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研秋将晶核倒在桌子上，颗颗饱满的晶核在晨光里折射出剔透的光。
强效晶核内里似有流萤涌动，拿在手里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能量顺着指腹往上窜，带着点微麻的暖意。
他先拿起强效晶核，指尖在冰凉的晶核表面划过：“强效的三颗，你我各一颗，枭牧那颗放这儿。”
说着将其中一颗推到枭焚川面前，又把另一颗摆在枭牧常坐的木凳旁。
普通晶核则按先前说的分好，墨率的两颗被它用带绒毛的前足扒拉到翅膀底下，喉咙里发出“啾啾”的轻响，像是怕被人抢了去。
分完晶核，墨研秋先拿起自己的强效晶核。他习惯性地用指腹摩挲着晶核边缘，待掌心沁出薄汗，才将其贴在眉心。
晶核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温热的能量猛地涌进眉心，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流去。他微阖着眼，引导着能量在体内循环。
起初有些滞涩，像是溪流撞上了礁石，但转了两圈后，能量渐渐变得温顺，在体内处聚成一小团暖融融的光。
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能量流转，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属于木系异能的那股生机在疯长，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藤蔓在经脉里抽芽、舒展，带着破土而出的韧劲。
以往这股力量像是绷紧的弓弦，能射出几箭，却经不起反复拉扯。
之前有次在巷口遇上三只丧尸，他催生出的藤蔓顶端凝着尖锐的木刺，精准刺穿了最前面那只的头颅，震碎了里面的晶核，紧接着又转向第二只，可没等刺中第三只，藤蔓就软塌塌地垂了下来，他腿一软差点跪倒，胸口像是被掏空般发闷，最后还是靠枭焚川扔来的短刀才解决了漏网之鱼。
自那以后，他便把异能看得金贵，寻常遇上一两具丧尸，宁愿绕后用刀柄砸烂它们的脑袋，也不肯轻易动用藤蔓，毕竟用一次就耗去近半力气，真遇上扎堆的丧尸，反倒成了累赘。
此刻他垂手放在身侧，指尖微微发烫，那是异能在经脉里涌动的征兆。他试着凝神，想象藤蔓破掌而出的模样，能感觉到一股比从前饱满的力道顺着小臂爬上来，像是原本只够装满一小碗的水，如今能盛满半瓢了。
他没真的催生出藤蔓，只是在心里描摹着木刺穿透丧尸头颅的触感，却能清晰“觉出”那股力量的锋锐，比之前更凝聚些，不再是勉强能破开颅骨的钝尖，而是带着能利落挑出晶核的锐度。
墨研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指腹因用力而泛白。以前他的藤蔓对付零星丧尸尚可，最多撑到解决三四只，就会浑身脱力，连握刀的力气都剩不下。
现在这股能量在体内流转时，带着一种扎实的沉甸甸感，他估摸着，若是此刻动手，解决五六只丧尸该是稳妥的，藤蔓的锐度也足够让他在刺穿头颅时更省力些。
他缓缓松开手，将那股跃动的能量压回丹田，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方才不过是在心里演练了几遍，就已觉出能量的消耗比从前更快，显然这增强的力量，是用更迅猛的透支换来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至少现在，遇上小股丧尸时，他不用再像从前那样算着“只能用三次”的限额，这多出来的两三下余地，或许就能在生死关头多一分转圜。
枭焚川的动作更直接。他捏着强效晶核，指节用力，晶核表面瞬间裂开细纹，内里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出，被他张口一吸，尽数纳入体内。
旁人看来或许鲁莽，但他体内的气息却稳如磐石，能量涌入时连眉峰都没动一下。不过片刻，他便松开手，掌心只余下一小撮晶核粉末。
他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体内火系异能像是被点燃的干柴，骤然翻涌起来。
他试着抬手，指尖竟凭空窜起三寸高的火苗，火苗呈深邃的橘红色，跳动间带着灼人的热浪，比以往的火焰温度至少高了两成。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对火焰的操控更随心了，哪怕将火苗缩成豆大，也能稳稳悬在指尖不熄灭，甚至能让火焰顺着指缝流淌，在掌心绕出一个完整的火圈。
眼底闪过一丝锐光，这颗晶核的能量比预想中更精纯，下次对战时，火焰的爆发力和持续力都该有质的飞跃。
但他也清楚，这般强度的火焰，不过三息便能抽干寻常晶核积蓄的能量，他和墨研秋一样不过放出三道火墙，回来便昏睡了半日，是以除非生死关头，他从不轻易展露这焚尽一切的力量。
枭牧刚把野果干咽下去，拿起自己的普通晶核，先在鼻尖嗅了嗅。他吸收时向来慢，将晶核握在手心，像是在温养，直到晶核变得温热，才缓缓引导能量入体。
他的经脉偏纤细，吸收时额角渗出细汗，但胜在稳当，能量一丝一缕地渗入肌理，没有半分浪费。等晶核彻底化作粉末，他缓缓睁开眼，唇角抿出一抹浅淡的弧度——体内那股感知系异能，终于稳稳站在了二阶的门槛上，虽不算强，却比一阶时扎实了不少。
他下意识放散感知，周身百米内的生命气息如残烛般微弱地跳荡在脑海里。
五十米外的断墙后，有只瘦得脱形的野狗正舔舐着干裂的地皮，能“觉出”它急促的喘息和皮毛下嶙峋的骨架。
百米边缘的枯槐树上，挂着个残破的鸟巢，隐约能捕捉到两只雏鸟微弱的啾鸣，气若游丝。
更远处的沙地里，只有几丛半枯的骆驼刺还维持着最后一丝生机，根系在干土下微弱地蠕动，连带着感知里的轮廓都时断时续。
这便是二阶的程度了。从前一阶时，感知范围最多六十米，且只能勉强“摸到”大型活物的位置，遇上被烈日晒得发烫的钢筋水泥堆就彻底失灵，像隔着烧红的铁板听动静。
如今百米内，只要不是彻底枯萎的死物，基本都能捕捉到生命活动的痕迹，虽依旧模糊，却能大致区分出是活尸、变异兽还是濒死的植物，不会再把风吹动的铁皮错当成活物动静。
以前追踪时，三十米外就分不清是活尸还是同类，常常要摸到近前才敢露头。
现在站在五十米外，就能通过感知里那团“轮廓”的移动速度和能量波动，判断出是不是具有攻击性的变异体，虽谈不上精准，却已足够避开不少致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