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没了正午的炽烈,透过树叶洒在石院,给摊在兽皮上的禾粉镀了层浅金。黑石捧着没吃完的禾饼,坐在陶罐旁,小口啃着,嘴角还沾着野蜜,阿亮凑过去,伸着小舌头想舔,被他笑着躲开:“不行不行,这是舒舒给我留的,你要吃,让舒舒再给你烤一块!”
云舒正收拾木盆,听见这话,忍不住笑:“等会儿再烤几块,给阿亮和阿暖也分点,还有孤狼,也给它留一块没抹蜜的。”说着就把剩下的禾粉收进陶罐里,盖好竹塞,“禾粉要密封好,别受潮,下次想吃还能磨新的。”
墨渊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木盆,“我去溪畔洗,你歇会儿,刚才烤禾饼站了半天,腿该酸了。”不等云舒拒绝,就拎着木盆往溪畔走,孤狼立刻跟在他身后,尾巴摇得欢快,像是知道能喝到溪水解渴。
狐离靠在兽皮上,晃着九尾,手里捏着颗野果,慢悠悠地说:“陶罐装了粮,石磨也成了,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琢磨点别的?比如做些竹筐,装东西比兽皮方便,还不容易漏。”他说着看向云舒,“溪畔那边的竹子长得密,韧性也好,要是想做,我陪你去砍几根。”
“好啊!”云舒眼睛一亮,“竹筐确实需要,装禾穗、装野果都方便,还能编几个竹席,铺在兽皮底下,防潮又舒服。”她转头看向凌风,“凌风,你要不要一起去?你眼神好,能帮着看看哪根竹子韧性好。”
凌风立刻点头,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竹刀,“我去,再带点绳子,砍完竹子能捆起来,方便扛回来。”
雷豹正坐在门口擦石斧,听见这话,也站起来:“我也去,砍竹子要力气,我帮你们扛,黑石要是想去,也能跟着,不过得跟紧点,别往竹林深处跑。”
黑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把剩下的禾饼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我去我去!我能帮着捡竹叶,编竹筐的时候能用!”
众人收拾好东西,就往溪畔走。溪畔的风带着水汽,比石院凉快多了,岸边的竹子长得郁郁葱葱,竹竿挺拔,竹叶翠绿,风一吹,“沙沙”作响,格外舒服。
狐离走到竹林边,伸手摸了摸一根竹子的竹竿,又捏了捏竹叶,“这根好,韧性足,砍下来编筐不容易断。”他说着指了指旁边几根,“还有这几根,粗细合适,编竹席刚好。”
雷豹拿起石斧,走到狐离指的那根竹子旁,双脚站稳,手臂发力,石斧“咚”地一下砍在竹竿上,竹竿立刻裂开一道口子。他力道控制得刚好,没几下,就把竹子砍倒了,“小心点,别被竹叶划到。”说着就把竹子扛起来,靠在旁边的树上。
凌风则走到溪畔,仔细看了看岸边的地形,“砍完竹子,咱们可以顺便捡点鹅卵石,表面光滑,以后铺在石院的地上,下雨的时候不会滑。”他说着弯腰捡起一块鹅卵石,递给云舒,“你看,这颗就不错,光滑得很。”
云舒接过鹅卵石,摸了摸,确实光滑,“好啊!捡点鹅卵石回去,不仅能铺地,还能磨磨竹刀,让竹刀更锋利。”
黑石蹲在溪畔,小手伸进溪水里,冰凉的溪水没过指尖,舒服得他“嘶”了一声。他看见水里有小鱼游过,立刻兴奋地喊:“舒舒!有小鱼!好多好多小鱼!”说着就想伸手去抓,结果小鱼一下子就游远了,只溅了他一脸水花。
雷豹走过来,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别抓了,溪水凉,小心感冒。等咱们回去,我去给你钓几条大的,晚上煮鱼吃,比这小鱼好吃多了。”
“真的吗?”黑石眼睛一亮,立刻把手从溪水里抽出来,用袖子擦了擦脸,“那咱们快砍竹子、捡石头,早点回去,我想吃雷豹大哥钓的鱼!”
