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也是气得七彩光影乱闪。
指着铁头蛟龙，对苏明宸道：“你看！我就说它肯定是……” 她话说一半，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连忙刹住，硬生生转了口风，“肯定是看我们不顺眼！这笨蛟龙，脾气也太坏了！”
苏明宸闻言，眉头紧锁，看向那依旧在水中拍打尾巴、怒气冲冲瞪着自己的铁头蛟龙。他虽然不明就里，但这蛟龙三番两次精准打断他与媚娘的亲热，绝非偶然。它那眼神，分明带着某种维护和排斥！
“它似乎很不喜欢我们亲近？” 苏明宸疑惑地看向媚娘，希望能得到解释。
媚娘避开他的目光，“许是它性子孤僻，不喜人打扰吧？或者它觉得这里是它的地盘？” 她绝口不提璃梦，心中却是暗恼这头笨蛟龙坏事。
而水中的铁头蛟龙，见两人停止了“不轨之举”，似乎达到了目的，低吼了一声，巨大的脑袋缓缓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涟漪，仿佛在说：“算你们识相！”
苏明宸看着那兀自在水里拍打尾巴、怒气未消的铁头蛟龙，眉头紧锁。
“不对劲！这头蛟龙，行为如此反常，三番两次精准打断，绝非‘脾气坏’能解释。它那眼神，分明带着某种维护和排斥？它在维护什么？又在排斥我和媚娘的亲近？” 他心中疑窦丛生，目光再次转向媚娘，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然而，媚娘却眼神闪烁，避开了他的视线。“她又开始隐瞒了，每次涉及到我的前世，涉及到璃梦，她总是这样。她和这蛟龙之间，定然有着某种联系，而这联系，很可能就系于我那模糊不清的过去。她不愿说，是怕我知道什么？还是在担心什么？”
苏明宸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邪火和那股想要立刻弄清楚一切的冲动。“不能再逼问她了。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瞒，我再问也是徒劳，反而可能让她更加防备。”
而水中的铁头蛟龙，见两人停止了“不轨之举”，似乎达到了目的，低吼了一声，巨大的脑袋缓缓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涟漪。
苏明宸看着恢复平静的水面，眼神微冷。“好，很好。你们一个装傻充愣，一个沉默是金，都把我蒙在鼓里。但这层迷雾，我迟早要亲手揭开！”
他不再看媚娘，目光投向小世界那混沌色的天穹，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好，很好。” 苏明宸不再看媚娘，心道：“既然你不说，这笨蛟龙也不会说话，总会有人知道！”
他心中已然有了目标——谢倾城！
“那魔族少女，自称与我前世关系匪浅，对“幻灵圣尊”的过往知之甚详，而且看起来没什么心机，或许能从她那里，套出关于这蛟龙、关于璃梦、关于自己那扑朔迷离的前世的线索！”
他恨恨地瞪了灵池方向一眼，胸腔里那股被屡次打断的邪火和因隐瞒而产生的憋闷交织翻腾。
然而，当他转头看到身旁媚娘那低垂着眼睫、咬着下唇、一副既委屈又心虚的模样时，心中的恼怒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罢了！何必逼她。看她这般为难，我心里更不好受。那些前尘旧事，再重要，也比不上眼前这个真真切切、会为我哭为我笑的人。无论她是器灵还是人，她都是我的媚娘，是我此刻想要紧紧抓住、用心疼爱的人。”
想到这里，苏明宸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疑问和烦躁强行压回心底。
他大步走出灵池，周身法力微涌，蒸腾的水汽瞬间被烘干，衣衫恢复清爽。他走到媚娘面前，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呀！”媚娘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
“吼！”灵池中，铁头蛟龙见状，再次愤怒地跃出水面，发出巨大的咆哮，似乎在严厉抗议。
苏明宸却根本不理它，抱着媚娘，一步步坚定地朝着那座属于璃梦的白色宫殿内室走去。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儿那泛红的脸颊和慌乱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痞气又无比认真的笑容，“不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后再说。媚娘，我今天就要你！把你，全部交给我，好吗？”
这直白而炽热的话语，如同最烈的酒，瞬间冲垮了媚娘的心防。
她看着苏明宸眼中那深情和渴望，只觉得浑身发软，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连耳根都红透了，只能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颈窝，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这细若蚊蚋的回应，却如同天籁。
“好，那就给我，我们今天做真正的道侣！”苏明宸心中激荡，正要迈步进入内室……“圣尊！圣尊！材料都齐全啦！您快来看看！”
一个清脆又带着兴奋的女声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空间波动。
“这姑娘来的，每次还真是时候呀！”苏明宸和媚娘的动作瞬间僵住！
只见谢倾城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完成任务后的得意笑容，手中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
她一眼就看到苏明宸正以极其亲密的姿势抱着媚娘，两人衣衫虽整，但那旖旎的氛围和媚娘通红的脸颊，任谁都看得出刚才正在发生什么。
谢倾城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嗯？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个表情？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苏明宸和媚娘如同被捉奸在床，瞬间从情热中惊醒，尴尬得无以复加。苏明宸几乎是触电般将媚娘放了下来，干咳两声，努力维持镇定。媚娘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整理了一下并凌乱的衣襟，七彩光影都因心绪波动而微微闪烁。
“咳咳……没什么。”苏明宸强行转移话题，目光落在谢倾城手中的储物袋上，“你说材料都齐了？”
