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记忆守护者的 “执念幻境”
精神疗养院的大门在身后 “哐当” 一声撞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小远刚站稳脚跟，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包裹 —— 这栋三层小楼的大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几扇破碎的窗户透进灰蒙蒙的天光，照亮了满地散落的病历单和药瓶。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腐霉混合的怪味，像是尘封了多年的秘密被突然揭开，每一丝气息都透着诡异。
“所有人保持警惕，两两一组！” 王警官压低声音下达指令，刑警们立刻举起手枪，枪口的战术手电在大厅里扫出一道道光柱。光柱掠过墙壁时，小远的机械义眼突然捕捉到异样 —— 墙壁上贴着一张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穿着统一的病号服，表情僵硬，双眼却都朝着镜头的方向，像是在无声地控诉。
“不对劲，太安静了。” 苏晴握紧手里的激光枪，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刚说完，就听到二楼传来 “吱呀” 一声，像是有人推开了房门。紧接着，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开始一扇接一扇地打开，伴随着拖沓的脚步声，数十道人影从门后走了出来。
这些人影穿着洗得发白的病号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最诡异的是他们的眼睛 —— 原本该是眼白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绿光，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走起路来身体左右摇晃，却始终朝着大厅中央的小远等人移动。
“是记忆守护者！” 小远的机械义眼瞬间切换到战斗模式，红光扫过为首的守护者，屏幕上立刻弹出警告：“检测到意识干扰波，建议避免直视目标双眼！”
可已经晚了。一名年轻的刑警刚想开枪，就与最前面的守护者对上了视线。那名守护者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轻声说：“你还记得…… 小时候被锁在衣柜里的感觉吗？”
刑警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枪 “啪嗒” 掉在地上，眼神变得涣散。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喊着：“别锁我！我再也不敢偷糖了！妈妈！”—— 显然是陷入了守护者制造的幻境。
“不要对视！” 小远大喊着冲过去，机械臂一挥，将那名守护者撞开。可更多的守护者已经涌了过来，他们虽然动作迟缓，却像是不知疼痛，即使被手枪击中肩膀，也只是停顿一下，继续朝着众人扑来。
小远转身想掩护苏晴，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名守护者悄悄靠近。等他察觉到时，对方已经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小远下意识地回头，正好与守护者的眼睛对上。
那一瞬间，周围的场景突然变了。
灰蒙蒙的大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纯白的病房。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银色的医疗器械，灯光亮得刺眼，让小远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别动，很快就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远猛地回头，看到林建业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针管，正朝着病床上的人走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双手被绑在床沿上，脸上满是恐惧。当男孩抬起头时，小远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 —— 那是少年时期的林峰！
“为什么要抽我的意识？我没有病！” 少年林峰挣扎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林建业却没有丝毫动容，他按住林峰的肩膀，冷笑着说：“你的意识很特殊，是最好的‘容器’，这是你的荣幸。”
针管缓缓靠近林峰的手臂，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小远想冲过去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针管刺入林峰的皮肤。
就在这时，林建业突然停下动作，缓缓转过头。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扭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小远，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该存在。”
“什么？” 小远愣住了。
“你只是林峰意识的碎片，是个多余的存在。” 林建业一步步朝着小远走来，手里的针管对准了他的胸口，“只有林峰才是完美的容器，你该消失了。”
针管越来越近，小远能清晰地看到针尖上的蓝色液体。他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他的左眼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 是机械义眼！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意识攻击，启动应急防护！” 机械义眼的红光突然爆发，像是一道屏障，将林建业的身影击碎。
幻境消失了。
小远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被那名守护者死死缠住脖子，脸已经憋得通红。苏晴正想冲过来救他，却被两名守护者挡住了去路，激光枪的枪口对准了守护者，却怕误伤小远而不敢开枪。
“咳…… 咳……” 小远用尽全力，机械臂的关节处弹出锋利的刀片，朝着守护者的手臂划去。可守护者像是没有痛感，即使手臂被划出血，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小远的视线开始发黑，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的幻境。林建业说的 “你不该存在” 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他真的只是林峰的意识碎片吗？如果林峰的意识完全觉醒，他会消失吗？
就在他快要窒息时，突然听到 “哗啦” 一声。苏晴竟然举起激光枪，击碎了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
水流瞬间倾泻而下，像一道雨帘，将大厅中央的守护者们都笼罩在里面。奇怪的是，被水浇到后，守护者们眼中的绿光开始逐渐消退，动作也变得迟缓，缠住小远脖子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快撤到角落！” 苏晴拉着小远，朝着大厅西侧的楼梯间跑去。王警官和剩下的刑警也趁机退了过去，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
小远揉着脖子，咳嗽了几声，机械义眼还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他看着那些在水流中逐渐恢复神智的守护者，疑惑地问：“为什么水能暂时压制他们？”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意识核心怕水。” 苏晴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刚才我在逃生舱的数据库里看到过，734 组织的意识改造实验中，注入的能量液遇水会暂时失效。”
就在这时，王警官的对讲机突然传来沙沙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王队…… 我是小李…… 我们查到…… 疗养院地下三层…… 有记忆核心的入口…… 但被密码锁封住了…… 需要找到…… 管理员办公室的密钥……”
“小李！你们现在在哪里？” 王警官急忙问道。
可对讲机里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再也没有了回应。
小远的心沉了下去。刚才的幻境让他意识到，这些记忆守护者的意识里，都残留着 734 组织实验的痛苦记忆，而林建业的影子，似乎藏在每一个幻境背后。如果找不到密钥，打不开地下三层的入口，就无法阻止超级母体觉醒，更无法揭开林峰的身世真相。
他抬头看向二楼的走廊，刚才打开的病房门已经重新关上了，但他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正在门后盯着他们，像是在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管理员办公室在三楼东侧。” 苏晴突然开口，她指着天花板上的消防通道图，“刚才我扫描过建筑结构，从楼梯间上去，就能直达办公室。”
小远点点头，机械义眼的红光再次亮起，这次却带着一丝坚定：“我去拿密钥。你们在这里掩护我。”
“不行，太危险了。” 王警官立刻反对，“刚才的幻境你也看到了，守护者能通过意识攻击，我们不能再有人陷入幻境了。”
“但我们没有时间了。” 小远看向窗外，黑色云团离疗养院越来越近，天空已经开始变暗，“超级母体随时可能到达，我们必须在它之前拿到密钥，打开地下三层的入口。”
他顿了顿，机械臂轻轻握拳：“而且，刚才的幻境里，林建业提到了‘容器’，我需要知道真相 —— 林峰到底是什么，我又到底是什么。”
苏晴看着小远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枚小巧的装置，递给小远：“这是意识屏蔽器，能暂时阻挡意识干扰波。你小心点，如果遇到危险，就按这个红色按钮，我会立刻支援你。”
小远接过屏蔽器，别在衣领上。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楼梯间走去。楼梯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像是一张张开的巨口，等待着他的进入。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时，二楼的一间病房门突然 “吱呀” 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站在门口，胸前的工牌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 —— 上面写着 “管理员陈默”。
陈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泛着和守护者一样的绿光。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小远，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找不到密钥的…… 因为，我就是守核者。”
小远的机械义眼瞬间弹出警告：“检测到高强度能量反应，目标为改造型守核者，危险等级：S 级。”
他停下脚步，握紧了手里的激光枪。楼梯间的黑暗里，似乎有更多的人影在晃动。看来，想要拿到密钥，必须先过陈默这一关。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陈默的意识里，藏着比刚才更可怕的幻境，那幻境里，有着关于 “双生计划” 的第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