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次吗?
这一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纲手随即想到当初确实有派宁次去支援过砂隐村。
但眼下没有证据,她只能暂时将疑虑压下,随手收起报纸,转而问向阿斯玛:“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已经大好,过两天就是我和红的婚礼,还望火影大人赏光。”
提起夕日红,阿斯玛眼底瞬间漾起暖意。
经历过与飞段的死战、又听闻鹿丸 “叛村” 的消息,他只觉此前支撑自己的那股劲散了大半,而红与她腹中的孩子,成了此刻最能慰藉他的事情。
纲手早收到了请柬,闻言笑着应下:“一定去。”
木叶确实需要一场喜事来冲淡沉闷的气氛。
只是这份轻松转瞬即逝 , 她很快敛起笑意,话锋转向更紧迫的事:“不过婚礼前,还有件事必须跟你说。”
“晓的动作越来越明目张胆了,云隐村二尾人柱力由木人的尸体已经被发现。”
纲手的声音沉了下来,“从我爱罗遇袭到现在,晓抓捕人柱力的速度明显在加快,其他尾兽宿主恐怕也已被他们盯上。木叶必须提前防备。”
她顿了顿,补充道:“根据情报,角都常出没于各地赏金所,这次他们袭击二尾后,大概率又接了赏金任务。”
阿斯玛眼神里闪过几分明悟:“原来他们袭击地陆,是为了拿赏金!”
“不止火之寺住持。” 纲手的话让阿斯玛心头一紧,“从你描述的打斗经过来看,角都当时恐怕也想把你拿去换赏金。”
这句话瞬间勾起阿斯玛的后怕,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想起那柄贯穿心脏的刀。
若不是鹿丸替他挡下飞段的禁术,恐怕根本见不到红和未出世的孩子。
他沉浸在思绪中,连纲手的呼唤都没听见。
“阿斯玛!”
直到纲手提高声音,阿斯玛才猛然回神:“是,火影大人!”
纲手看着他恍惚的状态,和眼看在即的婚礼,到了嘴边的 “追查飞段与角都” 又咽了回去 。
待阿斯玛离开后,纲手又埋首处理了许久公务,抬头时窗外已彻底黑透。
“纲手大人,今天就到这里吧。” 静音上前为她披上外衣,语气带着关切。
纲手点点头,却没有回家的打算。
“陪我去一趟日向族地。”
日向族地的庭院里,日向日足一家刚结束晚餐,桌上的氛围却还带着几分僵硬 。
直到院外传来纲手的声音,日足才立刻整理衣襟,低声示意女儿们噤声。
“火影大人。” 日足携夫人、雏田、花火一同迎上前,语气恭敬。
纲手的突然到访,让这位日向宗家当主隐约察觉到,恐怕有重要的事要谈 。
或许,与宁次有关。
纲手的问题,让他愣了愣。
砂隐村任务的时间,确实离宁次离开木叶不远。
“宁次性子内敛,心里的想法从不愿多说。” 日足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
未必是砂隐村那次联系上,只是那个时候下定决心离开也说不定。
他垂下眼,声音低沉了些,“是我治族不严,没能察觉他的心思,让他最终选择离开木叶。”
纲手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筹码,能让他放弃木叶的一切?”
日足沉默了。
他想起代替他死去的弟弟,宁次极高的天赋,想起他一次次挑战宗家却被咒印折磨的场景。
“或许…… 是能让他真正掌控自己命运的地方吧。”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里,静音的问题也落在了雏田身上。
日向夫人和花火早已识趣地离开,只留下雏田与静音相对而坐。
听到 “宁次”,雏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急切:“静音姐姐,是有宁次哥的消息了吗?”
静音没有直接回应 “是否有宁次消息” 的追问,只是将问题轻轻抛回。
“你觉得宁次为什么会离开?”
听到这话,雏田原本明亮的眼眸倏然黯淡下去,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陷进裙摆的褶皱。
她没有立刻回答,思绪飘回了数年前的中忍考试赛场。
刺眼的阳光洒在竞技台上,宁次哥哥站在对面,眼中满是对所谓“命运”的讥诮。
后来鸣人君上场,用一场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斗,让宁次哥哥第一次动摇了。
记得他当时望向天空,看着考场上方飞过的鸟,久久不语。
这两年,宁次哥哥待她如亲妹妹,他们恢复了幼时的亲密。
他会在她训练受挫时耐心纠正动作,会在她被花火调侃时默默解围,甚至会在家族聚餐后,偷偷塞给她最爱的红豆沙。
刚才餐桌上的争执,就是因她无意间提起宁次哥哥而起,引得父亲勃然大怒。
对于宁次哥哥为何离开木叶,她与父亲看法相左。
父亲认为,他只是去寻找能摆脱命运的方法,去见能助他挣脱宿命之人。
但雏田觉得并不是这样。
如果真的有命运之说,改变其轨迹定不是从宁次哥找到某个人开始,而是从他走出木叶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同。
“或许,他只是不愿把自己的天空挂在别人的翅膀上。”
鸣人是第一只飞起来的鸟,而“繁星”是另一只。
于是,宁次哥也想成为其中的一只。
于是,便不愿等待徘徊。
于是,便乘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