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林宇作为杨月茹的顾问，陪她前往当地的翡翠原石交易所。
下午三点，滇南边境的原石交易场所已经很热闹了，门口停着各种豪车。
杨月茹的黑色宝马x7碾过碎石路面，稳稳停在仓库改建的会场入口。
两个穿黑西装的保安立刻迎上来，恭敬地拉开车门。
“杨总！吴老板他们已经到了，在VIp区等您。”其中一个满脸堆笑说道。
杨月茹踩着普拉达的高跟鞋下车，墨镜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烈焰般的红唇。
她转头对林宇扬了扬下巴：“跟上。”
林宇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视着会场。
会场内部空间开阔，水泥地上整齐摆放着数百块翡翠原石，小的如拳头，大的需要两三人合抱。
每块石头前都围着三三两两的买家，有人拿着强光手电贴在皮壳上仔细照射，有人用喷壶淋水观察色根走向，还有人蹲在地上用放大镜研究松花蟒带。
“这块木那场口的料子，窗口见绿，三百万一口价！”
“老刘你疯了吧？这裂纹都快贯穿了！”
“爱要不要！”
嘈杂的讨价还价声中，林宇注意到几个明显不同寻常的买家。
一个东北口音的胖子，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正用戴着五个翡翠戒指的手拍打一块黑乌沙料。
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两个戴耳麦的保镖，正用缅甸语低声交谈。
看上去像是很有钱的商人。
杨月茹一进场，立刻有四五个人围上来寒暄。
“杨总！上次那批莫湾基料子赚翻了吧？”
“听说你收了块高品墨翠？什么时候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时不时发出谨慎的笑声。
交易会场内人声鼎沸，林宇站在角落，目光微垂，瞳孔深处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蓝光。
吴老板正带着杨月茹走到那块巨无霸原石前，粗糙的手掌拍在开窗处，绿莹莹的翡翠在强光照射下显得格外诱人。
林宇开启系统，分析这块目测起码两三百斤的翡翠原石。
【扫描中……目标：翡翠原石，重量187kg，皮壳表现。松花密集，开窗见绿……内部分析：豆种翡翠，绿色分布仅表层3cm，下方为灰白底……价值评估：不超过80万元】
“杨总你看！这水头，这色辣得跟辣椒油似的！整块料子至少能出二十条满绿镯子！”吴老板操着浓重的滇西口音，唾沫星子飞溅。
“这块要多少钱？”杨月茹问道。
吴老板伸出五根手指，笑呵呵道：“一口价五千万。”
“五千万啊，吴老板，这价是不是有点高了。”杨月茹红唇微翘，淡定地说道。
“哎哟我的杨总！去年平洲公盘上，比这小一半的料子都拍出八千万！”吴老板一拍大腿说道。
杨月茹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开窗口，转头看向林宇。
林宇摇了摇头，意思是叫她别买。
这块料子的开窗处确实绿得惊人，但吴老板用了“流氓窗”的手法。
只在原石最绿的位置开一个拇指大的小窗，让人误以为整块石头都是这种品质。
杨月茹果断说道：“下一个吧，我多看看。”
吴老板又介绍了几块，都是高价原石，而且都是流氓窗，一眼能看到绿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b区有高价值原石……扫描中……高冰种飘绿花，完整度92%，预估价值600万元】
林宇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莫西沙料子上。
那石头只有篮球大小，皮壳灰白，表面布满了像蟾蜍皮一样的凹凸纹理，在一堆开窗料中显得格外寒酸。
“这位兄弟看得挺认真啊？我是这里的销售经理，想买点什么？”
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突然凑过来，脖子上挂着翡翠观音吊坠，手里盘着两个文玩核桃。
“随便看看。”林宇假装外行，故意用手机闪光灯去照那块蒙头料，“这石头怎么长得跟蜂窝似的？”
年轻人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大哥第一次玩赌石吧？这叫癞蛤蟆皮，没有开窗，比较赌运气。”
“多少钱？”林宇直接问道。
“呃……一万一块，买三送一。”
林宇差点笑出声。这帮人把真正的宝贝当垃圾卖，却把废料包装成天价。
他装作犹豫的样子：“那我挑两块小的练练手？”
正当他准备出手时，会场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垮了！全垮了！”
人群呼啦一下围过去。
只见解石机旁，一个穿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瘫坐在地，面前是被切成四瓣的原石。
除了表皮一层薄薄的绿雾，内部全是灰白的粗豆种，裂纹像蜘蛛网般密密麻麻。
“三……三千万啊……”男人嘴唇哆嗦着，手里还攥着拍卖证书。
杨月茹也走了过去围观。
吴老板在旁边，声音像毒蛇吐信：“赌石嘛，十解九垮。这位老板运气不好……”
那个倒霉的中年男人还在跪地哭嚎，诉说着自己为了买下这块翡翠原石，还借了银行一千多万，现在全完了。
但这里没有人同情他，赌场的赌客不会同情别人，也不会被别人同情。
杨月茹找到林宇，微微侧身，红唇几乎贴上林宇的耳廓：“你看好了吗？买哪块石头？”
林宇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角落里那块灰扑扑的莫西沙料子，压低声音道：“看好了，368号，标价一万，实际价值至少六百万。不过你最好叫手下去匿名购买，不然那个吴老板肯定会啰嗦。”
杨月茹笑了笑，六百倍的利润，即便对她这样的翡翠大鳄来说也足够诱人。
“听你的。”她捏了捏林宇的脸颊。
吴老板正端着紫砂壶走来，茶汤在壶嘴里冒着热气：“杨总，尝尝今年新摘的冰岛古树……”
杨月茹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抱歉啊吴老板，公司刚来电话，有批报关单出了问题，让我去处理一下，今天就算了。”
吴老板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到底没敢强留。
黑色宝马刚驶出交易场，杨月茹就拨通了电话：“阿泰，去买下368号原石。记住，穿便装，说是帮外地老板代购。”
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男声：“要切开吗？”
“不用，直接运到我们的仓库。”
她挂断电话，转头问林宇：“那块料子有什么特别？你怎么能确定能卖六百万？”
林宇降下车窗，让滇南微热的风灌进来：“那块石头皮壳上的癞蛤蟆纹，让别人忽视了那块石头的价值。但我看到了别人没注意的细节，石头上有天然形成的蝇翅闪光，说明里面至少是高冰种。”
当然这些话都是糊弄杨月茹的，实际上他只按系统分析的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