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娇气,活了几辈子都忍不了疼,此刻眼眶通红、脸色惨白,可怜得不像话。
心里早就认怂:只要宫远徵能制出解药,以后再也不跟这小屁孩作对了——
她就是这么没骨气。
宫远徵看着她疼得扭曲的脸,眼神复杂。
他其实早就查出来了:那所谓的“毒药”根本不是毒,是烈性补药!
而且这半月之蝇,竟和宫门的蚀心之月是同一种东西
他和哥哥猜测到,无锋控制人的毒药,必然和宫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已经在暗中制定周全计划,要借着这个消息反治无锋,在计划落地前,这消息绝不能走漏。
特别眼前这个上官浅很可能就是无锋,他们的计划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别嚎了。”
宫远徵拽着她往药庐走,语气依旧冷硬,却悄悄用了点内力帮她缓解疼痛,
“跟我进来,忍着点,解药没那么快,但能先压下你的痛感。”
陆蓉蓉颤抖着坐在药浴桶里,温热的药汤漫过肩头
头发被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眶红红、眼泪汪汪的,活脱脱一副美人柔弱无依的模样。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让宫远徵赶紧研制解药,往日的牙尖嘴利全收了起来,只剩刻意放软的姿态,只想勾起他的怜惜。
可宫远徵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瞅着她这模样,心里暗戳戳想:
活像只掉进水里的落水狗,总算没了之前那股疯疯癫癫、跟人对着干的劲儿。
正想着,一只莹白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宫远徵浑身一僵,莫名有些不自在:“你要做什么?”
“我这毒……能解吗?”
陆蓉蓉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浓浓的鼻音,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指尖还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男人应该都懂吧!
宫远徵只觉得手心被挠的地方,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痒得他浑身不自在,连忙猛地抽回手,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冷着脸盯着陆蓉蓉,语气带着几分困惑和嫌弃:“你挠我手心干什么?好好说话!”
陆蓉蓉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骂了句“木头”,但疼得钻心的滋味让她不敢再作妖,只能继续放低姿态,眼眶更红了:
“我就是……太害怕了,你一定要帮我呀,我真的快疼死了……”
陆蓉蓉打心底认定宫远徵能解她的毒——这可是宫门顶尖的医毒天才,绝不可能失手!
她这人吃不了苦、受不得罪,身上划道小口子都能哭半天,自然要死死抱住这根“救命稻草”。
心里还偷偷盘算:
这世界这么危险,要是能拐着宫远徵一起去江湖流浪,以后谁还敢欺负她?
想到这儿,她眼睛狡黠地眨了眨,瞬间抖得跟筛糠似的,捂着胸口喘着气:
“我、我上不来气了!完了完了,你快来看看我胸口怎么回事!”
宫远徵抱臂站在桶边,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戳穿她:
“上不来气是脸色憋得紫红,不是你这样瞎抖。”
陆蓉蓉眼底的小算盘一闪而过,没再装模作样,干脆“扑通”一声滑进了水底。
“你怎么了?” 宫远徵皱眉弯腰,伸手想捞她,“喂,你出来!”
水下的陆蓉蓉瞅准他弯腰的瞬间,猛地伸出湿漉漉的手,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趁他猝不及防,狠狠往下一拽——
“哗啦!”
宫远徵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拽进了药浴桶里,浑身瞬间湿透,名贵的衣袍浸满了药汁,狼狈不堪。
陆蓉蓉趴在他肩头,抹了把脸上的水,笑得狡黠又得意:
“这下你跑不了了吧?快说,到底能不能给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