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受理合同,你签好字,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徐律师点点头,从随身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合同,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毫不犹豫的翻到最后一夜,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先走了。”
徐律师收好合同,微微颔首,起身离开了。
杜鹃伸出手,对着餐厅服务员大声喊道:“拿十瓶啤酒。”
半个小时后,苏晴见她醉意朦胧继续喊服务员拿酒,忙劝阻:“娟,别喝了,你喝太多了。”
杜鹃泪水决堤,哭诉道:“晴,你知道吗?我付出了一切,可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苏晴递纸巾,轻声安慰:“别这么说,王浩这种渣男离开了是好事,说不定有更好的男人在等着你呢……”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杜鹃拿起一瓶啤酒仰头直接喝干了。
过了一会,醉意朦胧的表示自己头晕,让苏晴送她回家。
苏晴面露难色,无奈的摇摇头说:“娟子,真的是遇人不淑,这么多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喝醉了也好,一醉解千愁。”
“但是后面可是……酒醒愁更愁!”
曲哲起身出去结账,回到包厢,拿起杜鹃的包,费力地扶起她。
杜鹃脚步虚浮,大半身子倚靠在曲哲的身上,艰难地往外走。
出了餐厅,他们没有察觉旁边黑色轿车里的人,正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并且用手机啪啪啪拍了下来。
刚走到停车场,苏晴一个踉跄,腿不小心绊到杜鹃,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苏晴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剧痛袭来,她正想强撑着起身去扶杜鹃,突然听到车门开启的声响,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向她们大步走来。
苏晴定睛一看,心猛地一紧,竟是……方明栢,心里暗忖难道他一直都在车里,顿觉尴尬无比,脚底一滑,整个身体瞬间摔在地上,样子狼狈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方明栢正要上前扶起苏晴,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苏晴望着那只手,犹豫片刻,出于要强的性子,她选择自己撑着地面站起身来,目光中透着些复杂的意味。
就在这当口,杜鹃猛地扑向方明栢,双手紧紧抱住他,带着哭腔诉说着自己要离婚了,全然不顾旁人。
苏晴见状,试图拉开杜鹃。
曲哲一把将杜鹃拉到自己的这边,继续走到车旁。
苏晴望着方明栢,语气沉重地说道:“娟子下了很大的决定,王浩太不是东西了,不然她也不想离。”
方明栢望着不远处杜鹃上的车,温声道:“那请你好好照顾她。”
“嗯!”
方明栢临上车前,出于担心想再看一眼那边的情况。
随后开着车离开了。
路上,苏晴好奇方明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在跟着杜鹃吗?
车很快驶进小区,苏晴将杜鹃从车里慢慢的拖出来,杜鹃嘴里不停的喊着“上酒”!
苏晴无奈地摇着头。
她没有让曲哲上去,毕竟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曲哲只好眼巴巴看着杜鹃和苏晴走进了电梯中,他站在花园里发呆,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杜鹃醒来,心口还有一些闷痛,她慢慢起身,手捂住胸口。
苏晴正好推门进来,见此情景,心中一惊,焦急地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鹃一手撑着腰,强忍着疼痛,努力挺直腰背,嗓音低哑地说了句“没事”。
可苏晴瞧他那苍白的脸色、捂着胸口的动作,心里压根不信,焦急万分地问道:“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同时双臂紧紧抱住杜鹃,生怕她倒下。
“我昨天怎么了?”杜鹃不解地问道。
“喝醉了,一个劲要服务员上酒,而且……方明栢也看到了。”苏晴瘪了瘪嘴,无奈的说道。
“什么?”杜鹃的头嗡了一声。
她脑海中能想象到方明栢看到自己醉酒的丑样子,丢死人了。
“你给我倒杯水,我缓一缓,应该没事。”杜鹃忍着不适说道。
苏晴将她扶回床上,转身匆忙跑去倒了杯水。
“晴,我完全不记得了,好像断片了,方副院长没有说什么吧?”杜鹃被自己气到了,气得心脏疼。
昨天陆沉舟才误会了自己,停了自己的申请,自己又喝得酩酊大醉,要是方明栢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该怎么办啊?
杜鹃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此时苏晴电话响了,接通后,传来了曲哲的声音:“杜娟怎么样?昨天喝太多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娟说心脏不舒服,要不你过来带着她去医院吧,我今天早上还有一个会,马上出门。”苏晴不放心杜娟一个人在家。
“好,我马上到。”曲哲应声后,匆匆挂断了。
“娟,你在家等着曲哲,他很快来,带你去医院看看,想想念念,你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了。”苏晴担忧地说道。
杜鹃点点头。
二十分钟后,曲哲打来电话,说自己到楼下了。
杜鹃慢慢起身,忍着痛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她的头都开始眩晕了,难道是酒精中毒了吗?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她自己都吓到了。
她穿好衣服,拉上包,一步步慢慢扶着墙走出门。
曲哲焦急的在楼下张望,当看到杜鹃摇摇晃晃的身体后,急忙大步上前,稳稳地扶住她,目光中满是关注。
杜鹃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垂眸抿唇,犹豫半天才嗫嚅着说:“我没有多大事,可以去医院。”
“哪怎么行,你看你脸色苍白,万一倒在地上怎么办,你听过黄金八分钟吗?”曲哲眉头紧锁,反问道。
杜鹃摇摇头。
“曲哲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不配,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没有哪个父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找一个离婚带着孩子的女人进门。”
曲哲听了,喜欢的人哪有那么容易,他的感情又不是货架上的商品,能随意挑选替换。
他无奈叹气,说:“今天不谈了,以后再说。”
说完,扶着杜鹃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