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青鹿部落的族人,第二天天刚亮,云舒就拉着墨渊、青衡去了部落东侧——之前种桑苗的空地还留了大半,正好用来栽种青鹿部落带来的新苗。青衡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桑苗从陶盆里取出来,根须上裹着的湿润泥土一点没散,他指着桑苗的根部说:“这些桑苗我特意选了两年生的,根系壮,种下去容易活,培土的时候别埋太深,盖过根须三寸就好,浇足水,过半个月就能冒新芽。”
墨渊拿着石锄,按照云舒画的记号挖坑,坑与坑之间留了足够宽的间距,方便以后采桑叶、给桑苗施肥。“这样间距,既不浪费土地,也能让每棵桑苗都晒到太阳,长得均匀。”他一边说,一边把坑底的硬土敲碎,防止桑苗根系扎不下去。云舒则拎着水瓢,每栽好一棵桑苗,就浇上满满一瓢水,还特意把之前攒的草药渣拌进泥土里:“草药渣能当肥料,还能防虫子,桑苗长得能更旺些。”
墨鳞也来帮忙,他找了些柔软的干草,铺在每棵桑苗的根部:“现在天气慢慢转凉了,铺点干草能保墒,防止泥土里的水分蒸发太快,等冬天来了,再盖一层厚干草,还能帮桑苗过冬。”沧澜则沿着桑园边挖了一条细细的小水渠,连接上主引水渠,“以后浇水不用再拎着水瓢跑,打开水渠的口子,水就能顺着小渠流到每棵桑苗根下,省力气。”
雷豹和狐离也没闲着,雷豹扛着竹竿,在桑园四周搭了一圈简易的围栏,防止白羽鸡、山羊闯进桑园啃桑叶;狐离则蹲在旁边,把青衡带来的桑籽一颗颗捡出来,挑掉空瘪的,装进陶罐里:“这些桑籽留着,明年春天再种,咱们的桑园就能再扩大一倍,以后养蚕缫丝,肯定够咱们和青鹿部落一起用!”
等到夕阳西下,五十多株新桑苗全部种好,翠绿的叶子在余晖里泛着光,整齐地排列在空地上,像一片小小的绿海。青衡站在桑园边,伸手摸了摸桑苗的叶子,眼里满是期待:“等这些桑苗长起来,咱们就能养小蚕了,到时候织出的丝绸,比麻布还柔软,换物资肯定能换更多,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云舒点头,看着眼前的桑园,心里也满是憧憬——桑园是养蚕缫丝的基础,等丝绸织出来,烈风部落的手工业又能上一个台阶,贸易网络也能更广,她心中的桃源,又多了一块重要的拼图。
日子过得飞快,几场冷雨过后,冬天就悄然而至。清晨推开木屋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树枝上挂着晶莹的冰碴,连镜湖的边缘都结了一层薄冰。但烈风部落的木屋里,却满是暖意——炭火在陶炉里烧得正旺,“恒温兽皮床”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摸起来暖乎乎的,一点不觉得冷。
部落的公共厨房里,更是热闹非凡。黑石正蹲在灶台边,往大锅里加了块冻羊肉,又放进几个圆滚滚的土豆,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浓郁的肉香飘得整个部落都是。雷豹守在灶台边,手里拿着木勺,时不时搅拌一下锅里的肉,还特意把羊肉里的骨头挑出来,放进一个陶碗里:“这碗没骨头的羊肉,留给舒舒,她爱吃土豆,等会儿多给她盛几块炖得软烂的。”
狐离则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陶罐,里面装着晒干的野蜜果,他正用兽骨刀把果子切成小块,准备等会儿煮进粥里:“这野蜜果冻过之后更甜,煮进粥里,又甜又糯,舒舒肯定爱吃。”
云舒刚走进厨房,就见墨鳞从怀里摸出一个裹着厚兽皮的小布包,递到她手里,布包里传来暖暖的温度:“我把之前找的暖手草药烘热了,你揣在怀里,别冻着手。等会儿吃了饭,我再给你熬点驱寒的草药茶,喝了暖和。”
“谢谢。”云舒刚把布包揣进怀里,就听见外面传来“咔嚓”一声脆响,转头一看,沧澜正从镜湖方向走来,手里拎着一个陶盆,盆里装着几条肥硕的鲜鱼——他刚才在镜湖冰面上凿了个洞,特意捞了几条最鲜的鱼,送来给大家加餐。“冰下的鱼长得肥,煮进羊肉汤里,味道更鲜,我还捞了点冻藕,切了块放进去,炖烂了粉粉的。”
众人围着灶台忙得欢喜,墨渊则把暖窖里的粟米、芝麻拿出来,倒进石磨里,慢慢推着磨盘磨新米:“今天煮点粟米芝麻粥,配着土豆炖羊肉,再蒸几个芝麻饼,大家吃暖和点,晚上就不用再出门了。”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公共厨房的木桌上,摆着一大锅土豆炖羊肉、一大盆鲜鱼汤、一锅粟米芝麻粥,还有一碟烤得金黄的芝麻饼,香气扑鼻。族人们围坐在桌旁,青鹿部落的族人也坐在一起,手里捧着陶碗,喝着热粥,脸上满是暖意——他们之前冬天只能啃硬邦邦的干兽肉、喝冷水,如今能在暖和的木屋里,吃着热乎的饭菜,心里满是感激。
云舒刚坐下,雷豹就给她盛了一大碗炖羊肉,里面放了好几块炖得软烂的土豆,还有一块没骨头的羊肉:“舒舒,快吃,别凉了,这土豆炖得特别面,你肯定爱吃。”狐离则夹了一块芝麻饼,递到她手里:“这饼里我加了不少芝麻,香得很,你尝尝。”
墨鳞坐在云舒身边,时不时给她夹一块冻藕,还帮她吹凉粥勺里的粥:“慢点喝,别烫着。”沧澜则把碗里的鱼肉挑出来,去掉刺,放进云舒的碗里:“鱼肉嫩,没刺,你多吃点。”
墨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伸手把云舒往身边带了带,冰蓝的眼里满是暖意,轻声说:“舒舒,你看,咱们的桃源,越来越好了。”
云舒靠在墨渊肩上,看着桌旁说说笑笑的族人,看着身边温柔守护的兽夫们,手里捧着温热的陶碗,心里满是踏实与温暖。窗外的寒气被厚重的兽皮帘挡在外面,木屋里炭火正旺,饭菜飘香,满是烟火气与幸福感。
她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桃源——有齐心协力的族人,有温柔守护的伙伴,有吃不完的粮食,有穿不尽的暖衣,不管外面天寒地冻,屋里永远温暖如春,日子安稳,满是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