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溜达出苏晚的豪宅,心里那点被宁晚儿撩拨起来、又没彻底宣泄的火苗还在隐隐作祟。
两天了,算算时间,苏月姐那边应该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吧?
想到苏月那清冷自持下偶尔流露的依赖和热情,辰星感觉那股火更旺了。
他舔了舔嘴角,脚下方向一转,直奔即墨秋那栋如今堪称“温柔乡”的别墅。
嗯,是时候去检验一下“正宫”伴侣的恢复情况了。
而就在辰星离开后,苏晚宅邸的气氛却骤然降至冰点。
苏晚端坐在客厅主位,面无表情,但那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她面前,站着惴惴不安、眼神飘忽的宁晚儿。
“晚儿。”苏晚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昨晚,在酒店,除了你抱着小星哭诉,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宁晚儿头皮发麻,她知道苏晚这次是动了真格,之前的糊弄肯定过不了关了。
在苏晚那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腿一软,带着哭腔道:“我……我说!晚晚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她抽抽噎噎,半真半假地交代:“是……是发生了……就在酒店……我喝多了,一时糊涂……就……就和小星星……那个了……”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宁晚儿承认,苏晚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五味杂陈。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恼怒,甚至还有一丝被背叛的刺痛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脸色白了又青,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看着苏晚难看的脸色,宁晚儿眼珠一转,恶向胆边生。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蛊惑,开始吹起了耳边风:
“晚晚……事已至此,你生气也没用嘛。”她观察着苏晚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
“再说了,小星星他……他毕竟是辰溪悦的儿子,又不是你亲生的……”
“啪!”
话音未落,苏晚猛地抬手,不是打耳光,而是带着羞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一把用力捂住了宁晚儿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力道之大,让宁晚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苏晚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复杂地瞪着宁晚儿,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不是亲生的……
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
是啊,小星不是她亲生的。
他是溪悦留下的唯一骨血,但却是她视若己出、倾注了所有母爱甚至……更多复杂情感的孩子。
正因为他不是亲生的,所以宁晚儿这话,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她内心深处某个一直被理智和伦理牢牢锁住的潘多拉魔盒。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超越亲情的悸动;那些看到他与其他女性亲密时,心底难以言说的酸涩;那些夜深人静时,偶尔掠过的、不该有的念头……此刻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心防。
她一直以养母的身份自居,用这个身份约束着自己,也保护着辰星。
可宁晚儿的话,却残忍地撕开了这层伪装。
如果……如果不是以养母的身份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
苏晚的手还捂在宁晚儿嘴上,但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她的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挣扎,在权衡,在对抗内心汹涌的惊涛骇浪
宁晚儿趁着她失神的功夫,好不容易扒开她的手,大口喘气,却不敢再乱说话,只是用一双带着水汽、我见犹怜的眼睛偷偷瞄着苏晚。
客厅里陷入死寂,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苏晚缓缓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捂住宁晚儿嘴唇时的触感,以及……一种莫名的战栗。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中翻腾的情绪。没有人知道这位商界女强人此刻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天人交战。
过了许久,久到宁晚儿都快站不住的时候,苏晚才缓缓抬起头。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冷静,只是那冷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没有再看宁晚儿,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你……先回房去吧。”
宁晚儿如蒙大赦,也不敢多问,连忙夹着尾巴溜了。
苏晚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周身的寂寥与迷茫。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目光投向辰星房间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
溪悦……我该怎么办?
那个被她小心翼翼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似乎……快要藏不住了。
而此刻,正优哉游哉走向“温柔乡”的辰星,对养母内心掀起的这场巨大风暴,还一无所知。
他满心想的,都是如何与他的苏月姐,好好探讨一下“生命的大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