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四年七月,漠南草原的风裹挟着青草的气息,漫过镇漠堡外的演武场。夏、明、蕃三方联军的营帐沿草原边缘连绵数里,夏军的玄色战旗、明军的红色军旗、吐蕃的蓝色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三色旗帜交相辉映,勾勒出联防盟约落地后的首个军事盛景。扩廓帖木儿一身银甲,立于高坡的指挥台,身旁站着明军统帅徐达与吐蕃将领论杰,三人手中都握着标注着演练部署的舆图。
“此次演练模拟瓦剌残部联合吐谷浑共五千人,袭扰漠南商路驿站,目标是劫掠粮草。”扩廓帖木儿指尖点在舆图上的“黑风口”标记,“按联防盟约,夏军驻守驿站正面,以火铳与步兵列阵阻击;明军从东侧迂回,切断敌军退路;吐蕃骑兵从西侧穿插,分割敌军阵型。三方需在午时前完成合围,全歼‘敌军’。”徐达抚着胡须点头:“此部署兼顾各方兵种优势,夏军火铳锐不可当,吐蕃骑兵机动灵活,我军骑兵冲击力强,协同之下必能速胜。”论杰也应声附和:“吐蕃将士已熟悉演练流程,定不辜负盟约之约。”
辰时三刻,演练号角准时吹响。夏军第一卫的千户王二柱,率领三百火铳手迅速抢占驿站外的土坡,架起火铳阵列。这些火铳手都是经历过瓦剌之战的老兵,动作娴熟利落,很快就完成了射击准备。“都打起精神!记住口令,听我号令射击!”王二柱腰间的弯刀出鞘半截,目光紧盯着黑风口的方向——那里,由夏军辅兵扮演的“敌军”正挥舞着弯刀,呐喊着冲来,马蹄踏起阵阵烟尘。
“第一排准备!放!”王二柱一声令下,前排火铳手扣动扳机,火光闪烁间,枪声震天。冲在最前面的“敌军”纷纷倒地,后续的“敌军”却并未退缩,依旧悍勇冲锋。原来这是演练预设的环节,意在考验夏军的持续火力。“第二排补位!交替射击!”王二柱再次下令,第一排火铳手迅速退到后排装弹,第二排火铳手立刻跟进射击,密集的火力网再次铺开,“敌军”的冲锋势头终于被遏制。
就在夏军与“敌军”正面僵持之际,东侧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徐达麾下的明军骑兵由张玉率领,两千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铁蹄踏碎草原的宁静。张玉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直指“敌军”侧翼,明军骑兵列成楔形阵,精准地切入“敌军”与后方粮草队的衔接处。“分割包围!不许放走一人!”张玉的喝声在风中回荡,明军骑兵动作整齐划一,很快就将“敌军”的退路截断,与夏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西侧的吐蕃骑兵也不甘示弱。论杰亲自率领一千吐蕃轻骑,借着草原的起伏地形迂回穿插。吐蕃骑兵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马术精湛,他们避开“敌军”的正面锋芒,直扑“敌军”的指挥中枢。吐蕃士兵挥舞着藏刀,高喊着战号,很快就冲破了“敌军”的指挥阵型。扮演“敌军统帅”的夏军将领刚想组织反击,就被论杰一箭射落马下,“敌军”顿时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
三方联军的协同配合愈发默契。夏军火铳手持续压制“敌军”正面,明军骑兵牢牢守住退路,吐蕃骑兵在“敌军”阵中来回冲杀。王二柱见“敌军”阵脚大乱,当即下令:“火铳手掩护,步兵冲锋!”夏军步兵手持长矛,在火铳的掩护下发起冲锋,与明军、吐蕃军形成合围之势。“降者不杀!”三方士兵齐声高喊,残存的“敌军”见突围无望,纷纷丢弃兵器跪地投降。
午时将至,演练结束的号角吹响。扩廓帖木儿、徐达、论杰策马来到演武场中央,看着被全歼的“敌军”与整齐列队的三方联军,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此次演练,三方协同无间,从情报传递到兵力部署,再到实战配合,都符合联防盟约的要求。”扩廓帖木儿高声道,“夏、明、蕃三方同心协力,任何外敌都无法撼动我们守护的太平!”话音刚落,三方联军齐声欢呼,声浪在草原上回荡,久久不散。
