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汤很好喝,谢谢你。”
萧云面不改色地翻译。
【骗子!(`へ′)】紫爷的蛛丝戳穿他。
萧云:“……”
石荆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比俺家养的土狗聪明多了!”
在石荆家的照料下,萧云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毕竟修炼之人,体质远超常人。
五天后,左肩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活动起来还有些刺痛,但已无大碍。
真元力也恢复了大半,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凝练。
紫爷更是活蹦乱跳,秃掉的那块地方也长出了细密的紫色绒毛,虽然颜色稍浅,但假以时日应该能恢复。
它每天除了晒太阳、喝肉汤,就是趴在萧云肩膀上,八只红眼珠滴溜溜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山村。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萧云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想出门活动活动筋骨。
石荆正好要去村口的溪边打水,便带着萧云一起。
灰鼠屯很小,十几间低矮的土坯房散落在山脚下,屋顶大多铺着茅草或石板。
村中只有一条勉强能过牛车的土路,连接着村口的小溪和进山的小径。
时值午后,村里很安静,只有几个老人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在溪边玩水嬉闹。
“萧大哥,你看,那就是俺们村喝水的溪。”
石荆指着前方一条清澈见底、水流潺潺的小溪,“水可甜了!”
萧云点点头,目光却下意识地扫视着四周。
这是他的习惯,到一个新地方,先观察环境,寻找可能的危险和退路。
村口有几棵歪脖子老树,树下坐着几个闲聊的老人。
靠近溪边的地方,有几个妇人在洗衣服,棒槌敲打衣服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祥和。
然而,就在萧云的目光扫过一个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慢悠悠走进村子的货郎时,肩膀上的紫爷突然猛地一僵!
【危险!(▼皿▼#)】
蛛丝急促闪烁,带着强烈的预警信号!
八只红眼珠死死锁定那个货郎。
萧云心头一凛,立刻停下脚步,装作欣赏溪边风景,实则暗中观察。
那货郎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矮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粗布褂子。
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一边走一边吆喝:“针头线脑,糖豆头绳,便宜卖喽!”
他挑着的担子两头,挂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针线、劣质的胭脂水粉、几包糖果,还有一些小孩玩的拨浪鼓、竹蜻蜓之类。
看起来就是个走村串巷的普通货郎。
但紫爷的预警绝不会错!
“石荆,是那个货郎吗?”
萧云压低声音问道。
石荆摇摇头:“没见过,眼生得很。俺们村偏,货郎几个月才来一趟,上次来的那个是个瘦高个,不是他。”
萧云眼神微凝。
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频繁来陌生的货郎,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灰鼠屯?太巧了!
他集中精神,仔细观察。
那货郎虽然脸上带笑,吆喝声也洪亮,但眼神却不像普通小贩那样四处寻找顾客,他走路时脚步很稳,挑着担子也丝毫不晃,显然下盘功夫不弱。
而且,在他挽起袖子擦汗的瞬间,萧云敏锐地捕捉到他左手手腕内侧,似乎有一个模糊的暗红色印记!
“紫爷,能看清他手腕上是什么吗?”
萧云在心中问道。
紫爷圆滚滚的身体微微调整角度,八只红眼珠聚焦。
【刺青!蛇缠刀!(╬╬◣◣д◢◢)】
蛛丝清晰地描绘出一个狰狞的图案——毒蛇缠绕着一把匕首!
黑骨帮的“毒刃”刺青!
果然是黑骨帮的探子!
他们竟然追到了灰鼠屯!
是巧合,还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萧云心中杀意顿起,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一旦打草惊蛇,整个灰鼠屯都可能遭殃。
“石荆,我们回去。”
萧云低声说道,转身就往回走。
“啊?水还没打呢?”
石荆不明所以。
“走,水晚点再打。”
萧云语气不容置疑。
石荆虽然疑惑,但看萧云神色严肃,也没多问,跟着他快步往回走。
回到石荆家简陋的小院,萧云立刻关上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萧大哥,怎么了?”
石荆这才问道。
“刚才那个货郎,是黑骨帮的探子。”萧云沉声道。
“黑骨帮?!”
石荆脸色一变,他虽然只是个山村少年,但也听说过黑骨帮的凶名,“他们……他们来我们村干啥?”
“可能是冲我来的。”
萧云没有隐瞒,“也可能是在踩点。总之,来者不善。”
“那……那咋办?”
石荆有些慌了,“俺们村都是老实人,可打不过那些凶人!”
“别慌。”
萧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们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咱们有办法。紫爷,盯紧他,看他去哪,做什么。”
【收到!(``へ′)】
紫爷从萧云肩头蹦下来,圆滚滚的身体异常灵活地窜上低矮的土墙。
萧云则拉着石荆进了屋,找到正在打磨猎刀的石墩爹,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真的来了?!”
石墩爹一听,浓眉倒竖,蒲扇大的手猛地一拍炕沿,“他娘的!这群杂碎!真当俺们灰鼠屯好欺负?”
“石大叔,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心狠手辣,硬拼不是办法。”
萧云冷静分析道,“我们得智取。这个探子只是来踩点的,后面肯定还有大队人马。我们得先把他拿下,问清楚他们的目的和计划。”
“咋拿下?那货郎看着也不像好惹的。”
石墩爹虽然脾气火爆,但也不傻。
“他既然是探子,肯定会去查看他认为重要的地方,比如……发现我的地方,或者村子的出入口、水源地等。”
萧云眼中闪过精光,“紫爷在盯着他。等他落单,或者去偏僻的地方,我们就动手。”
他看向石墩爹:“石大叔,您对这附近地形熟,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适合设伏?”
石墩爹摸着络腮胡,想了想:“有!村后头有个废弃的采石坑,很深,平时除了俺们打猎的偶尔去歇脚,没人去!离村子也有一段距离,动静大点也传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