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赵虎也不知道这位赵士祯大人目前是否在京担任职务还是在哪个地方任职。
所以陈敬源连忙书信顺天府一封,让陈氏商铺李掌柜私下打听一下,京城有没有一位叫赵士祯的官员,尤善火器。
随后几天,砺锋院和神工院在陈敬源和赵虎商量后放在了远离作坊和村落的断崖后面。那个缝隙山洞正好以后可以用于物资和兵器储备的地方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月下旬,就在陈敬源想动身前往淮安府入学的时候。
好巧不巧,顺天府的书信到了。
赵士祯找到了!
但是此人情况不容乐观,信中说像是前几年摊上事情了,京师都传他写了一本妖书,一直身体抱恙在家,很久不出现了
陈敬源看到书信愣了一下,怎么搞火器的还能写妖书
一想大明朝前几年发生的大事,脑袋一炸“大明妖书案”,
“不过怎么牵扯到他了”陈敬源低吟一句
随后,陈敬源立马书信一封:
万历三十五年七月十一日,淮安府学生员陈敬源,谨具呈文,拜禀府学教授、训导暨提调大人台下:
陈敬源祖籍淮安,寄籍淮安,蒙恩入府学肄业。近因秋暑侵体,兼感风寒,初觉头痛身热,渐至咳嗽不止,饮食难进,已延医诊治,言需静心调养月余方得痊愈……
淮安府学附生 陈敬源 亲笔
万历三十五年七月十一日
(附:医师李仁山诊书一纸)
信完,立马发往淮安府学
而陈敬源则在次日偷偷准备北上
陈敬源也顾不上淮安府学的事情了,无怪乎,古代学子请假太麻烦了,规定只有丁忧(父母丧)、省亲、成婚、患病等事可请假,无故或借故逃学不允,违者可能被记过甚至革除学籍。
像陈敬源这种撒谎的事情,在古代有人查出来可不是小事,有人盯着的话,可是要一撸到底,返白身的
但是陈敬源考虑不到这么多了,相对于赵士祯的火器来说,都是小事。何况陈敬源对于科举也没有太多想法
这次北上陈敬源是不能一个人了,因为他不敢用路引,只能和赵虎沟通了一下。随后两人打算结伴去北平,陈敬源以小厮的身份跟随赵虎
次日赵虎带着陈敬轩去县衙办理了路引,把随从人数及样貌记录后
随后,赵虎和陈敬源沿漕运北上京师,路上再做打算如何操作
只剩风中凌乱的陈敬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要为二哥保密
二人沿漕运于七月二十六日,抵达通州,用时十四天。随后马不停蹄赶往京师陈氏商铺
入了京师,街道愈发繁华,两侧商铺鳞次栉比,叫卖声不绝于耳。
陈敬源熟门熟路地领着赵虎沿正阳门直走就到了东四牌楼,其中便有一家挂着“陈氏商铺”匾额的分号。
刚到门口,身着绸缎长衫的掌柜李恒已迎了出来,见是陈敬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东家,您怎么突然进京了,事先也未捎个信来?”
“李掌柜,事出紧急,来不及通传。”陈敬源大步迈进店内,
“这位是我们乐游山,学武堂的赵院长,其后再解释其他”
随即压低声音,“我此番前来,是想向你打听——前面让你打听的武英殿中书舍人赵士祯,最近怎么样了?”
李恒闻言,眉头微蹙,引着他进了后堂密室,倒了杯热茶:
“东家怎么想起问这位赵大人?此人确实是京中奇士,前年因‘妖书案’被牵连,虽未定罪,却已被排挤出朝堂,如今赋闲在家,境况颇为落魄,据打听身体似乎不太好”
陈敬源心中一沉,追问:“他如今住在哪里?是否还在钻研火器?”
“具体住址小人不甚清楚,只知在城西陋巷。”
李恒呷了口茶,缓缓道,
“听说他自遭诬陷后,抑郁成疾,家中钱财早已耗尽在火器研制上,如今连温饱都成问题,更别提继续造铳了。京中官员大多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是非。”
陈敬源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却燃起一丝光亮:
“即便如此,我也想见他一面。李掌柜,你设法打探他的具体住处,所需费用一概由商铺支取。”
李恒面露难色:
“少东家,这位赵大人性子孤傲,且如今心灰意冷,怕是不愿见外人。再者,‘妖书案’余波未平,我们贸然寻访,恐惹祸上身。”
“我意已决。”
陈敬源语气坚定,
“赵大人身怀火器绝技,若能得他指点,不仅能让砺锋院精进工艺,更能为乡梓安稳添力。些许风险,我担得起。”
李恒见他态度坚决,只得点头:
“既如此,小人这就差人去城西打探。东家一路劳顿,先在店内歇息,有消息我即刻禀报。”
陈敬源颔首,望向窗外京城的车水马龙,心中默念着赵士祯的名字。他知道,此番寻访注定不易,但为了心中的希冀,哪怕走遍京师街巷,他也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