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蓉凝视着襁褓中红彤彤的小家伙,指尖轻轻拂过他细腻的脸颊,长长舒了口气——
许是孕期一直悄悄服用灵泉的缘故,这孩子虽刚落地,却白白嫩嫩,眉眼间竟已有了她的影子,根骨瞧着就极好。
“不像他那个丑爹,像我就好,真好。”
她喃喃自语,眼底满是柔软,“我的乖儿子,娘这辈子可就靠你了。”
萧若瑾正抱着孩子绞尽脑汁琢磨名字,一会儿念“萧承”,一会儿想“萧瑞”
听得陆蓉蓉直皱眉,干脆拍板:“就叫萧昊!”
萧若瑾满脸迷茫,凑过来问:“这名字有什么说法?”
陆蓉蓉心里偷乐——昊字拆开就是“日天”,她儿子以后可得是能上天入地的主!
襁褓里的萧昊浑然不知亲娘的伟大期许,只是砸了砸小嘴,睡得香甜。
这边母慈子孝,殿外却有人坐立难安。
影宗的易卜自打听闻皇子降生,就揣着厚礼守在长乐宫门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这可是皇后娘娘和嫡皇子,若是能稳固关系,往后影宗在天启的地位便稳如泰山。
可他忘了,当初那一巴掌,早已让陆蓉蓉记恨在心,压根不愿见他。
萧若瑾抱着萧昊笑得合不拢嘴,听太监回禀易卜在外求见,随口道:
“既来了,便让他进来见见孩子吧,也算全了往日情分。”
陆蓉蓉心里嗤笑:易卜这老东西,真是不知道“作死”两个字怎么写。
她抬眼看向萧若瑾,故意没立刻反对,只淡淡道:“皇上说了算。”
易卜一进殿,就满脸堆笑地躬身行礼,目光直往襁褓里瞟,嘴里说着吉祥话,眼神却藏不住算计:“恭喜皇上皇后,皇子殿下天庭饱满,日后定是龙凤之姿!”
说着就想往前凑,还掏出一个雕着繁复纹路的长命锁,“这是老臣为殿下准备的薄礼,愿殿下福寿绵长。”
萧若瑾抱着孩子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本就多疑,影宗势力盘根错节,易卜如果和文君走的近了,难免让他心生警惕。
陆蓉蓉瞧着萧若瑾那副眉头紧锁、眼神晦暗的模样,就知道他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人天天疑东疑西,怕萧楚河跟琅琊王走得太近,硬生生把人接进宫里;
转头又怕这孩子跟自己太过亲近,没几日又挪去了自己的寝殿亲自照料,累不累得慌?
她懒得戳破,只挥了挥手,示意易卜赶紧退下,别在这儿碍眼。
日子一晃数年,萧昊渐渐长大,粉雕玉琢的模样越长越俊,资质更是逆天——
陆蓉蓉干脆把自己的功法拿出来教他,小家伙上手极快,小小年纪就已有了不俗的内力。
另一边,萧楚河的资质也不差,只是性子随了萧若风,温润中带着几分侠气,不喜朝堂纷争,倒爱结交江湖朋友。
可萧若瑾的疑心,却随着皇位坐得越久,越发深重。
谁都知道,当初的传位诏书,最初写的是萧若风的名字,他总觉得自己得位不够明正言顺。
看着朝堂上那些支持萧若风、时不时跟自己唱反调的臣子,他心里的郁气就没散过,与萧若风的政见不合也越发频繁,常常吵得面红耳赤。
终于,矛盾彻底爆发。
萧若瑾以“谋逆”为由,将琅琊王萧若风关押进了天牢。
消息传开,刚满十七岁的萧楚河瞬间红了眼。
他如今已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一身侠气藏不住,听闻皇叔被诬,立刻赶去皇宫求见萧若瑾,却被太监拦在殿外——
萧若瑾深知这儿子向来亲近萧若风,压根不愿意见他。
走投无路的萧楚河,最终找到了长乐宫。
他跪在陆蓉蓉面前,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哀求:
“母妃,皇叔绝不可能谋反!他一生忠君爱国,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求您帮我给父皇求求情,放皇叔出来吧!”
陆蓉蓉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看着眼前这翩翩少年,心里暗叹——
萧若瑾这多疑的性子,终究是伤了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