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烈风部落彻底浸在了竹香和陶土里。云舒带着族人跟着老匠人的法子编竹器,从一开始的竹条总断,到后来能编出方方正正的竹筐、孔眼均匀的竹筛,连黑石都编出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竹篓,天天挂在“石”字陶罐旁,说是要配成“一套”。
墨渊则把新晒好的羊肉干,装进之前烧好的陶罐里,又在存粮处搭了个新架子,专门放装着粮食的陶罐和竹篮,整整齐齐的,一眼就能看清存粮多少。雷豹每天都去雾林里设陷阱,时不时能抓到兔子、野鸡,部落的存粮越来越足;狐离则把采来的草药,分门别类装进小竹篮,再放进陶罐里,再也不怕返潮变味。
凌风没怎么编竹器,倒是天天往悬崖边跑,回来时总带着些新鲜的野果,还帮云舒把晾好的陶坯搬到阴凉处,偶尔想起自己的小蜜罐,就去陶器架子旁摸一摸,见蜜罐好好的,才放心离开。
这天一早,云舒刚把新编好的竹筛拿到太阳下晒,就听见部落门口传来一阵狼嚎,声音不算凶狠,反倒带着点熟悉的意味。黑石第一个蹦起来,抓起石斧就往门口跑:“不好!有狼!”
众人也立刻拿起武器,跟着跑过去,却看见部落门口,卧着十几只狼,为首的那只,后腿上还缠着之前云舒给它包扎的兽皮,正是那天在雾林里救下的孤狼!
孤狼看见云舒,立刻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狼群叫了一声,几只狼立刻叼着东西走过来,放在云舒面前——有两只肥硕的野猪,还有一堆晒干的野果,甚至有几只狼嘴里,还叼着些亮晶晶的石头,看着格外特别。
“这……这是给咱们的?”黑石举着石斧,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们不是来袭击部落的?”
“应该是来报恩的。”云舒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孤狼的头,孤狼舒服地蹭了蹭,眼里满是温顺,“那天救了它,它记着恩情,带着狼群来给咱们送猎物了。”
墨渊也放下石斧,仔细看了看地上的野猪,都是成年野猪,肉多,够部落吃好几天,还有那些晒干的野果,看着就甜,他笑着说:“没想到这狼还这么通人性,倒是帮了咱们大忙,省得咱们再去雾林里找猎物了。”
凌风走过来,看着孤狼后腿的兽皮,已经有点脏了,便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兽皮和草药,对云舒说:“它的伤口好像还没完全好,咱们再给它换个药,重新包扎一下吧。”
“好。”云舒点头,和凌风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孤狼后腿上的旧兽皮拆下来,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只是还有点红肿,便重新敷上草药,用新的兽皮包扎好。孤狼疼得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挣扎,乖乖地待在原地,任由两人摆弄。
雷豹看着地上的野猪,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处理了:“这两只野猪,我先处理了,一部分烤着吃,一部分腌成肉干,野猪皮还能做成兽皮,给族人做鞋子,一点都不浪费!”
狐离则盯着那些亮晶晶的石头,走过去捡了一块,放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眼里满是好奇:“这石头好亮啊!比咱们平时捡的石头好看多了,留着当摆件,或者给云舒做个装饰品,肯定好看!”
孤狼看着众人忙碌,没立刻离开,而是带着几只狼,守在部落门口,像是在帮忙警戒。云舒给孤狼递了块烤好的兔肉,孤狼闻了闻,没立刻吃,而是叼起来,递给身后一只小狼,小狼立刻凑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模样格外可爱。
“原来还有小狼崽!”云舒眼里满是惊喜,“看来这是个狼群,以后咱们要是遇到危险,说不定它们还能帮上忙。”
墨渊点头,对云舒说:“以后咱们每次去雾林,都给它们留些食物,跟它们处好关系,雾林里危险多,有狼群帮着警戒,咱们也能放心点。”
接下来的一天,部落里格外热闹。雷豹带着几个族人处理野猪,黑石负责烧热水,狐离则帮忙摘野猪身上的毛;云舒和凌风一起,把狼群送来的野果,装进新编的竹篮里,放在阴凉处保存;墨渊则去检查引水渠,确认之前补的泥层没问题,又把渠里的落叶清理干净,防止堵塞。
傍晚的时候,烤野猪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部落。野猪皮被雷豹处理得干干净净,做成了两双兽皮鞋,一双递给了云舒,一双递给了部落里年纪最大的长老;野猪肉烤得外焦里嫩,撒上薄荷和盐,格外香,众人围坐在石桌旁,吃得格外满足。
云舒特意留了一大块烤好的野猪肉,送到部落门口,递给孤狼。孤狼闻了闻,这次没再递给小狼,而是叼起来,轻轻放在云舒脚边,又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说“你也吃”。
“你自己吃吧,我已经吃饱了。”云舒笑着把野猪肉推回去,孤狼才叼起来,走到小狼身边,和小狼一起吃了起来。
夜色渐深,狼群没再留在部落门口,孤狼对着云舒叫了两声,像是在道别,然后带着狼群,慢慢走进了雾林,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云舒站在部落门口,看着狼群消失的方向,心里满是温暖。墨渊走过来,递给她一件兽皮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别站太久,晚上风凉,小心着凉。”
“嗯。”云舒点头,靠在墨渊身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轻声说,“没想到救了一只狼,能换来这么多善意,以后咱们对雾林里的生灵,也要多些善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得到回报。”
“说得对。”墨渊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以后不管是部落之间,还是跟这些生灵,咱们都以诚相待,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凌风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身影,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们身边挪了挪,挡住了吹过来的冷风。他心里悄悄盘算着,明天再去悬崖边看看,要是还有野蜜,就再捏个小蜜罐,装满蜜,给云舒和墨渊都送一罐,还有狐离、雷豹、黑石,每个人都要有。
而他不知道,明天去悬崖边的时候,不仅能找到更多的野蜜,还能发现一片野生的青禾,青禾已经结了籽,颗粒饱满,要是能摘回来当种子,烈风部落的粮食,又能多一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