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及到一些专业问题,梅子雨为了谨慎,第二天一早,又给赵荔秋打了电话,希望她能从公司法务部派一个人过来,协助她理清楚商场这个奶茶店接手和经营需要的手续。
赵荔秋同意,说自己也想两个孩子了,带两个助手,一起过来帮梅子雨解决这个事情,并让她放心,资金不是问题,房子可以慢慢卖,有合适的就出手,前期的资金,可以帮忙垫付,如果确实值得拿下来的话。
梅子雨太开心了,刷牙的时候都想唱歌!
厨房里有香味传出,“你故意不关门,这么香啊!”梅子雨看到早饭还有小酥肉,太合心意了,还有白粥,喜欢。
“我有什么办法,喊你两次起床,你根本听不见,敲你房门,也听不见,睡神!”谢若溪宠溺的刮了下女孩的鼻子!
“不准刮我鼻子,等下塌了难看死!”
“再难看,我也要,快吃吧,有什么喜事吗?难得看你早上这么开心。”
“赵姨要来,她还会带两个法务部的人过来,帮我把关!”喝了口白粥,香!
“是你昨天电话里那个阿姨?姓顾那小子的妈?”谢若溪急了,“你可以找我呀,我同学有学法的,做生意的也多,同城有个人帮忙不好吗?”
“我不要你为了我去欠人情。小酥肉很好吃!”梅子雨笑嘻嘻享用美好的早餐。
“那她来了,你还回来吗?”
“我去哪?”奇怪了,梅子雨嘴里塞了满满一口粥,等答案。
“别人的人情,你愿意欠;别人的钱,你也肯借;我的什么,你都不喜欢,也不要。”谢若溪站起来去水池边洗碗,背影看着有点落寞。
梅子雨:“你回来!还没吃几口,你干嘛?”
谢若溪不吭声,默默洗碗,来来回回冲洗两只碗。
梅子雨醉了,知道他单纯,对自己好,这点小事也值得破防。
吃完白瓷碗里的粥,梅子雨又喊了一次,谢若溪还是不说话。
慢慢的挪着步子,梅子雨走到水池附近,在男人背后站定,双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男人全身有点僵硬,几秒钟后,他想转过身,梅子雨制止了他:
“你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谢若溪心里后悔死了,生怕她说出马上就想走的话来,“宝宝,对不起,我不是...”
“先听我说,你不要道歉!好吗?”
谢若溪:“好!”
“你刚才说的话,我听了很不开心!你说我只愿意欠别人的情,因为有欠有还,我不占他们便宜,在于我看来,只是等价交换,就像去超市购物一样......至于说借钱,那些钱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属于我成年后的股份,我只是提早拿出来投资赚一点生活费而已,每一笔钱,都有账目可查,我也是写了收条,或者说借条的,不是白拿的!......你说想排队,我是认真考虑过的,只是觉得时间上不合适。我是个孤女,别人怎么议论,我都无所谓!可是,你有大好前途,我不想你因为背上师生恋,被人家指指点点......你对我的照顾,我不是都接受了吗?你刚刚的话,让我觉得我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我第一次对你有了亏欠感,我在想,我要怎么才能还的清......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你让我觉得我像个坏人一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你所有的好,又不同意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我需要重新思考......”
待谢若溪用力转身回来,梅子雨低着头,“你不用担心我会哭,我不会的,早就没有眼泪了。”
“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宝宝,你救救我,我后悔了,刚刚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对不起,对不起!”谢若溪抱起梅子雨走到客厅沙发,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臂圈着她,仔细端详她的表情。
从认识她开始,也曾有过冷面以对的时候,但此时不同,女孩乖乖的依偎在自己怀里,脸上只有平静的空洞,像一个没有生气的人,也不知在想什么。
明明早上起来还高兴的手舞足蹈,夸奖他的早餐很美味,大口在吃,笑嘻嘻的酒窝像盛满了蜜糖,转眼就了无生气。
“你理我好吗?宝宝,别这样,要不你打我!”谢若溪去拉她手,也不抗拒,随她拉扯。
心急如焚之下,谢若溪先和学校领导请了病假,然后急打费医生电话。
费医生听笑了,忙说自己是骨科的,看不了心理问题,推了个电话给他,如果不放心,就带着去看看。
“你有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看医生,是心理压力大吗?宝宝,回应我一下!”
梅子雨还是看着窗户旁墙布的位置,眼皮机械化的偶尔眨几下。
谢若溪急的团团转,抱着她靠好在沙发上,自己跑回房间穿外套,又去梅子雨房间拿她出门穿的衣服,想帮她套上去,然后陪她去看心理医生。
梅子雨突然说:“你怎么了?我想睡一会,你要出门吗?”
谢若溪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我哪里也不去,今天陪你。”
“好,那你今天就好好陪陪我吧,”梅子雨拉黑了客卧的窗帘,一条缝都没有,也不开灯,躺在被子里,示意谢若溪像以往那样,坐在床边,“你再拍拍我,再拍一次,好吗?”
谢若溪想哭,心抖的厉害,坐在床边,感觉自己很冷,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女孩。
“你很冷吗?”黑暗里,梅子雨出声,“怎么在发抖?”
“宝宝,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谢若溪第一次感觉到恐慌,之前还嘲笑柳畅哭哭啼啼像个小孩,没想到自己也走到了这一天,没敢流泪。
梅子雨半坐起来,把自己的被子分了一点,搭在谢若溪的腿上,“这样好一点吗?”
“嗯。”
再次无声,女孩的脸朝向谢若溪的左胯,呼吸均匀,似乎很快就能入睡。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谢若溪期待她突然坐起来,告诉自己刚刚是开个玩笑,又怕她突然说,我明天就要搬走,你以后别找我了,杂七杂八的念头加在一起,于黑暗里,顺风顺水的谢若溪,眼角有泪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