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放下手里的相机,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站起来。
她单手插兜,眸光宛如刀刃似乎要将关知秋活剐了。
“哒…哒…哒”
许卿慢步走到关知秋跟前,后者看着她冰冷如霜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发寒。
许卿红唇轻启:“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关知秋对她的威慑感到强烈不适,心里顿生烦躁,我为什么要怕一个小我几岁的女孩?
她逼着自己看着许卿,面色依旧是一副教训的姿态:“我说,你爸妈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礼……”
“啪!”
响亮的巴掌声突然在室内响起,关知秋的话随着巴掌声戛然而止!
关知秋惊愕的看着许卿,左脸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一道深深的掌印挂着。
“知秋!”
“大嫂!”
“许卿!你还敢打人!”顾瑾禹猛地站起身,上前几步,朝着许卿呵斥。
宋玮曼母女俩急忙走到关知秋身边查看伤势,一向和蔼可亲的宋玮曼此时一脸怒容,语气犹如老师在训斥学生:“许卿,秋儿刚刚说话是欠妥,但你也不能动手啊!”
站在她面前的顾景舟也显然没想到许卿敢当面对他的妻子动手,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他急忙看向自己的妻子,见到她左脸已经开始红肿,顿时火冒三丈。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如此桀骜不驯!
许历城也被这个场面吓了一跳,生怕顾家人对许卿不敬,急忙向门口大喊:“来人!”
几乎是同时,顾景舟已经双眼泛出血丝,眼中填满怒火,一拳向许卿砸去!
许卿早已经做好防备,侧身闪过顾景舟的攻击,左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同时右手手肘对着敏感脆弱的膻中穴用力一捅。
“阿”顾景舟皱眉轻声痛呼。
她的力道势如破竹,顾景舟顿时感觉心脏受到强烈的震荡,大脑一阵麻痹。
男人倒退两步,紧紧捂着胸口,重重喘气。
“景舟!”
“老公!”
顾家人惊呼,纷纷走到顾景舟身边,母亲宋玮曼看着儿子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景舟,你没事吧?”
顾景舟微微摇头,看向许卿的眼神带着明显的防备,低声道:“妈,我没事,这个女人咳咳……咳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许历城忙走到许卿身边,态度习惯性地俯首,低声询问:“您没事吧?”
许卿轻轻揉了揉右手的手肘,看着面前仇视她的一家人,唇角溺出一抹冷笑:“你觉得他能伤得了我么。”
许历城确定许卿没有受伤,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大口气。
当家的如果在他管辖的公司受伤,那他不仅职业生涯终止,全家都会被Emperor拉去非国狮园喂狮。
“啪!”
这时办公室门一开,许历城提前安排的安保从门口进来,将顾家五人围成一圈……
……
中午12点48分,夏卫安保公司楼下大门口
五百多名身穿黑色安保制服的男人整齐分站大门两侧,密切监视着面前近百名全黑色西装的顾家保镖。
两拨人每个人神情肃穆,每个人都见惯生死场面,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眼神都透着警觉和敏锐,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迅速捕捉到。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个场面,不由得站定脚步围观,纷纷掏出手机拍摄。
一名小男孩惊喜地指了指面前的几百号人,朝着父母大喊:“爸爸,那里好多叔叔啊,他们这是干嘛?”
男孩的父亲也忍不住掏出手机,左右环顾确定自己的周围没有黑衣安保和黑衣保镖,偷拍视频发给媳妇:“老婆,这个场面你一定只在港片上看过,这可不是演戏,这是真实发生在大夏京城啊!”
顾家的保镖队长bart仰头看了一眼夏卫安保办公大楼顶层,垂眸看了一眼手表,老爷他们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难道没有谈拢?
bart摸了摸手表,没有收到老爷他们的警报讯息,男人眸光犀利地看向顶楼。
他看向站在大门正中央的安保队长,语气带着同行的尊重,声音沉着有力:“阁下,我家老板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可否同意我安排几个兄弟上去看看。”
安保队长皮肤因为常年曝晒皮肤显色黝黑,他保持着良好的职业操守,语气同样尊重地开口:“抱歉,没有总经理的命令,不能放你们进来,你们老板的安全交给我们就行。”
夏卫安保明显占据主场优势,武器人力齐全,顾家保镖如果强行上去只会引发大型冲突,万一老板他们已经谈好了,自己岂不是坏事?
bart沉吟片刻,决定再等等吧。
……
与此同时,大夏京城
平峯集团东区分部大门广场
正值一天中的最高温度,阳光普照在广场之上。
一道大红地毯贯穿办公楼门口至广场外的马路,连接东区分部的交通要道已经临时封路。
喷泉雕塑广场上,平峯集团东区分部总裁杨镇贤率领分部高层,身着集团军装,排列整齐地等候夏国陆军上将李勇怀的来访。
红地毯的中央走道两侧,平峯分部仪仗卫队身着深棕色军装,手持礼仪长枪,昂首挺胸,目光坚定地站立两侧。
卫兵身后支起一个临时的360度喷雾降温的降温管,水雾缭绕在空气中,将广场上的暑气散去大半。
杨镇贤看了眼手表,武装部长闻梓谦上前两步,看着敞开的花雕铁门,语气恭敬:“总裁,李上将这次突然来访,看来是怀疑我们动了顾景舫,大夏会为了顾景舫和我们终止合作么?”
杨镇贤身穿全白军装,视线不离门口,神情严肃,没有回答。
闻梓谦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默默退回一侧,深吸一口气,来就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
夏卫安保顶楼 总经理办公室内
顾瑾禹夫妇看到眼前的保镖,站在办公桌前的女孩一脸轻松,唇角带着几分讥讽地看着他们。
许卿淡淡扫了眼顾景舟夫妇,不理会两人对她的怒视,神情冷淡地看着顾瑾禹夫妇,语气毫无温度:“二老都亲自过来了,看来顾景舫情况确实不太妙啊。”
看着许卿似笑非笑的脸,宋怡玮欲言又止,想到刚刚大哥都被她打伤,到嘴边的斥责活活咽下去,只能瞪着她。
宋玮曼救子心切,顾不得自己是顾家主母且是她的长辈,语气放软,拉了拉儿子儿媳。
“许小姐,算我求你,放过我儿子可以吗?”年逾五十的宋玮曼声音接近恳切,姿态放低。
“妈!你是她长辈,怕她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求她?凭什么?!”宋怡玮见自己母亲在许卿面前竟然如此卑微,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的。
爱妻心切的顾瑾禹也意外妻子的话,忙温声拉回妻子,心疼又不忍过分地责骂:“夫人,你不应该这样。”
许历城偷偷瞥了眼许卿,只见她一副看戏的表情,喝了口咖啡,静静地看着他们,隐隐含着几分讽笑。
宋怡玮怒视许卿,见到她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就越加气愤,厉声喊道:“许卿,你要是识相点就把解药交出来,你的行为已经触犯大夏的律法,如果再执迷不悟,你和你父亲都会受到大夏法律的制裁!”
顾景舟捂着微微作痛的胸口,警告道:“许卿,你觉得单单凭你父亲夏卫安保的一千多人就能和整个大夏国抗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