虽然儒家的思想有所成效,但是很多时候依旧如莽夫那样上去干。”
“虽然有些心累,与原本的梦想有些背离,但是我的初衷依旧没变,只是从国家,变成这一小小的山寨。”崔浩的声音也在他陈述中变得激昂。
崔管家看着这两个孩子,眼角逐渐流下泪水,这一年当真是苦了你们俩了。
就在这时李晨突然的话语打扰了这温馨的氛围。
“山下的时候,上来先斩掉马匹那招也是你教的吧?”
崔浩微微点头,这时崔浩打量起李晨这个刚刚被他忽略的陌生人。依旧很陌生。望向崔管家询问道:“这位是?”
崔管家想起光顾着叙旧,忘记介绍李晨了。
这时崔毅也问道:“崔管家,边上这位是那位。”
崔管家连忙说道:“小公子、浩公子,这位公子名讳李晨,算是崔家的客人,带着崔家信物,想要到稷下学宫学习,受你父亲崔致远所托来临淄找你。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子却跑到这里来了。如今学有小成,李晨来周边逛逛,家主让我们三人陪同李公子前往琅琊看海,今日刚从莒城出发,中途因为事情耽搁了一些时辰,刚抵达这附近便被虏了上来,索性在山上遇到你们,否者怕是性命不保啊。”
随后,崔管家看向李晨,李晨也想起自己身上的两封信,便交给了崔浩。崔浩接过信,缓缓打开,看着父亲和妻子写给他的信,神色复杂。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崔管家出声询问:“浩公子,我们是否要离开这里呢?若是离开,便得与二位当家的进行交涉。”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崔浩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崔浩看着手中的信,沉思良久后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信上说二弟重新振作起来,家里便没有牵挂,这里虽然简朴,但是也找到一定的目标,只是我更希望带他们一起离开。”
崔毅也说道:“我也算是与小玉有夫妻之实,甚至已有子嗣,更不能抛弃小玉,江湖儿女岂能行违背道义之事,若可以带玉儿离开,我便离开。”众人闻言,皆露出惊讶之色。
崔管家理解他们的决定,说道:“既然你们已做好决定,那我们便尊重你们。我这就找大当家商量一番若可行,那便一同回去,若不行,那我便下次便来看你。”
崔管家出门找到门外看守之人。面见大当家。
片刻,崔毅以看小玉母子为由离开屋,铁家兄弟看出崔浩似乎有话要聊,索性便离开了。
屋内,气氛凝重而安静。李晨与崔浩相对而坐,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李晨心中的尴尬愈发强烈,他实在不明白崔浩究竟在想些什么。尽管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力可以轻松对付眼前之人无数次,但这种沉默不语的氛围让本就有些社恐的他感到极度不适应。
李晨决定率先打破沉默,有事就聊,没事他也不想继续在这尴尬的氛围中待下去。于是,他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吗?没事我也出去。”
崔浩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缓缓说道:“你先等会,我需要屡屡我需要问那些事。你们的突然到来让我很凌乱,一种突然回到现实的感觉,让我想起我还姓崔,我还是个父亲。”
李晨听后,无奈地坐了下来,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崔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他说道:“你先给我讲一讲稷下学宫吧,你既然是稷下学宫的学子,想必也参加了稷下学宫的选拔了吧。是不是姜瑾成为新任祭酒了。”
李晨摇了摇头,回答道:“姜瑾的确很强,但他并没有成为祭酒。”
崔浩满脸好奇,追问道:“不应该,以姜瑾的实力谁能胜过他,荀况也不能稳胜吧。”
李晨随意地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姜瑾的道心被我玩崩了,齐王并不会让一个不稳定的人掌管稷下学宫。若能恢复过来怕是有希望。”
崔浩更加好奇了,问道:“你是如何把他逼疯的。”
李晨平静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场很简单的辩论,他发现前路没有希望。精神出现了问题,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学识的广泛,是当之无愧的天才,若没有我,下任祭酒会是他吧。”
崔浩接着问道:“你跟他辩论什么,为什么会道心破碎。”
李晨目光紧紧盯着崔浩,问道:“你确定想知道吗?”
崔浩思考了一下,问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李晨笑了笑,说道:“没有,原本我们只是在辩论,合纵连横那种才是战争的最优解。我认为一切计谋在实力和心性面前都脆弱不堪,我想知道天才如姜瑾,能不能改变世界。”
“然而一切都是虚妄,纵然手握六国相印的苏秦现世,也无法做到再次将秦国推回函谷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然而火势已成,人心相悖的人又如何能力挽狂澜。”
“你说一个比我们还小的幼君,一群庸腐的大臣,一群只喊仁义道德,放弃武力的儒夫。还有未来吗?”
“居安而不思危,六国亡不久矣。”
崔浩听着李晨的话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半晌,他问道:“那崔家如何?”
李晨没懂他的意思,回答道:“崔凌峰崔家主,欲与齐共存亡。至于令尊,信中应有写道,身体不适,将家业传给你弟弟,崔煦也同意了,在你没有回来期间由他代掌,只是他更加向往田园与世无争的日子,想必也在等待你回来那一天。”
…………
“博陵家主崔宏,现在应该将柳城产业收回,崔家这个代表商贾信物可能会再度易主。”
“这次没有拉的了。”
此时的崔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崔家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李晨便推开房屋,留下崔浩一人静静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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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在门外静静地望着星星,思绪飘向远方。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不久,崔管家很快便回来了。
他来到屋里,看着略有沉思的崔浩,然后转头对李晨说道:“你去将其余人喊来。” 李晨点点头,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其余人都被李晨叫了过来,六人再次回到屋内。
崔管家看着众人,缓缓开口向大家解释大当家的想法:“大当家允许我们一行四人离开,但是他也表明了自己不想独自离开,况且带着所有人离开本就是个大工程。大当家同意你们回家看看,若想回来便回来。其实,寨子里的人都很认可你们,希望你们留下。现在由你们做出决定。”
崔毅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肯定留下,等孩子长大,至少周岁再回去。” 崔浩也接着说道:“我陪崔毅,同时也想想未来的去向。”
崔管家理解他们的决定,说道:“既然你们已做好决定,那我们便尊重你们。希望你们平安。” 铁家兄弟虽有些不舍,但也明白他们的选择。他们看着崔浩和崔毅,心中充满了感慨。
李晨与铁家兄弟离开,将时间留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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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四人从房间中醒来。在崔毅的护送下将众人送下山寨,来到一辆破旧的马车面前,原本死掉的马换成寨中拉货的老马。可以保证众人平安到达琅琊,
与崔毅告别后,看到山上渺小的身影,李晨不由有些叹息。昨天视乎对崔浩的打击有些严重了,希望能缓过来吧
一路上,四人心情复杂。崔管家感慨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浩公子和小公子,如今他们选择留下,也不知未来会如何。”
李晨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只需祝福他们。”
崔管家问道:“李晨你依旧要去看海吗?”
李晨说道:“欲速则不达,前往琅琊将马车卖掉换成马匹,也方便我们回去更好的赶路。”
现在他们只能快速完成这段路程早日返回,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他们希望尽早抵达琅琊。完成看海目标。
经过一个时辰的艰难跋涉,除了道路崎岖,一路风平浪静,此时已经逐渐接近琅琊,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大海,李晨心中充满了期待。铁家兄弟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为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