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的麦香混着晨光漫在小屋里，墨研秋把最后一口粥推给枭焚川，自己则摸出布巾，蘸着墨鸿凝的清水，仔细擦拭墨率蝶翼上的划痕。墨率轻轻颤动翅膀，蝶粉落在他手背上，像一层细碎的星光。
“今天就在这儿歇着吧。”枭焚川放下碗，伸手按住墨研秋刚要起身的肩膀，指腹蹭过他后背未愈的伤口，“你伤口没好，墨率和枭牧也得养精神，冒然出去太冒险。”
墨研秋没反驳，只是点头。
整整一天，没人再提东边的活物。枭焚川出去捡了些枯枝，把篝火拢得更旺，又在门口布了简单的警戒 用墨鸿凝的水在地面画出细线，一旦有东西靠近，水渍扩散的动静就能惊醒他们。
墨研秋则靠在墙角，指尖缠着藤蔓，慢慢梳理耗损的力量，偶尔逗逗墨率，看它展开蝶翼，把阳光剪成彩色的碎片。
傍晚时，枭焚川烤了块风干的肉，分给墨研秋大半，自己只咬了几口。墨鸿被肉香勾醒，抱怨着“人类的食物也配让我动嘴”，却还是偷偷从墨研秋指尖叼走一小块，躲回袖口啃得津津有味。
“明天一早出发。”睡前，枭焚川忽然俯身，把高大的身子蜷进墨研秋怀里。
额头抵着少年的锁骨，手臂牢牢圈住他的腰，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腰的布料，像是在确认这人真的在身边。声音沉得像浸了夜色的蜜，混着温热的呼吸扫过墨研秋的皮肤：“若是丧尸，就引去空旷地，试试逼它进化到三阶；若是人……”
他顿了顿，鼻尖蹭过少年颈间的碎发，语气冷了些，却带着藏不住的依赖：“不管有没有恶意，看一眼就走。你后背的伤没好，不能再替我挡东西了。”
墨研秋“嗯”了一声，抬手轻轻梳理着他汗湿的短发，指尖偶尔蹭过他的耳尖，能感觉到那片皮肤瞬间发烫。
过了一会儿枭焚川睡着了，但怀里的人呼吸很重，连肩膀都绷着，像是把所有的警惕都攒在了骨子里。
墨研秋低头，看着枭焚川眼尾的红痕，此刻在昏暗中泛着淡粉。他忍不住凑过去，唇瓣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羞怯。
枭焚川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抬手扣住他的后颈，把脸埋得更深，温热的呼吸全洒在他的锁骨上：“别闹……”尾音带着点被吵醒的沙哑，还有一丝绷不住的软。
墨研秋没再动，只是收紧手臂，让他靠得更稳，指尖轻轻划过他后背：“睡吧。我抱着你，没人能伤你。”
枭焚川“嗯”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缓，却把他抱得更紧，像是要把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
墨研秋低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阳光的味道，怀里的温度烫得惊人。却给了他满满的安全感。
天刚蒙蒙亮，两人就收拾妥当。墨研秋把黑麦面包碎全塞进包里面，墨鸿凝了两壶清水，墨磺缠在他手腕上，尾钩藏在袖口里。
枭焚川背着消防斧，又把枭牧唤到身边，低声叮嘱它“遇到危险先护着墨研秋”，大狗尾巴轻轻扫了扫他的手，算是应了。
东方的天际刚染出一点橘红，地面的晨霜还没化透，踩上去沙沙作响。两人一兽贴着断墙走，枭牧的鼻子贴在地面，时不时抬头往东边嗅一嗅，尾巴绷得笔直。
“快到了。”墨鸿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气息比昨天浓了点，是两个人，能量波动很强，不是普通异能者。”
墨研秋和枭焚川对视一眼，脚步瞬间放轻。枭焚川往前探了探，很快缩回身子，对他比了个“谨慎”的手势，前面那栋塌了一半的加油站里，两个身影正靠在加油机旁，看似放松，实则周身都绷着警惕。
两人悄悄绕到侧面，从破窗往里看。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攥着半块干面包，指尖却无意识地凝着一层薄霜，连面包碎屑落在地上，都瞬间冻成了小冰晶。
穿衬衫西裤的男人擦着匕首，袖口下的小臂绷着劲，掌心偶尔闪过一丝极淡的火光，显然在随时蓄力。
“火系和冰系，看着都是刚到二阶没几天的，但能量波动应该都是。二阶的强者。”墨研秋低声说，他能感觉到两人的能量收得极稳，像是刻意藏了实力。
枭焚川刚要说话，里面的男人突然抬头，匕首直指窗户方向，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出来。”
墨研秋和枭焚川没躲，干脆走了出去。校服少年看似往后缩了缩，实则脚下已经凝出一圈冰纹，只要稍有动静，就能瞬间冻住方圆三米。
西裤男人挡在他身前，匕首横在胸前，目光扫过枭焚川的消防斧上、墨研秋手腕上的墨磺，最后落在枭牧紧绷的尾巴上，眼神更冷了。
“路过。”枭焚川开口，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无意打扰。”
他拉着墨研秋转身的瞬间，枭牧突然低吠一声，鼻子贴在地面急促地嗅着，尾巴绷得笔直。
那抹混在腐臭里的淡绿气息，是木系丧尸独有的。这个能量波动，更像是二阶丧尸突破三阶的波动。这是墨研秋冲击三阶的唯一契机。
“是木系晶核。”墨研秋指尖骤然窜出青绿色藤蔓，藤蔓末梢带着锋锐尖刺，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破空声。
枭焚川脚步顿住，掌心按在腰间的砍刀上。他比谁都清楚，墨研秋的异能若能突破三阶，不仅能变得更强，更能在这末世多一分活下去的底气。这只即将进化的丧尸，他们绝不能放手。
“是木系丧尸冲三阶！”穿西裤的男人突然出声，掌心燃起的火焰瞬间暴涨成半人高，橘红色的火舌边缘泛着金芒，竟是火系异能的巅峰形态。
这只丧尸是他们两个等了这么多天才收获到的。
校服少年也动了，双手一抬，地面瞬间凝出数十道冰棱，冰棱上覆着一层淡蓝寒气，连空气都被冻得发颤：“哥！这晶核是三阶的。”
两人身形如电，西裤男人的火蛇直卷丧尸的枯黑藤蔓，火焰所过之处，黑雾滋滋消融。
校服少年的冰棱则精准钉向丧尸的头颅，却被丧尸硬生生挡开了，冰棱碎裂的瞬间，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麻。
“快，趁现在，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西裤男人沉声提醒，火鞭骤然收紧，缠住丧尸的躯干，火焰温度再升，竟将丧尸烧得焦黑。
可丧尸的反击更狠，握紧拳头，直刺他的咽喉。
就在这时，墨研秋的藤蔓突然从侧面窜出，如灵蛇般缠住毒刺过来的丧尸，猛地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