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囚室里只剩微弱的烛火摇曳。
笛飞声躺在榻上,一闭眼就想起白日里的荒唐事,耳尖不受控制地泛红——
角丽谯今天太奇怪了,眼底的疯癫彻底消失,连气质都变得干净纯粹,可做的事却比以前更荒唐。
他忍不住摸了摸被她含过的耳垂,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可转瞬又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
不管她怎么变,等自己伤势痊愈,必定杀了她,报今日之辱。
转眼到了第二天,鱼龙牛马帮里张灯结彩,红色绸缎挂满了每个角落,一派热闹景象。
笛飞声被人架着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却依旧冷硬。
陆蓉蓉站在他身后,胳膊随意地搭在他肩膀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样,开心吗?咱俩马上就要成亲了。”
笛飞声眼神如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不想搭理这个越发疯癫的女人。
陆蓉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抬手就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清脆的声响让周围的喧闹瞬间安静。
笛飞声的脸被扇得歪向一边,她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带着几分疯狂:“我问你开心吗?你怎么不说话?这成亲的大好日子,你怎么不笑?”
笛飞声缓缓转过头,看着她笑到扭曲的脸,眼底没有波澜,只在心里冷冷吐出三个字:疯女人。
看到笛飞声眼底毫不掩饰的仇恨,陆蓉蓉心头的烦躁瞬间爆发,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
“我问你,你爱不爱我?说!到底爱不爱我?!”
话音未落,她伸手掐住笛飞声的脖子,指尖用力,“你快点说你爱我!快点!”
周围忙碌的帮众全都停下动作,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场荒唐的闹剧,没人敢上前劝阻。
笛飞声被掐得呼吸发紧,却依旧冷笑出声,声音嘶哑却带着刺骨的嘲讽:“你看看你这疯癫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谁会爱你?”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陆蓉蓉心上。她浑身一震,忍不住开始颤抖,目光落在自己掐着人脖子的手上——
这双手用力到指节泛白,满是暴戾,哪里还有半分自己的影子?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茫然与恐惧。
她抬眸看向笛飞声,眼底破碎的光混杂着慌乱与无措,完全没了之前的蛮横。
笛飞声被这眼神看得一怔,心头竟莫名掠过一丝异样,原本的恨意也淡了几分。
陆蓉蓉猛地松开手,一把掀翻桌上的喜糖与红绸,转身拔腿就朝门外跑去,像是在逃离什么。
雪公见状,急忙追上去,语气满是担忧:“帮主您怎么了?大婚还没开始,您要去哪里?”
陆蓉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的敲门声都不应。
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角丽谯那张美艳却带着几分戾气的脸,指尖忍不住微微发抖——
从她穿来这里后,强行留笛飞声、闹着要大婚、甚至失控掌掴掐人,每一件事都离她原本的性子越来越远。
她猛地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头,声音带着哽咽: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老板?老板你在吗?”
脑海里终于响起系统冰冷无波的电子音:“996,怎么了?”
“老板,我这是怎么了?”
陆蓉蓉的声音止不住颤抖,“我说话做事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心里总憋着一股暴虐的劲儿,好像随时要冲破控制,我快忍不住了……”
系统沉默片刻,给出答案:“这具身体之前修炼过影响心智的功法,残留的功法会干扰你的情绪。
想解决有两个办法:要么废掉这身武功重新修炼,要么继续被影响,保持疯癫。不过只要你自身意志足够强,偶尔能像现在这样保持清醒。”
陆蓉蓉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废掉武功就没了自保能力,继续疯癫又会失控伤人,两个选择竟没一个容易的。
镜中的人影映着她苍白的脸,满是无措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