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听他这么一说就笑了。
“是不是包庇?大伙一看就知,我们掌柜的在订做这棋子的时候,让那作坊的人每个棋子下面都做了记号。”
“你要不仔细看,那肯定看不到,但你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白棋下面有个黑点,黑棋下面有个白点。”
“这棋盘就在各位老爷儿和大伙儿的眼皮子底下,我们如意楼的人碰都没碰过。”
“只要把这棋都翻过来,那就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了。”
之前说话的那个老爷站起身来。
“等我下去看看。”
他说完又有两个花了银钱的老爷儿,跟着一起去了棋园。
张重又让小二在外面找了两个看热闹的进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不干,说他找的人咋能算数,万一是一伙儿的怎么办?
那看热闹的里面,有个妇人领着六七岁的小子。
有人就说小孩不藏话,让这小子去。
张重问了那妇人,她点头同意,就让棋园小二领着进了棋园。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没想到这如意楼还真留了后手,他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棋子上,一步一步退着到了棋园门口去。
棋园门口两个小二把他拦住。
他嬉皮笑脸的,往小二手里塞银钱。
“小哥行个方便,我尿急。”
这棋园的小二,根本就不把这点银钱放在眼里。
但张管事刚才已经嘱咐过他们,这尖嘴猴腮的男人如果要溜走,就放他走。
两个小二收了银钱,就让他走了。
那尖嘴猴腮的还有些得意,想这如意楼一点规矩都没有,这就让自己跑了。
棋盘这边,所有人都紧盯着棋盘。
张重让那小子上前,去把所有的棋子翻过来。
那小子听话的点点头,挨着个的就都翻了过来。
等那棋子都翻过来,所有人上前仔细看,果然那棋子下面都有个点。
白色棋子有个黑点,黑色棋子底下有个白点,隐隐约约要是不仔细看,看不真切。
这下真相大白了,那个喊话要卸掉一条大腿的老爷儿,喊了小厮来,要把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拿下。
转头一看,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已经跑了。
他气的上前质问张管事。
“张管事,你们酒楼的人是怎么回事?连一个泼皮都看不住。真是气死我了。”
张重装模作样的骂了棋园的人几句。
那老爷儿甩了袖子,领着小厮就回了包厢,边走边说。
“以后要在街上看见那人,给我往死里打。”
棋园门口和大窗外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如意楼掌柜的真有远见,还在这棋子下面做了记号,要不是这记号,今天这事那肯定是说不清了。”
“那可不,那人说的像真事一样,我都快要信了。”
又有个人过来说。
“我就没信,这如意楼哪能干这事,我侄子就在如意楼干活,那衣裳都是掌柜给做的,我看那人肯定是谁眼气这如意楼生意好,故意挑了今天来捣乱的。”
别人听了都连连点头,一群人边说就边走了。
张管事先安抚了那第一名。
第一名谢了张管事替他开脱这罪名,又拉了那第二名说请他吃饭,感谢他的仗义执言。
这头完事,张管事上楼找了林棉,两人下了楼到叶生那屋去等着。
在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出了酒楼然后,齐平安就带着两个官差悄悄的在后面跟着。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小胡同。
小胡同的一个旮旯里,有个矮胖的男人在那等着他。
那矮胖的男人给了尖嘴猴腮的,一个精致的荷包。
“事儿办成了吗?”
尖嘴猴腮的男人把那荷包向上抛了一下,又接住。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俩人正说着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齐平安和两个官差过来都按在地上。
那两个人见是官差,嘴里都喊着冤枉。
“差爷,我们两个什么坏事都没干,您这是为什么抓我们呀?”
齐平安狠狠的踢了那尖嘴猴腮男人的屁股一脚,他疼的喊了一声。
官差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少废话!刚才我在棋园门口我都看的明明白白,你在人家那酒楼里造谣生事,还敢说自己冤枉。”
那尖嘴猴腮男人两手抱拳。
“差爷,我那是看走了眼,不是存心冤枉人家。”
官差见他还狡辩,也踢了他一脚。
“等回了衙门,有的是招让你说实话。”
两个官差押着他们回县衙,齐平安在身后跟着。
林棉在酒楼里等了能有半个多时辰,齐平安就回来了。
他说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是被那个矮胖的人花银钱雇他来找事的。
而且那个矮胖的男人,不是清远镇人,是从连海县来的。
不管怎么问,他只说是看着如意楼生意好不顺眼,所以才花银钱在街上雇了个泼皮,来酒楼找事。
那矮胖的人实在是审不出来别的。
官老爷判他们造谣生事,打了两人各十大板,关一个月的大狱。
林棉听了点头说知道了,他让张重和齐平安这些日子在酒楼留心些,别再让人钻了什么空子。
林棉坐上牛柱的马车往回走。
这事明显又是那高老爷找人干的,他可真是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
明天她再等上一日,若是沈掌柜的不来,她就往连海县去上一趟。
到家敲门,林柏来开的门。
“二姐,今天蛋糕铺子来了个人,找我出去说了会话,你猜这人和我说的啥?”
林棉脱口而出。
“多给你月钱,让你去他的铺子里做蛋糕。”
林柏瞪大眼睛看着她。
“二姐,你咋知道这事?”
林棉进了灶房洗手。
“去了蛋糕铺子,不直接买蛋糕,找你这蛋糕师傅出来说话,那肯定就是要撬墙角。”
林柏说这撬墙角,也是撬到了铁墙角。
林棉晚上吃了饭,想想去找了牛柱,明天让牛栓接了他的活,就往连海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