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护卫对视一眼,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刀,朝着慕容晴围了过来。
慕容晴眼神一冷,既然对方要动手,那她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一只手依然提着野鸡,另一只手里瞬间射出一根粗壮的藤蔓。
最靠前的那名护卫只觉手腕一麻,手中的长刀便被藤蔓卷住,紧接着一股巨力顺着刀柄传来——他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被藤蔓像甩沙袋般腾空而起,后背重重撞在崖壁上,闷哼一声便滑落在地,长刀“当啷”一声插进泥里。
剩下三人见状心头一凛,正要结阵围攻,慕容晴手腕微沉,暴涨的藤蔓骤然分作三股,每股都带着破空的锐响:
左边一股缠住第二名护卫的脚踝,猛地向后一扯,让他重心失衡摔了个狗啃泥;
中间那股则直取第三名护卫的胸口,不等对方挥刀格挡,藤蔓已如铁钳般箍住他的腰腹,轻轻一抛便将人扔出数米,重重砸在湿滑的山径上;
最后一股藤蔓最是迅猛,直接抽在第四名护卫的后背上,那护卫只觉后背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踉跄着扑跪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不过瞬息之间,四名护卫便全被抽飞在地,或蜷缩呻吟,或昏昏沉沉,再无半分战斗力。
崖壁下的一家四口与丫鬟小厮早已看呆了,方才还盛气凌人的粉色衣裙少女,此刻死死攥着中年男子的衣袖,牙齿打颤的声音在清晰可闻。
直到慕容晴腕间的藤蔓缓缓收回,那翠绿的枝干贴着她的手腕蜿蜒缠绕,最终隐入衣袖,这伙人才如梦初醒。
“妖……妖怪!”月白色长衫的少年最先尖叫出声,指着慕容晴的手腕连连后退,脚下一滑直接摔坐在泥水里。
“是树妖!肯定是山里的树妖成精了!”中年男子脸色惨白,拉着妇人跟儿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石头上也顾不上疼,只顾着磕头求饶:
“树精奶奶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粉色衣裙的少女早已没了之前的骄横,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磕得额头都红了:“藤蔓仙子饶命!我错了!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求您别吃我!”
丫鬟和小厮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有的跟着喊“树精奶奶饶命”,有的则语无伦次地祈求“仙子开恩”,一时间崖壁下满是此起彼伏的磕头声与求饶声,与方才的嚣张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容晴看着脚下簌簌发抖的一家人,眼底掠过一丝狡黠。
她既没点头承认,也没开口否认,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那双清亮的眸子在雨雾中泛着冷光,神情间竟真有几分山野精怪的疏离与威慑。
“既知错了,便需赎罪。”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穿透力,清晰落在每个人耳中,“你们一家四口,从今往后每月须做两件好事,不得有半分虚伪造假。”
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那家人脸色愈发惨白,才缓缓补充,“若敢阳奉阴违......我自会夜访贵府,将你们......一口吞了。”
“不敢!绝不敢!”中年男子忙不迭磕头,额头磕在石子上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我们一定照做,每月都做好事,绝不作假!”
妇人、少年和粉衣少女更是连连称是,生怕慢了片刻就会被她生吞活剥,声音里满是惊魂未定的颤抖。
慕容晴上前一步,指尖看似随意地在四人头顶各点了一下,实则不过是借了雨水的凉意制造触感。
“我已在你等身上种下印记。若敢欺瞒......”她故意拖长语调,看着四人瞬间煞白的脸色,“便会缠绵病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话一出,一家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声称“是”,恨不得把脑袋磕进泥里。
等他们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时,崖边早已没了慕容晴的身影,只剩下被风吹动的藤蔓轻轻晃荡——这一幕,更让他们笃定方才遇到的是山里成精的树妖,哪里还敢多待。
“快!快启程下山!”中年男子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揉酸痛的膝盖,指挥着众人收拾。
此刻雨依然是毛毛细雨,小厮们连忙扶起呻吟的护卫,有的背、有的搀;一家四口和丫鬟则分牵了六匹马,马背上驮着行李杂物,一行人踩着湿滑的山径,踉踉跄跄往山下挪。
到了山脚,他们从树林里推出两辆马车,先将受伤的护卫扶进一辆,一家四口挤上另一辆,丫鬟只能跟着护卫同乘,小厮们则骑着护卫的马匹。
车辙碾过泥泞,慌慌张张地消失在山路尽头。
另一边,慕容晴刚绕过一道山弯,就见一只梅花鹿从树林里窜出,正好撞在她面前。
她眼疾手快,腕间藤蔓瞬间飞射而出,像两道绿色绳索,牢牢缠住鹿腿与鹿身。
那梅花鹿挣扎了几下,便被捆得结结实实,再也动弹不得。
“算你倒霉,我刚跑了一只,你却主动送上门来。”慕容晴拍了拍鹿背,随手将它收进空间,又把先前猎到的野鸡也一并放了进去。
她沿着树林边缘走,顺手砍了些韧性十足的藤蔓,笨拙地编出了一个模样略显粗糙却足够结实的篮子——这是她特意准备来装空间里的苹果和橘子的。
在离山洞不远处,慕容晴闪身进入空间。
她换下身上的防水套装,换回之前的衣物,将苹果、橘子从空间里的篮子里取出,放进新编的藤蔓篮中;又把野鸡、野兔用藤蔓串起,挂在篮子两侧,最后单手提起梅花鹿,才退出空间。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还特意在沾满雨水的树叶上蹭了蹭,让衣服看起来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模样。
她提着满载的篮子和梅花鹿现身在潮湿的山洞时,正在整理柴火的六个车夫就迎了上来,见她提着这么多猎物,连忙伸手来接,慕容晴随手将猎物递给他们。
随即她又从袖中(实则是空间)摸出一把匕首,递过去道:“你们先把这些猎物在地下河边处理干净,鹿血记得用容器接住,别浪费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先处理野鸡和野兔,我去找长老们过来,看看鹿血怎么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