“对啊！”谢倾城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献宝似的将储物袋递过来，脸上重新绽放笑容，“您清单上的东西，一样不少，而且都是极品！足够圣尊您炼制好几件顶级法宝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炼器吗？”
看着谢倾城那充满期待、毫无心机的眼神，再感受到身旁媚娘那几乎要实质化的尴尬和羞恼，苏明宸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点未尽的旖旎强行压下。
“罢了，还是炼器提升实力要紧。”
他接过储物袋，神识略微一扫，心中也是一惊，里面的材料果然如谢倾城所说，品质极高，种类齐全，甚至有些比他预期的还要好。
“好！”苏明宸精神一振，将所有杂念抛开，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尊太初天地炉，“那就开始炼器！”
只是转身走向炼器炉时，他忍不住和媚娘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掠过一丝无奈和好笑。
谢倾城跟着走进来，好奇地四处打量，当她抬头看到殿门上那三个龙飞凤舞、道韵隐隐的大字——“神器堂”时，不由得掩口轻呼，赤瞳中闪过一丝惊诧：
“圣尊，您这口气！‘神器’二字，也敢直接用来命名呀？这要是让某些老古板知道了，怕是要说您狂妄呢！” 她语气带着调侃，却并无指责，反而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苏明宸负手而立，看着那三个字，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不羁：“神器又如何？本尊在此炼器，炼出的，自然当得起一个‘神’字！有何不敢？”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那股源自骨子里的自信，让谢倾城眼中异彩连连，只觉得圣尊风采更胜往昔。
目光转向那沉寂的天地炉，苏明宸收敛心神，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材料既已齐备，你们说说，本尊这第一件本命法器，究竟该炼制成何种形态？”
此话一出，方才还有些尴尬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媚娘和谢倾城几乎是同时眼睛一亮，仿佛被点燃了某种热情。
“剑！当然是剑！” 媚娘抢先开口，七彩光影因激动而流转加速，“剑乃百兵之君，象征王道与锋锐！以圣尊您的混沌道基，若能炼成一柄混沌神剑，定然攻伐无双，一剑破万法！”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长剑的形态，眼神充满了向往。
“不对不对！” 谢倾城立刻反驳，拉住苏明宸的另一只胳膊，“媚娘姐姐，剑虽然好，但太过常见了！以圣尊的身份，怎能与寻常剑修为伍？要炼就炼个独一无二的！”
她赤瞳转动，兴奋道，“我看炼一座塔最好！就像我们魔族的镇族魔塔一样，可攻可守，还能镇压气运，收纳万物！圣尊您想，对敌时宝塔一出，遮天蔽日，直接将敌人镇杀、收服，何等威风！” 她双手张开，做出一个塔形，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辉煌的场景。
“塔太过笨重了！不够灵动！” 媚娘摇头，“而且塔类法器炼制起来耗时太久，不如剑器纯粹直接！”
“塔哪里笨重了？可以随心大小变化呀！” 谢倾城据理力争，“要我说，炼一面镜子也不错！就像天上那个（她指了指破天镜），攻防一体，还能反射神通，窥破虚妄！”
“镜子？那也太偏辅助了！圣尊需要的是能斩破一切阻碍的利器！”
“谁说镜子不能攻伐了？照一下就能让人魂飞魄散！”
“那还不如炼一口钟！钟声一响，涤荡群魔，震慑神魂！”
“钟声传得太慢了！要炼就炼一张图卷！画卷展开，自成一方世界，困敌杀敌于无形！”
“图卷防御力不够！”
两个少女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从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争论到钟鼎塔印镜幡图卷，几乎将修仙界常见的、罕见的法器形态都提了个遍，而且各自都能说出一番道理，互相反驳，谁也不服谁。
苏明宸被她们吵得头昏脑涨，只觉得耳边像是有几百只鸭子在嘎嘎叫。
他一会儿觉得媚娘说的有道理，一会儿又觉得谢倾城的提议似乎更霸气，思路完全被带偏，脑海中各种法器形态乱飞，反而更加难以抉择。
他终于深刻理解了一个铁律——关乎根本的重大抉择，千万不能让两个（或以上）意见相左的女人来拿主意！那绝对是一团乱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停！都停下！” 苏明宸忍无可忍，抬手制止了这场越来越离谱的“法器形态辩论赛”。
两女同时住口，都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采纳自己的“完美”建议。
苏明宸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面前这两个因为争论而脸颊泛红、眼神明亮的少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最终落回那尊沉默的天地炉上，心中已然有了明悟。
“罢了，你二人说得都有道理，但也皆有局限。” 他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平静与坚定，“其实以前和媚娘讨论过，你说过本命法器，乃是自身大道的延伸，形态为何，不应由他人决定，更不应拘泥于常形，我觉的是对的。”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在凝视自身的道途：“我的道，是混沌，是包容，是演化。那这法器，为何一定要是固定的‘剑’、‘塔’或‘图’？”
他伸出手指，一缕混沌之气在指尖缭绕，变幻不定。
“或许，它本就没有固定的形态。它应该随着我的心意，随着我道的成长，而不断变化、演化。可为剑，斩破虚妄；可为塔，镇压诸邪；可为镜，照见本源；亦可为世间万物，乃至超脱其外！”
此言一出，媚娘和谢倾城都愣住了，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没有固定形态？随心演化？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但细细想来，却又无比契合苏明宸那前所未有的混沌道基！”
“圣尊（明宸）英明！” 两女几乎异口同声，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地叹服。
苏明宸看着她们，微微一笑。
看来，这炼器的第一关！定器形，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闯。
而他要炼的，或许并非一件“器”，而是一颗能够伴随他道途，一同成长、演化的——“道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