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蓉刚踏进自己的寝殿,就被地上横七竖八的酒坛绊了一下。
抬头一看,离镜正歪在软榻上,满身酒气,玄色衣袍敞开着,显然又喝得酩酊大醉。
她皱着眉走上前,伸脚轻轻踢了踢他:“整天把‘喜欢司音’挂在嘴边,也没见你少宠幸那些侍妾。”
见离镜哼唧着没反应,她干脆撸起袖子,一把将人半提半拽到门口的榻上,动作利落得不像从前的玄女,
“喝醉了跑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打发完离镜,陆蓉蓉才窝回自己的床上,意念一动进入了随身空间。
看着白瓷水杯里那三滴莹白的灵泉,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真可怜,别人的灵泉都是能泡澡、能浇地的,我这三滴连漱口都不够,果然牛马不配拥有好东西。”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小心地端起水杯,将灵泉一饮而尽。
清甜的暖流瞬间遍及全身,之前在青丘奔波的疲惫消散大半,连身体都觉得轻快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抬手闻了闻衣袖,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正是折颜之前闻到的那股味道,想来是灵泉留在身上的气息。
陆蓉蓉盘膝,开始回忆记忆中功法运转。
她闭眼凝神,努力回忆原主记忆里那套翼族基础功法的运转路线——
明明玄女之前运转时行云流水,气息顺畅得很,可到了她这里
灵力刚顺着经脉走了半圈,就像迷路的蚂蚁似的,好几次错拐到旁支经脉,疼得她龇牙咧嘴。
“果然实践和理论差得远。”
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不甘心地重新调整气息。
这次她放慢速度,一步一步跟着记忆里的路径引导灵力,可没坚持多久,眼皮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脑子里的功法路线也渐渐模糊。
z……z……z……z
困意像潮水般涌来。
陆蓉蓉的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干脆歪在身后的靠垫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寝殿时,离镜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醒过来。
浑身的酒气还没散,后背贴着硬榻的触感让他皱眉——这根本不是他熟悉的软枕锦被。
他猛地坐起身,一眼就看见窝在床榻上、正翻看翼族典籍的陆蓉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玄女!本君昨晚怎么会在这儿?是你把本君拖过来的?”
陆蓉蓉头也没抬,指尖还停留在书页上:“不然呢?总不能让君上你醉倒在酒坛堆里,传出去丢翼族的脸。”
“你放肆!”
离镜被她这副冷淡的态度噎住,想起从前那个围着他打转、满眼讨好的玄女,心头更是烦躁,
“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让本君多看你一眼?司音在我心里的位置,你永远比不了!”
“谁要跟她比了?”
陆蓉蓉终于合上书,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了从前的怯懦,反而带着几分嘲讽,
“君上还是管好自己吧,一边说心里只有司音,一边又把侍妾们宠上天,喝醉了还跑到我这翼后寝殿来——
这要是让青丘知道了,怕是又要笑话翼族君上心口不一。”
离镜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玄女,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好像真的不围着他转了,甚至……敢这样直白地顶撞他。
“你……”离镜一时语塞,最后只能重重哼了一声,甩袖起身,“不可理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寝殿,连早饭都没留下吃。
陆蓉蓉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跟她斗?先管好自己那点拎不清的心思再说。
陆蓉蓉开始复盘昨日的收获,叹了口气,收获就是毫无收获。
勾引没成,反而嫌弃人家老
修炼也没练成,反倒直接睡了过去
陆蓉蓉揉着发麻的肩膀,看着自己毫无进展的修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想靠修炼逆袭,还得先跟瞌睡虫斗赢再说。”
我到底得怎么踩在白浅的头上?
靠做梦吗?
陆蓉蓉直接躺倒,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实在不行就放弃吧,多活了一辈子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