众人笑着加快了速度。雷豹又砍了几根竹子,狐离则用竹刀把竹子劈成粗细均匀的竹条,去掉竹节,“这样编筐的时候,竹条不会硌手,也容易编。”凌风捡了满满一竹篮鹅卵石,还帮着把竹条捆好;云舒则捡了些新鲜的竹叶,放在竹篮里,“编筐的时候,铺点竹叶在里面,装食物不容易受潮。”
等忙活完,太阳已经西斜了。雷豹扛着捆好的竹子走在最前面,凌风拎着装满鹅卵石的竹篮,狐离牵着黑石的手,云舒则手里拎着装竹叶的小竹篮,跟在后面,慢慢往石院走。
刚走到石院门口,就看见墨渊已经洗好木盆,正坐在门口磨竹刀。他抬头看见众人回来,立刻站起来,接过雷豹手里的竹子,“砍了这么多?够编不少竹筐和竹席了。”又看向凌风手里的鹅卵石,“捡这个回来铺地?想法不错,下雨的时候确实不滑。”
“嗯!”云舒走过去,把竹叶递给墨渊,“还捡了点竹叶,编筐的时候能用。咱们今晚先把竹条泡一泡,泡软了编起来更方便,明天就开始编竹筐和竹席。”
“好,我去烧点热水,把竹条泡上。”墨渊说着就往厨房走,狐离也跟着过去帮忙,“我帮你烧火,顺便把晚上的饭做了,煮点禾粥,再烤块肉干,配着雷豹钓的鱼,刚好。”
雷豹一听要钓鱼,立刻拿起鱼竿,“那我去溪畔钓几条鱼,很快就回来。”说着就往溪畔走,黑石立刻跟上,“我跟雷豹大哥一起去!帮你拿鱼!”
凌风则把鹅卵石倒在石院的空地上,挑出大小均匀、表面光滑的,摆成一排,“这些用来铺地,剩下的小的,用来磨竹刀、石斧,刚好不浪费。”他蹲在地上,把鹅卵石摆得整整齐齐,又用小石子把缝隙填好,“等明天把竹筐编完,咱们就把地铺了。”
云舒坐在旁边,看着凌风认真的模样,又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墨渊和狐离,听着远处黑石和雷豹的笑声,心里格外踏实。她伸手拿起一根竹条,摸了摸,还带着竹子的清香,想着明天编好竹筐,就能把更多的食物和种子装起来,想着铺好鹅卵石的地面,下雨的时候再也不用踩泥,想着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舒服,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没一会儿,雷豹就拎着几条鲜鱼回来了,鱼身银亮,还带着水汽,显然是刚钓上来的。黑石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两条小鱼,“舒舒!你看!雷豹大哥钓了好多鱼!晚上能煮一大锅!”
狐离已经把禾粥煮好了,正坐在灶台旁烤肉干。见雷豹回来,立刻站起来,“快把鱼处理了,我把锅刷干净,等会儿煮鱼。”雷豹应了声,就去溪畔处理鱼,凌风则过去帮忙,两人配合默契,没一会儿就把鱼处理干净了。
墨渊把泡好的竹条捞出来,放在木盆里,“竹条泡软了,明天编筐的时候,不容易断。”他走过来,坐在云舒身边,递过来一块烤好的肉干,“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儿煮鱼好了,再吃晚饭。”
云舒接过肉干,咬了一口,肉质紧实,还带着淡淡的盐味,好吃得很。她靠在墨渊的肩上,看着石院里忙碌的众人,看着泡在木盆里的竹条,看着摆得整齐的鹅卵石,心里满是欢喜——有粮、有罐、有竹材,有彼此相伴,这样的日子,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
晚饭的时候,一锅鲜美的鱼汤端了上来,禾粥糯甜,肉干鲜香,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得格外开心。黑石捧着陶碗,喝了一大口鱼汤,又吃了块烤禾饼,满足地眯起眼睛:“太好吃啦!以后咱们每天都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云舒笑着点头,“会的,以后咱们会有更多的粮食,更多的鱼,更多好吃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夜色渐深,石院里的火光渐渐暗下来,众人洗漱完,都回帐篷休息了。只有石院的角落,泡在木盆里的竹条还在静静吸收着水分,等待着明天被编成竹筐、竹席,为这个小部落,带来更多的方便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