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哼着小曲的弗雷德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完全没察觉到周围空气的凝滞。
“嘿,你们在聊什么秘密呢?”弗雷德轻松地问道,顺手拿起乔治放在旁边小火山模型。
乔治猛地回过神,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来掩饰,但他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能拼命对弗雷德使眼色。
而赫敏,在最初的极度震惊之后,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她抬起头,看向还沉浸在甜蜜余韵中、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的弗雷德,目光变得极其复杂,有难以置信,有深深的忧虑。
赫敏简直不敢想,如果罗恩知道了弗雷德和莱拉·马尔福在一起,会发出多么尖锐的爆鸣声。
只是想一想,赫敏就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弗雷德终于注意到了气氛不对劲,尤其是赫敏那几乎能穿透人心的注视,让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看表情管理彻底失败的乔治,又看看紧蹙眉头的赫敏,心里咯噔一下。
弗雷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几乎是本能地、慌乱地环视四周。
好在,炉火旁的其他几个学生正埋头于各自的作业或者棋局,没人注意到他们。
确认安全后,弗雷德猛地抽出魔杖,甚至顾不上可能会引起注意,手腕利落地一抖,精准而迅速地指向三人周围的空间,低声念道:“muffliato !(闭耳塞听)”
一道微不可察的魔法波动如同水幕般落下,将他们与外界的声音彻底隔绝。
做完这一切,他才深吸一口气,面容是罕见的严肃,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赫敏旁边的扶手椅上。
身体前倾,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赫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问道:“你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你猜到了多少?”
弗雷德这套行云流水、堪称“不打自招”的连招,让赫敏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也许是误会”的侥幸也彻底烟消云散。
看着弗雷德那副如临大敌、全身紧绷的样子,以及旁边乔治一脸“完蛋了”的表情。
赫敏心中原本的震惊和忧虑,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升起一种无奈的责任感。她举起双手,做了一个安抚性的下压动作。
“弗雷德,冷静点。”她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稳而缓和,试图浇灭他眼中跳动的焦虑火焰。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的话语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赫敏·格兰杰特有的、一言九鼎的信服力。
她看了看弗雷德,又看了看乔治,眼神认真地在他们兄弟俩之间逡巡。
“这是你们的事,是你们的……秘密。”她说出这个词时,语气有些微妙,但很快又恢复了务实的态度。
“我虽然……说真的,非常、非常惊讶,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相信我。”
听到赫敏郑重其事的保证,弗雷德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那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秘密被好友知晓后,混合着疲惫与奇异的放松。
赫敏看着他表情的变化,自己脸上严肃的神情也渐渐融化,嘴角甚至牵起了一个非常细微、但真实存在的笑容。
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感叹道:“说真的,弗雷德……我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其实之前就隐约觉得你和马尔福之间……有点不对劲。”
弗雷德和乔治同时挑起了眉毛,露出好奇的神情。
赫敏继续解释道:“你们两个,在我们二年级的时候,就很不对劲了!”
顿了顿,赫敏眼神变得温和起来,真诚地看向弗雷德说道:“所以,虽然这确实非常令人吃惊,但……我并不完全是意外。而且,能看到你这么……嗯……‘神采飞扬’,弗雷德,我其实挺为你高兴的。”
这句直白的话语让弗雷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有点傻气却又无比真实的笑容。
赫敏看着他这副样子,终于清晰而明确地说道:“恭喜你,莱拉她和其他马尔福不一样。”
“说真的,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我真的很开心。”
弗雷德和乔治也知道赫敏曾经和莱拉有过短暂的友谊。
乔治眼珠一转,脸上又挂起了他那标志性的、爱搞事的笑容,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赫敏,打趣道:“或许你以后有机会重新和你‘失散多年’的朋友联络感情......”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瞟向旁边的弗雷德,继续说道:“说不定等哪天,莱拉·韦斯莱夫人会有大把时间和你一起喝下午茶呢!”
“乔治!”弗雷德耳根瞬间爆红,抓起旁边的一个靠垫就朝兄弟砸了过去,试图阻止他继续胡言乱语。
这个过于直白和未来的设想,即使对于大胆的弗雷德来说,也显得太过遥远和令人心跳加速。
赫敏先是因为乔治的话愣了一下,随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难得地没有反驳乔治的调侃,反而顺着他的话,用一种故作严肃的学术探讨语气对弗雷德说:
“从法律和社会习俗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种可能性。韦斯莱先生,你对此有什么长远规划吗?”
“嘿!连你也这样!”弗雷德被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弄得招架不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想反驳,却发现任何辩解在乔治促狭的目光和赫敏那假装正经实则满是笑意的眼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最后只能佯装恼怒地咕哝着说道:“你们够了……这还早着呢……梅林在上……”
但他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却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
几天后,莱拉和弗雷德两人在他们初次确定关系的废弃教室里。
弗雷德搂着莱拉的腰,小心翼翼的提起了赫敏知晓他们关系的事。
“……所以,情况就是这样。赫敏,她……她自己猜到了。”弗雷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平常,但却仔细观察着莱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