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闲淡淡看了崔公子一眼,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笑容,转身走出了破庙。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愣了愣。
在他们看来,郑闲这小子什么都好,才华、为人、能力,可以说都是最顶尖的,就是有时候太过心慈手软了。
对方都把刀架到脖子上了,双方都已经撕破脸,岂能如此轻易放过这个狗东西?
打蛇不死,反受其乱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
两人不满地摇摇头,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郑闲,跟着走出了破庙。
倒是李靖和张公瑾对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他们跟郑闲相处时间更久,知道这小子看似温和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而且行事风格往往出人意料,或许他心中早有打算也未可知。
走出破庙,程咬金性子直,忍不住再次提醒郑闲:“郑小子,那姓崔的狗东西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心狠手辣的冷血杀手!你这么轻易放了他,不怕他以后再来阴你?打蛇不死,反受其乱啊!”
尉迟敬德也跟着附和,瓮声瓮气地说:“老程说得对!这等人渣,就该直接宰了,省得夜长梦多!郑小子,听俺们一句劝,别心软!”
郑闲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话,只是邀请他们回庄园,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在他看来,既然已经从崔公子口中得知是五姓七望在背后对付自己,那这崔公子本身便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了。
杀了他固然能解一时之气,但意义不大。
留着他,或许还能作为一枚弃子,给五姓七望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
至于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提醒,说实话,郑闲还真没有怎么把那个吓得半死不活的崔公子放在眼里。
一个可怜人罢了,被家族当枪使,如今更是吓破了胆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没错,郑闲就是这么自信。
回到庄园,一行人在正厅落座。
下人很快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程咬金是个急性子,刚坐下就嚷嚷开了:“郑小子,你把俺们叫回来,到底要商量啥事?是不是要说怎么对付那些暗算你的龟孙子?”
尉迟敬德也瞪着眼睛,催促道:“快说吧!俺们都等着呢!早点把那些狗日的收拾了,俺们也省心!”
李靖和张公瑾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目露询问之色,显然对郑闲接下来的打算十分好奇。
郑闲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扫过厅内众人,脸上收起了刚才的邪魅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没错,我把几位叔伯请来,就是要商量如何应对五姓七望。”
“哦?”李靖闻言,眼神一凝,“你已经确定是他们动的手了?”
郑闲点点头,语气肯定:“崔公子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他言语间已经透露出幕后主使的身份,而且,咱们前不久刚对五姓七望安插在朝廷和军中的人出手,崔公子便派人来绑架我,很明显是五姓七望在报复我!”
“这帮狗日的!”
程咬金一听,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老子早就看这些世家大族不顺眼了!一个个自诩清高,其实就是一群吸血的蛀虫!垄断着知识,把持着官位,如今居然还敢把手伸到你的身上!真是不知死活!”
尉迟敬德也跟着骂骂咧咧:“他娘的,就该把他们的老窝一锅端了!看他们还怎么蹦跶!”
李靖和张公瑾则显得更为冷静。
李靖沉声说道:“五姓七望盘踞多年,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想要对付他们,绝非易事。一个不慎,恐怕会牵连甚广,甚至引起朝局动荡。”
张公瑾也补充道:“没错,而且他们行事隐秘,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想要扳倒他们,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和足够的证据。”
郑闲放下茶碗,目光深邃。
“几位叔伯说的没错。五姓七望确实难以对付。但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他们之所以对我动手,是因为我触犯了他们的核心利益——官位垄断。所以,想要对付五姓七望那些世家大族,让他们露出马脚,就必须从他们的核心利益入手!”
“从核心利益入手?”程咬金挠了挠头,“怎么入手?难道咱们也搞个什么生意,跟他们抢钱?”
他转头看向李靖,张公瑾,秦叔宝等人,憨憨笑道,“郑小子,你那什么琉璃生意不是很红火,从五姓七望那些世家大族手上捞了不少钱?还要做什么生意?”
郑闲笑了笑:“抢钱只是一方面,以五姓七望上千年的积累,库房中的金银财帛早就堆积如山,单单靠做生意,很难动摇他们的根本,更重要的是,我们要让他们恐慌,让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而犯错。俗话说,狗急跳墙。当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自然会露出破绽。”
李靖眼神一亮,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釜底抽薪,动摇他们的根基?”
“正是如此。”
郑闲点点头,“五姓七望的根基在于他们的家族势力、人脉关系以及对知识的垄断和对底层百姓的控制和影响力,寒门子弟想要读书,就需要依靠五姓七望这些世家大族,朝廷一些政策想要传到最底层的乡村百姓,同样需要五姓七望控制的那是乡绅士族,至于钱财,反倒是其次的。”
听郑闲这样说,程咬金和尉迟敬德都是一脸懵逼,压根没有听明白。
反倒是李靖和张公瑾,两人脸色都变的凝重起来。
他们之前一直都知道,五姓七望是趴在大唐身上的蛀虫。
只有清除了这些蛀虫,大唐才能真正的发展起来。
但却没有郑闲分析的这般鞭策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