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被朝阳镀上一层金辉,沿街百姓早已焚香列队,翘首以盼。当韩通率领核心部将策马而来时,欢呼声瞬间响彻云霄,“韩公千岁”的呼喊此起彼伏,百姓们纷纷将手中的鲜花、谷物抛向队伍,以此感念他肃清江南士绅、推行新政的功绩。
韩通一身玄铁战铠,腰间悬挂尚方宝剑,脸上虽带着风尘,眼神却愈发坚毅。他抬手示意百姓安静,目光扫过沿街欢庆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这场血雨腥风的较量,终究换来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一切牺牲都值得了。
队伍直奔皇宫,在御书房外停下。韩通刚下马,便看到赵虎、李崇、刘四哥早已等候在此。四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眼中满是并肩作战后的默契与释然。赵虎上前拍了拍韩通的肩膀:“你可算回来了,陛下等你许久了。”
御书房内,林缚早已褪去铠甲,换上常服,却依旧难掩一身英气。见四人进来,他起身笑道:“都坐吧,无需多礼。江南平叛,京城肃奸,你们个个都是大功之臣。”
君臣五人围坐一堂,桌上摆满了茶水点心,气氛轻松而坦诚。韩通率先禀报江南局势:“陛下,江南八大望族已彻底肃清,残余士绅势力尽数铲除,新政已在各州府顺利推行,百姓分到田地后,耕作积极性高涨,各地赋税已陆续上缴,国库充盈。”
李崇补充道:“长江水师已接管江南水域防务,运河航道畅通无阻,各地秩序恢复,暂无异动。”
赵虎也说道:“京城九门防务稳固,经刘四哥清查,所有与士绅勾结的官员已尽数伏法,朝堂清明,无人再敢妄议新政。”
刘四哥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臣已按陛下旨意,建立官员监察制度,重点防范土地兼并回潮,确保新政成果不被侵蚀。”
林缚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笑道:“说起来,这士绅倒真是个奇特的东西,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平日里占着良田千顷、霸着金山银山,百姓们民不聊生,他们却锦衣玉食,一敲打就乖乖吐钱吐粮,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话语中带着对士绅特权的嘲讽,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韩通说道:“这些士绅盘踞江南数百年,早已形成尾大不掉之势,若不是陛下下定决心铁血清剿,新政根本无从推行。”
林缚放下茶杯,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我虽出身行伍,以前是个大老粗,没读过多少书,但也抽空翻看过《资治通鉴》。纵观历朝历代,秦亡于苛政,汉衰于外戚,唐灭于藩镇,宋弱于重文轻武,可究其根本,无一例外都是土地兼并闹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重:“士绅大族、豪强劣绅,仗着权势疯狂吞并田地,百姓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少,最后无田可种、无饭可吃,走投无路之下,自然就要铤而走险,揭竿而起。黄巢起义、李自成破京,哪一次不是因为百姓活不下去了?”
赵虎深有感触地说道:“陛下所言极是。末将在西北征战时,见过太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本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可土地被豪强霸占,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最后只能落草为寇,实在令人唏嘘。”
“是啊,”林缚叹了口气,“百姓所求,不过是一亩三分地、一口饱饭、一个安稳日子。他们就像地里的庄稼,只要给足阳光雨露,就能茁壮成长;可若是被豪强压榨、被士绅盘剥,连生存都成了奢望,自然就要反抗。”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朕推行‘士绅纳粮’‘按人分田’,就是要打破土地兼并的死循环。让士绅吐出霸占的田地,让百姓有田可种;让士绅缴纳该缴的赋税,让朝廷有能力赈济灾民、兴修水利。只要百姓能吃上饭、穿暖衣、有田种,能安居乐业,谁愿意提着脑袋去造反?”
韩通等人闻言,纷纷起身拱手:“陛下圣明!此乃固本安邦之道,大夏江山定能长治久安!”
林缚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一切,都离不开你们的功劳。韩通,你在江南身先士卒,肃清士绅顽疾,功不可没。朕封你为镇国公,赐免死金牌一面,子孙世袭罔替!”
“谢陛下隆恩!”韩通跪地谢恩,心中激动不已。
“赵虎,”林缚看向赵虎,“你率西北军镇守京城,挫败叛乱阴谋,赏千金,官升一级,擢升为镇国大将军!”
“李崇,你水师配合默契,截断叛军退路,同样赏千金,官升一级,擢升为镇南侯!”
“谢陛下!”赵虎、李崇齐声跪地谢恩。
最后,林缚的目光落在刘四哥身上,笑道:“刘四哥,你虽出身亲兵,却有勇有谋,分化敌营、清查罪证,立下奇功。朕破格提拔你为正四品锦衣卫指挥佥事,专职监察官员、防范土地兼并回潮,赐你便宜行事之权,若有官员敢徇私枉法、兼并土地,可先斩后奏!”
刘四哥又惊又喜,连忙跪地磕头:“臣谢陛下信任!臣定不辱使命,严守新政成果,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破坏规矩的蛀虫!”
林缚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众人起身:“如今江南已定,京城肃清,新政推行顺利,但这只是开始。土地兼并的顽疾由来已久,稍有不慎便可能死灰复燃。你们需继续坚守岗位,韩通坐镇江南,确保新政落地生根;赵虎镇守京城,稳固中枢;李崇掌控水师,保障水路畅通;刘四哥严查监察,防微杜渐。”
“臣等遵旨!”四人齐声应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君臣一番畅谈,直至日落西山。御书房内的灯火亮起,映照着一张张意气风发的面孔。他们都明白,这场关于土地与民生的改革,不仅改变了大夏的命运,更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走出皇宫时,夜幕已经降临,京城的街道上灯火通明,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韩通、赵虎、李崇、刘四哥并肩而行,望着眼前国泰民安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江南的血水早已被长江之水带走,京城的血腥也已被岁月掩埋。取而代之的,是百姓脸上的笑容,是田野里的丰收,是朝堂上的清明。随着土地兼并得到遏制,百姓生活日益改善,大夏王朝的盛世序幕正式拉开,民心归向,江山稳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欣欣向荣之态。
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源于那位曾经的“大老粗”皇帝,读懂了《资治通鉴》中的兴衰密码,更读懂了百姓心中最朴素的渴望——有田种,有饭吃,能安稳地活下去。这看似简单的愿望,正是一个王朝长治久安的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