演武场的边缘,数十名漠南草原部落的首领正在观摩。看到三方联军的强悍战力,尤其是夏军的火铳、明军的铁骑与吐蕃骑兵的协同配合,首领们纷纷面露敬畏。兀良哈部落的巴图感慨道:“以前只知夏军勇猛,今日见三方联军如此威势,往后草原再无敢作乱之辈了!”其他首领也纷纷点头,心中原本对三方联防的疑虑彻底消散,更坚定了依附同盟的决心。
无人察觉的是,演武场远处的沙丘后,两名瓦剌细作正吓得浑身发抖。他们奉瓦剌残部首领之命,前来探查夏军动向,却意外撞见了这场规模浩大的联合演练。“夏、明、蕃竟然联手了!他们的战力如此之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一名细作颤声道。另一名细作咬牙道:“快走!把这里的情况禀报首领,以后再也不能打漠南的主意了!”两人不敢停留,趁着演练结束的混乱,悄悄遁入草原深处。
吐谷浑的细作也在观摩人群中,看到演练的场景后,心中满是惶恐。他知道,吐谷浑此前集结兵力窥探商路的举动,早已被三方情报站察觉,此次演练分明是在震慑各方势力。“三方联防已成气候,吐谷浑若再轻举妄动,必遭灭顶之灾。”细作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劝说首领放弃与三方为敌的念头。
演练结束后,三方统帅在镇漠堡举行了复盘会议。徐达提出:“此次演练虽顺利,但也暴露了一些问题。三方军队的号令体系不同,战时可能出现配合延迟,建议统一联防军队的号令与旗帜标识。”论杰也补充道:“吐蕃骑兵擅长山地与草原作战,但对火铳战术不熟悉,希望夏军能派教官传授火铳使用技巧,提升协同战力。”
扩廓帖木儿当即应允:“统一号令与旗帜之事,我会立刻禀报林瑾陛下,联合大明、吐蕃拟定方案;传授火铳技巧也没问题,夏军的军械工坊可为吐蕃定制适合骑兵使用的轻型火铳。”三方还约定,每半年举行一次联合演练,轮流担任总指挥,进一步提升协同作战能力。
演练的捷报很快传遍三方疆域。长安的林瑾接到奏报后,对李善长道:“联防演练的成效远超预期,既检验了军队的协同能力,又震慑了外敌,更让草原部落安心归附。让户部拨款,在镇漠堡修建永久性的演武场,为后续演练提供保障。”李善长躬身领命:“陛下英明,三方联防的根基愈发稳固,商路安全与边境太平也有了更坚实的保障。”
北平的朱棣得知演练成功,心中既有欣慰,也有忌惮。他对张玉道:“夏、明、蕃联军战力强悍,短期内北境无忧,这对我们备战是好事。但夏军的火铳威力与联防的协同能力,也提醒我们要加快提升军备,不能落后于人。”张玉点头道:“殿下放心,臣已安排工匠仿制夏军的火铳,同时加强骑兵的协同训练,确保燕军战力不逊于任何一方。”
逻些的布达拉宫,松赞干布看着论杰带回的演练报告,对禄东赞道:“三方联防的威力已充分显现,吐蕃的边境安全再无后顾之忧。让各地部落加强与联军的配合,同时加大与夏、明的贸易往来,借太平之机发展壮大。”禄东赞补充道:“夏军同意传授火铳技巧,这对吐蕃军队是极大的提升,臣会立刻安排将士前往镇漠堡学习。”
漠南的联合演练,不仅展示了三方联防的协同作战能力,更重塑了北境与西域的势力格局。瓦剌残部不敢再窥伺漠南,吐谷浑收敛了扩张野心,草原诸部落纷纷主动归附三方同盟,河西商路的贸易也迎来了新的繁荣。王承业的大明商队与丹增的吐蕃商队,在联军的护送下,得以深入西域腹地,将中原的丝绸、夏国的茶叶卖到更远的城邦,利润倍增。
汉中的林缚从商队口中得知演练的盛况后,对陈忠道:“林瑾推动的三方联防,已是稳如泰山。夏、明、蕃三方相互牵制又相互扶持,北境与西域的太平至少能维持十年。我等只需安心在此隐居,静观天下风云变幻即可。”陈忠点头道:“老爷所言极是,如今四方安稳,百姓安居乐业,这便是最好的世道了。”
七月的漠南草原,夕阳为三方联军的营帐镀上了一层金光。镇漠堡内,篝火熊熊燃起,夏、明、蕃的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烤肉与美酒,用不同的语言交流着演练的心得。笑声、歌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边境和平的乐章。而远方的南京皇宫里,朱元璋看着徐达传回的演练奏报,沉默良久,最终提笔写下“联防固边,社稷之福”八个字——他终于放下了对夏国的猜忌,认可了这份维系天下太平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