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由红拂女亲自操办,邀请的都是长安城顶尖的权贵女眷。
上至长孙皇后、几位贵妃,下到各部尚书、国公的夫人小姐,几乎囊括了长安城最有权势和地位的女性。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五姓七望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们。
虽然因为郑闲跟五姓七望之间的敌对,让她对五姓七望这些世家大族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但这次是做生意。
为的是赚钱。
而整个长安城,最有钱的,不是那些权贵女眷,甚至不是长孙皇后和那些贵妃。
真正最有钱的,是五姓七望为首的世家大族。
用郑闲的话说,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更何况还是赚敌人的钱。
卫国公府的宴会厅,被精心布置得如同仙境。
最引人注目的,是厅内随处可见的琉璃制品。
桌面摆放着晶莹剔透的琉璃花瓶,插着鲜艳的花朵,在琉璃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侍女们端着盛放糕点的琉璃盘子,那些平日里见过无数奇珍异宝的贵妇小姐们,此刻却都瞪大了眼睛,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
琉璃杯中盛着葡萄酒,那酒液的色泽仿佛被琉璃赋予了生命,流转着诱人的光芒。
琉璃灯盏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梦似幻。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太美了!”
“这是……是琉璃吗?妾身从未见过如此清澈明亮的琉璃!”
“这些器皿……竟然全部是琉璃打造的?!”
惊叹声此起彼伏。
平日里矜持高傲的贵妇们,此刻都顾不上仪态,眼中只剩下那流光溢彩的琉璃制品。
长孙皇后端坐在主位上,饶是见惯了宫廷里的奢华,此刻也被眼前的一切惊艳到了。
她拿起一个琉璃杯,细细端详。
杯壁薄如蝉翼,却又坚韧无比,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七彩光芒,仿佛握着一团凝固的彩虹。
“李夫人,这些……这些真是琉璃吗?”
长孙皇后声音微颤,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知道琉璃这种东西,但通常看到的琉璃器皿都颜色浑浊,质地不纯,像眼前这样清澈透亮,色彩斑斓的,简直闻所未闻!
红拂女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点头道:“回禀皇后娘娘,正是琉璃。这些都是出自一位奇人之手,运用了全新的工艺,才能打造出如此绝世珍品。”
她口中的“奇人”,自然就是郑闲。
旁边的杨贵妃、阴贵妃等人也纷纷开口,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兴趣和占有欲。
“奇人?在哪里?本宫想见见他!”
“这种琉璃……外面可有售卖?”
红拂女知道时机已到,微笑着说道:“这些琉璃制品,今日只在卫国公府展现。那位奇人说了,第一批琉璃制品,明日便会在长安城开售。不过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什么?明日开售?!”
“数量有限?!”
这个消息像炸弹一样在贵妇小姐们中间炸开了。
她们都是最不缺钱的主,最缺的就是这种能彰显身份地位、独一无二的稀罕物!
“那……在哪里售卖?”
长孙皇后也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在东市的‘宝光阁’。”红拂女回答道。
两人一唱一和,表面看起来,只是长孙皇后喜欢这些琉璃制品,想要购买一些。
实际上,不过是两个庄家在唱双簧罢了。
毕竟,琉璃作坊可是有李二的股份。
而长孙皇后,代表的便是李二。
……
宝光阁是长安城里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店铺,之前主要做些古董文玩的小生意。
如今,它将成为琉璃引爆市场的起点。
之所以挑选这个地方,而不是郑闲从荥阳郑氏手上得到的店铺。
就是不想在第一时间,便引起荥阳郑氏的注意。
从而让五姓七望的矛头指向自己。
宴会结束,贵妇小姐们带着满心的震撼和渴望散去。
琉璃的美丽,迅速在长安城的上流社会传开。
那些没有被邀请参加宴会的贵妇们,从朋友口中得知了琉璃的神奇,更是心痒难耐,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结交卫国公夫人。
一夜之间,“琉璃”成了长安城最热门的话题。
所有人都知道,明日东市的宝光阁,将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抢购。
郑闲站在宝光阁的二楼,看着楼下排起了长龙的队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还只是第一批,产量有限,他打算玩一把大的。
“少爷,这队伍都快排到街尾了!”
郑胭脂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
李舒婉也站在他身边,看着楼下的景象,脸上带着惊叹和敬佩。
她知道郑闲有本事,但没想到他能将沙子变成如此值钱的宝贝,还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郑闲笑了笑,转头看向李舒婉,伸出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
“这才刚开始呢,婉儿。”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和自信,“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正说着,楼下的队伍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都给本少爷让开!”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是一阵推搡和叫骂声。
郑闲眉头微皱,向下望去。
只见一群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正气势汹汹地想要挤进队伍前面,为首的一个,趾高气扬,鼻孔朝天,脸上写满了“我是纨绔子弟”几个大字。
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仗着人多,正推搡着前面排队的百姓和低阶官员。
“这是哪家的兔崽子?”郑闲眯起眼睛,声音沉了下来。
在这个关键时刻来闹事,简直是找死。
“郑闲,是陇西李氏的人!”
程处默看了一眼,小声说道。
今日宝光阁开始售卖琉璃制品。
早就得到消息的程处默,尉迟宝林,秦怀玉等勋贵二代们,全部前来捧场。
顺便帮忙镇场子。
没想到宝光阁还未开门,就有人前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