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雅间的门,一道娇小的身影便扑了过来,带着哭腔:“小姐!”
正是她的贴身侍女小环。
小丫头眼睛肿得像桃子,脸上还挂着泪珠,显然这几日没少哭。
萧兰心中一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没事了,虚惊一场。”
小环抽噎着,仔细看了看萧兰,确认她真的毫发无伤,这才破涕为笑,忙不迭地去给萧兰准备热水和换洗衣物。
萧兰离去后,谢雨萱的居所,刚才的温馨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谢雨萱在房间来回踱步,十分焦躁。
她挥手屏退了左右侍立的侍女,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主屋。”
“是,夫人。”侍女们恭敬应声,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门合拢的轻响之后,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
谢雨萱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照出她依旧美丽却难掩憔悴与心事的脸庞。
忽然,房间角落的阴影一阵不自然的蠕动,仿佛活了过来。
紧接着,一道全身笼罩在漆黑斗篷中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单膝跪地,姿态恭敬至极。
“小姐。”黑影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谢雨萱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铜镜上,仿佛在审视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火气:“怎么回事?迅雷隼……失败了?”
派出的迅雷隼,乃是家族秘密培育的异种,速度冠绝同阶,对付一个元婴期的萧兰本该是十拿九稳,将其逼入甚至掳入陨仙涧,本应是计划中的一环。
黑影的头颅更低垂了几分,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懊恼:
“回小姐,……失败了。迅雷隼受了不轻的伤,已逃回巢穴蛰伏。”
“受伤?”谢雨萱突然转过身,美眸中射出锐利的光芒,盯着地上的黑影,“以迅雷隼的速度,就算是化神大圆满的修士,也难以及时拦截并将其击伤!难道是萧家那个闭关的老不死恰好出关了?还是说……那位刘供奉?”
她更倾向于前者,毕竟刘风虽强,在她认知中仍是化神期,不应有如此能力。
黑影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属下不知。”
谢雨萱的眉头紧紧锁起。
计划出了纰漏,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情况。她长长叹了一口气,那叹息中充满了无奈与沉重的压力。
“谋划了这么多年……嫁入这南疆萧家,苦心经营,眼看老祖宗大限将至,若再拿不到‘仙魄’延寿续命,他老人家……怕是撑不住几年了。”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与焦虑,“届时,我谢家若无老祖坐镇,实力必然大损,跌落出顶级家族之列,后果不堪设想!”
仙魄,乃是他们此次计划的核心目标,也是拯救谢家老祖唯一的希望。
据谢家人探查,陨仙涧深处是谪仙坐化之地,才有可能孕育出此等神物。
黑影闻言,笼罩在兜帽下的脸庞似乎闪过一丝狠厉决绝的光芒。
他抬头,声音压得更低,却如同毒蛇吐信:
“小姐,既然以萧兰为诱饵之际难以奏效,实在不行……我们便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里应外合,彻底灭了萧家,将这陨仙涧禁地,占为己有!到时候,再慢慢想办法破除禁制,进入其中搜寻仙魄!”
此言可谓狠毒至极。
谢雨萱娇躯微微一震,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
她嫁入萧家多年,虽目的不纯,但与萧厉终究有夫妻之情,与萧兰更有母女之实。
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愿行此绝灭之事。
但她想到家族危机,想到老祖宗日渐衰微的气息,想到谢家可能面临的衰落与欺压……那份挣扎逐渐被冰冷的决断所取代。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寒冰:
“那禁地深处的气息……太过恐怖诡异,我曾尝试暗中探查,差点被其侵蚀神魂。强攻硬取,即便能灭萧家,也未必能顺利得到我们想要的,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不过……你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或许……是到了需要行非常之法的时候了。”谢雨萱的声音变得极其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冷酷,
“此事可行。但必须从长计议,周密谋划。绝不能暴露是我谢家出手,必须制造一场合理的意外。”
刘风回到云仙轩时,夕阳正将最后的余晖涂抹在飞檐翘角之上。
院落依旧清幽,与他离去时并无二致,仿佛主人只是短暂外出散步归来。
他推开院门,从系统空间把小酒召唤出来,又给小酒喂了一颗通人类语言的丹药。
顺便在系统商城中,兑换了一颗还魂丹。
刘风小心翼翼地倒出那枚还魂丹,丹药在他掌心散发着温润光泽。
他屈指一弹,丹药便缓缓悬浮于空中。
“小酒,”刘风吩咐道,“将此丹,送入隔壁禁制内,喂给那位疯女人服下。”
“好的!”小酒得令,兴奋地叫了一声,化作一道金线直扑空中的还魂丹!
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张开小口就欲将那枚让它馋涎欲滴的丹药一口吞下!
然而,它的速度快,刘风的速度更快!
就在小酒的嘴巴即将触碰到还魂丹的刹那,刘风的手指如同未卜先知般凭空出现,捏住了小酒的后颈皮,将其定格在半空中。
同时另一只手轻轻一拂,将那枚还魂丹稳稳收回掌心。
“吱?”小酒四脚乱蹬,发出不满的叫声。
刘风脸色一沉,将它拎到眼前,目光危险地盯着它那双无辜的绿豆眼,声音带着冷意:
“小酒,胆肥了?连我的命令都敢阳奉阴违,还想私吞丹药?”
小酒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怒意,顿时吓得缩成一团,发出“呜唧呜唧”的可怜声音。
刘风冷哼一声,继续道:
“我告诉你,这颗丹药是救人的,不是给你打牙祭的!你要是再敢打它的主意……”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说出了最致命的威胁,“以后,一滴酒你都别想再闻到!听懂了吗?!”
“主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酒小脑袋点得如同捣蒜,对于嗜酒如命的它来说,断它酒水,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刘风这才稍微满意,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