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闲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有些想不明白,这里毕竟是大唐国都长安,有千金馆这样的义馆,这人既然生了这么重的病,为何不到千金馆来看看。
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后,孙行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郑小郎君,千金馆只有一座,真正能够惠及的,也就只有永安坊这一个地方!”
郑闲叹息一声,瞬间明白,孙行只有一个,能在长安城内开起这一座千金馆,已经是他的极限。
看着床上的男子,以及外面排成长队的病人,此时的郑闲,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一个想法。
他要在大唐的每座城池之中,都要开起一座千金馆。
既然穿越到这大唐,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总归是要为这个国家,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的,让这个国度变的更美好一些,也不枉费穿越一次。
当然,以他现在的能力,这个愿望自然是无法实现的。
不过郑闲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他坐到病床前,吩咐王玄策去京兆府衙一趟,看看那些劫匪,到底是什么人!
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国都长安手持利器公然抢劫,绝不会是一般的劫匪,而且对方指名道姓索要药匣。
如果说背后没有他人指使,郑闲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
永兴坊,梁国公府。
房玄龄坐在书房内,看着眼前桌子上放着的那张白纸,越看越是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注定是一首流芳千古的名诗,再加上那如同王羲之亲笔写出的字。
好诗配好字。
千金不换啊!
看着看着,他不由想到了郑闲。
此子太过妖孽,未来成就必定不凡。
房玄龄正想着这些,嘎吱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房遗爱走了进来,兴奋的喊道,“阿爹,今天在宿国公府,可是见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好东西!”
“去去去!”房玄龄挥着手,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桌子上的白纸,“程咬金那个大老粗,府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阿爹,这您可真就错了!”房遗爱凑到近前,脸上带着激动,兴奋之色,“您是不知道,程处默……”
刚说到这里,房遗爱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白纸,顿时便愣住了。
也顾不上再说什么,直接俯下身子,认真看了起来。
“程处默那小子怎么了?”
房玄龄显然没有发现儿子的异常,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当发现房遗爱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视如珍宝的白纸,顿时得意一笑,“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房遗爱此时终于看完了白纸上的内容,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问道,“阿爹,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当然是为父抢……”房玄龄差点说漏嘴,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当然是别人送的!”
“太好了!”
房遗爱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白纸差点落到地上。
“二郎,你小子轻点!”
房玄龄吓了一跳,一把推开房遗爱,小心翼翼把白纸收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还不忘数落房遗爱两句,“多大的人了,毛毛躁躁的,跟郑闲比起来,差远了。”
听父亲提起郑闲,房遗爱顿时双眼放光,也顾不上其他,连忙问道,“阿爹,您认识郑闲?”
房玄龄没有回答,反而诧异的看着房遗爱,“看你的样子,你也认识郑闲?”
房遗爱苦笑一声, “我倒是想认识!”
他把发生在宿国公府的事说了一遍,随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阿爹,你既然认识郑闲,想必也知道他住哪里?”
房玄龄点点头,“这个自然。”
“那能不能告诉我?”
房遗爱表现的就如同后世那些疯狂的追星族一般,“郑闲太厉害了,书法,写诗,貂锦酒,简直是无所不能!”
看着自己儿子如此疯狂的崇拜郑闲,房玄龄非但没有责备,反而笑了起来,“郑闲确实厉害,除了你说的那些,他的医术也是无人能及。”
房遗爱点头,“确实,在宿国公府,我见过那个被郑闲救下的将士,如今已经好了大半,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房遗爱说着,再次恳求道,“阿爹,你就告诉我郑闲的住所吧,我也想向郑闲求一幅字,程处默一个大老粗都有,我也必须有!”
房玄龄叹息一声, 本来这是小事,他也希望自家儿子能够跟郑闲多多接触。
奈何他刚刚贪墨了郑闲一副字,现在带儿子去找郑闲,多少有些抹不下面子。
于是便推脱道,“二郎,等过两天吧,为父现在有事去做。”
“什么事能比去见郑闲更重要?”房遗爱不满的抱怨道。
房玄龄指了指被放入盒子中的白纸,“为父要去找长安城最好的工匠,把这幅字装裱起来,留作传家之宝。”
房玄龄哈哈一笑,抱着盒子就要出门。
房遗爱却再次闪身挡在了他身前,“阿爹,别着急,有件事跟您商量商量。”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这事可不能等!”房遗爱扶着房玄龄重新坐到椅子上,这才开口说道,“阿爹,程处默今日邀请大家,除了显摆,主要是想邀请大家参加除夕诗会!”
“除夕诗会?”
房玄龄微微皱眉,“这件事到此为止,别什么事都瞎搅和。”
“为什么啊?”
房遗爱一脸不解的看着房玄龄。
房玄龄叹息一声,解释道,“陛下刚刚登基不久,对那些世家大族最是痛恨,你觉得跟那些世家大族走的太近,合适吗?”
“谁告诉你要参加世家大族举办的除夕诗会了?”房遗爱抱怨道,“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不是世家大族举办的除夕诗会?”
这下倒是轮到房玄龄疑惑了。
世家大族要举办除夕诗会,虽然没有广而告之,但作为中书令,京兆府尹,房玄龄自然早就知道。
为此,他还告诫过两个儿子,千万不要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