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草药园里的薄荷就浸满了露水,云舒指尖掐着叶片,轻轻一捻,清凉的气息立刻漫开来。她把摘好的草药分装进小竹篮,刚要起身,就听见石院门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雷豹拎着满满一串鲜鱼走在前面,鱼身还滴着溪水,银亮耀眼;黑石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小竹罐,蹦蹦跳跳地喊:“舒舒!我们回来啦!雷豹大哥钓了好多鱼,还摸了两颗河蚌!”
雷豹把鲜鱼放在石板上,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落在云舒手里的草药篮上,“刚翻完半亩地,想着你中午要做干粮,就去溪畔钓了会儿鱼,晚上煮鱼汤,给大家补补力气。”说着就拿起竹刀,熟练地处理起鱼,动作利落得没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河蚌我等会儿撬开,取了蚌肉,一起煮进汤里,鲜得很。”
云舒刚要说话,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天上掠过,紧接着,凌风展开翅膀,轻轻落在石院门口,嘴里还叼着卷叠好的兽皮。他把兽皮放在云舒面前,用爪子轻轻推了推,眼里满是期待:“早上侦查土地时,绕着部落周边飞了一圈,把新的地形都画下来了,还发现了一片野果林,离水源近,以后采果不用跑远。”
云舒展开兽皮,只见上面用炭笔勾勒出清晰的地形——山涧的支流、新开辟的试验田、刚发现的野果林,甚至连适合挖暖窖的山洞位置都标了出来,线条虽简单,却格外精准。“凌风,你画得真好!有了这张地形草绘,以后规划基建、找资源都方便多了!”
凌风耳尖悄悄泛红,轻轻“嗯”了一声,又从翅膀下叼出个小布包,递到云舒手里——里面是几颗红彤彤的野果,还带着露水的凉,“野果林摘的,甜,你尝尝。”
“我也带了好东西!”狐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晃着蓬松的九尾,手里拎着两个竹筐,一个装着饱满的紫麦种子,另一个堆着柔软的兽皮,“跟狐族换了十斤紫麦种,还换了五张厚兽皮,冬天给大家缝袄子刚好。对了,还顺道掏了罐野蜜,比咱们之前的还稠!”
说着,他就把野蜜罐放在云舒面前,打开罐口,浓稠的蜜色立刻涌出来,甜香瞬间飘满石院。狐离蹲在云舒身边,九尾轻轻蹭着她的手腕,像只讨巧的小兽,“舒舒,你早上说要画‘驯兽思维导图’,是不是上次画的那种‘神的咒语’?我把野蜜都带来了,你念给我听听好不好?”
黑石立刻凑过来,眼睛亮闪闪的,“我也要听!我还要帮舒舒磨炭笔!”说着就跑去拿炭笔和兽皮,阿亮和阿暖也跟着蹦过来,趴在云舒脚边,尾巴摇得欢快,像是也在期待“咒语”。
云舒笑着点头,把兽皮铺在石板上,墨渊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磨好的炭笔,轻轻递到她手里,“炭笔磨尖了,画着顺手。”他还把旁边的小竹凳往云舒那边挪了挪,让她坐得更舒服些,冰蓝的眼眸落在她脸上,满是温柔,“累了就说,我帮你扶着兽皮。”
“好。”云舒接过炭笔,在兽皮顶端写下“驯兽思维导图”五个字,又顺着往下画,先画了个大圆圈,写着“温顺兽类”,再分出几个小分支,分别标注“孤狼(警戒、狩猎)”“阿亮\/阿暖(寻物、陪伴)”,还在旁边画了小小的狼爪和兽爪图案。
狐离凑得最近,看着兽皮上的线条,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孤狼”那栏,“那孤狼以后能帮着守暖窖吗?我把野蜜抹在它窝里,它会不会更听话?”雷豹也走过来,看着“狩猎”那栏,“要是能驯几只擅长追踪的兽,以后狩猎就更方便了,不用总在林子里瞎转。”
“当然可以。”云舒一边画,一边解释,“驯兽要先建立信任,比如给它们喂喜欢的食物,不欺负它们,慢慢让它们习惯跟咱们待在一起。比如孤狼喜欢吃熟肉,阿亮喜欢吃野果,咱们就按它们的喜好来,时间久了,它们就会听咱们的话。”
凌风站在旁边,看着兽皮上的画,突然开口:“我早上侦查时,看见林子里有几只小鹿,性格温顺,要是能驯了,以后还能帮着拉东西,比咱们自己扛省力多了。”墨渊点头附和,“明天我跟你去看看,先别惊动它们,慢慢接触,等建立信任了再试着带回来。”
云舒一边听,一边把“小鹿(拉货、预警)”也添进分支里,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鹿蹄。炭笔在兽皮上滑动,留下清晰的线条,一张驯兽思维导图渐渐成型,旁边还标注了喂食时间、互动方式,简单易懂,就算是没见过的兽人,也能一眼看明白。
狐离看着成型的图,又把野蜜罐往云舒面前推了推,九尾晃得更欢了,“舒舒,这‘咒语’画完了,你快念给我听吧!我把野蜜都给你,你多念两句,以后孤狼肯定听我的话!”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云舒拿起小竹勺,舀了点野蜜,抹在狐离递来的兽皮上,又分给雷豹、凌风、墨渊各一点,最后给黑石舀了一大勺,“这不是咒语,是驯兽的法子,你们看着这张图,按上面的做,慢慢就能驯好兽了。不过看在你带野蜜的份上,给你‘奖励’一勺蜜。”
狐离立刻笑了,舔了舔兽皮上的野蜜,甜得眯起眼睛,“比狐族的蜜还甜,舒舒给的就是不一样!”雷豹也尝了一口,点头道:“确实甜,晚上煮鱼汤时,放一点,汤肯定更鲜。”
凌风没说话,只是把自己那份蜜悄悄抹在了云舒画完图的指尖上,轻轻揉了揉,“刚才画了半天,指尖肯定酸,抹点蜜,舒服些。”墨渊则拿起纸巾,帮云舒擦了擦手上沾的炭灰,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石院门口,孤狼蹲在那里,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偶尔摇一下尾巴;厨房里,雷豹已经把鱼汤煮上了,蚌肉和鲜鱼在锅里翻滚,鲜香混着蜜香,飘得满院都是;黑石趴在云舒脚边,拿着小炭笔,在兽皮角落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还在旁边写了“大家都开心”。
云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温暖——狐离晃着九尾凑在身边讨“咒语”,凌风把地形草绘铺在她手边,雷豹在厨房忙碌着鱼汤,墨渊坐在她身旁,眼里满是笑意,黑石在旁边画着太阳,阿亮和阿暖趴在脚边打盹。
风里带着野蜜的甜、鱼汤的鲜、草药的清,还有众人的笑声,凑成了最热闹也最甜蜜的画面。云舒握着炭笔,看着兽皮上的思维导图,突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有彼此相伴,有共同的目标,有忙不完的安稳,也有说不尽的甜蜜。
夕阳慢慢沉下来,把石院染成了温柔的橘色,厨房的鱼汤咕嘟作响,兽皮上的思维导图在余晖里格外清晰。往后的日子,他们会按着这张图驯兽,按着地形草绘规划基建,把暖窖装满粮食,把兽皮缝成厚袄,一起迎接冬天,一起走向更热闹、更安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