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消息如惊雷般传遍长安——天子李世民,在巡视灾情时,从田埂上抓起一只扑腾的蝗虫!
四下皆惊,随行官员吓得面如土色,正要劝阻,李世民将蝗虫高高举起,面对惶惶不安的百姓,声若洪钟:“民以谷为命,而汝食之,宁食朕之肺肠!”
说罢,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将那虫子往嘴里送!
“陛下!不可啊!此物不祥!”左右惊呼。
李世民动作一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恐的脸,最终看着手中挣扎的蝗虫上,决然说道:“朕为民受灾,何疾之避!”
李世民真的张口,将那活生生的蝗虫吞了下去!
万籁俱寂。
人群中爆发出震惊和感动的情绪。
天子啖蝗,如同最强力的符咒,瞬间击碎了百姓心头千百年“蝗神不可犯”的恐惧与禁忌。
承宇听闻此事,先是一愣,随即计上心头!
“快!快去找杜子腾!”他跳起来吩咐手下,“让他立刻写新标语——‘天子亲啖御灾粮,蝗虫亦可充饥肠’!要快,贴遍全城!”
他自己一头扎进后厨,召集所有厨役:“都听好了!从今日起,全力收购蝗虫!要活的,要肥的!价格比市面高一成!”
厨役们面面相觑,掌柜周福更是满脸不解:“东家,这……这东西真有人吃?”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承宇继续说道,“陛下都吃了,这就是‘御灾粮’,是‘承恩虫’!不仅是吃的,更是沾福气的!”
他亲自挽起袖子,指挥若定:“活蝗用清水浸泡,吐净泥沙。大锅烧水,焯烫去腥气,捞起沥干。竹签穿好,上火烤!别舍不得香料,孜然、茱萸粉、细盐,给我可劲儿放!烤到焦香酥脆,滋滋冒油为止!”
“长安趣味阁·御灾烧烤”的摊子,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长安最热闹的街口。
十几个统一穿着干净青色短打的伙计,围着特制的长条炭炉站成一排。
炉火正旺,成百上千串穿好的肥硕蝗虫被架上去,油脂滴落火中,发出“刺啦”声响,浓郁的焦香混合着辛香料气息,就像无形的钩子,勾住所有路人的嗅觉和脚步。
伙计们麻利地翻动烤串,扯着嗓子,将杜子腾新鲜出炉的口号喊得震天响:
“来看来看!陛下亲尝‘御灾粮’!酥香焦脆,祛灾辟邪!”
“长安趣味阁秘制香料烤制,‘承恩虫’独家风味!尝一口,沾福气咯!”
人们围观,指指点点,面露迟疑。
当第一个胆大的汉子,在同伴怂恿下,闭眼咬下一口,咀嚼两下后猛地瞪大眼睛,惊呼“嘿!真他娘的香!”时,局面瞬间失控。
人群蜂拥而上。
“给我来两串!”
“我要五串!”
“这玩意儿下酒肯定绝了!”
铜钱如流水般叮当作响,落入钱箱。
烤架上的蝗虫快速减少,又迅速被补充上来。
这带着“天子福气”和奇异美味的烤蝗虫,一夜之间成了长安城最紧俏的“零嘴”,风头无两。
承宇和许如梦笑看着百姓们争着买烧蝗虫尝鲜。
就在这时——
一段记忆碎片,冲入许如梦(方知许)的意识深处!
【画面晃动,像是手持手机拍摄的视频。夏日傍晚,老家的院子。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是承程!他手里举着一根细细的铁签,上面穿着两只烤得焦黑的蚂蚱。他咧着嘴,得意地对着镜头笑,眼睛亮晶晶的。
外婆慈祥又带着笑意的画外音:“哎呦,我们程程勇敢哦,敢吃烤蚂蚱吃!还要吃两只?!”
第二天清晨。眼前是手机微信视频的界面,承程的小脸挤在屏幕前,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有些肿,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一丝后知后觉的恐慌,声音软糯,带着哭腔:
“妈妈!妈妈!我昨天……我昨天吃了两只蚂蚱!”
“外婆说没事,烤熟了就行,可是……可是我会不会中毒啊?会不会肚子里面长虫子啊?妈妈……我害怕……”】
“怎么了?”承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关切地走到她身边。
许如梦(方知许的意识)用力眨了眨眼,“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程程那孩子,以前……以前也在外婆家吃过烤蚂蚱,第二天就怕得不行,一大早打视频来,带着哭腔问……问我会不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