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地下通道的 “意识回声”
超级母体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意识傀儡们已经逼近到十米之内。他们的脚步整齐划一，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快用宝石！” 苏晴抓住小远的胳膊，声音急促。她能看到最前面的傀儡已经伸出手，指甲泛着青黑色，显然带着某种毒素。
小远猛地回过神，握紧手里的初代容器宝石。宝石在他的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意识。他想起林建国日记里的记载，将宝石举过头顶，集中精神默念：“以双生意识之名，唤醒屏障之力。”
话音刚落，宝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蓝光顺着小远的手臂蔓延开来，很快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他、苏晴和王警官等人护在中间。当意识傀儡的手碰到屏障时，立刻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被烈火灼烧，傀儡们痛苦地后退，眼神中的绿光也暗淡了几分。
“有效！” 王警官惊喜地喊道，“快朝着地下三层入口移动！”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小远举着宝石在前方开路，蓝光屏障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将靠近的傀儡一一逼退。苏晴和刑警们则在两侧掩护，激光枪和子弹交替射击，清理那些试图从侧面偷袭的傀儡。
地下三层的入口在疗养院大厅的角落，被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封锁着。门上有一个密码输入面板，屏幕上显示着 “请输入授权密码” 的字样。小远按照日记里的记载，输入了 “734-001 - 林”。
“滴 —— 密码验证通过。” 机械音响起，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通道入口。通道里吹来一股阴冷的风，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呼吸。
“所有人跟上，注意警惕！” 王警官率先走进通道，战术手电的光柱在前方扫出一片区域。小远和苏晴紧随其后，举着宝石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 —— 他们不知道通道里还藏着什么危险，只能依靠宝石的屏障抵御未知的威胁。
通道的台阶陡峭而狭窄，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小远的机械义眼自动切换到夜视模式，红色的扫描线照亮了周围的环境：通道墙壁是粗糙的水泥，上面布满了裂痕，有些地方还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凝固的血液。
走了大约十分钟，台阶终于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排排显示屏，屏幕大多已经损坏，只有少数还在闪烁，循环播放着模糊的画面。小远凑近其中一台完好的显示屏，看清了画面内容 ——
画面里是一间明亮的病房，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正坐在桌子前画画。她的画纸上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 “爸爸和我”。可没过多久，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病房，将小女孩强行按在病床上，一个针管缓缓靠近她的手臂。小女孩的哭声撕心裂肺，画面却突然中断，切换成另一段场景。
这段场景里，林建国正站在一个实验室里，面前放着一台复杂的仪器。他的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嘴里念念有词：“不能让他们拿到数据，绝对不能……” 说着，他将文件塞进碎纸机，又将仪器里的硬盘拆下来，放进怀里。
“这是林建国销毁实验数据的画面。” 苏晴看着屏幕，轻声说，“他果然一直在暗中保护那些实验体。”
小远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他注意到走廊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机械义眼扫描后显示，这些粉末是意识能量残留的痕迹。就在这时，他听到头顶传来 “滴答” 声，抬头一看，发现通道顶部的水泥层正在脱落，黑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滴落下来。
一滴液体落在小远的手背上，他下意识地缩回手，却看到那滴液体在地面上慢慢扩散，最后竟幻化成一个半透明的小身影 —— 那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破旧的病号服，正低着头，小声啜泣着。
“救救我……” 小男孩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身体却在慢慢消散，“我想妈妈……”
“这是…… 意识回声？” 小远的心脏猛地一抽。他想起机械义眼数据库里的记载，意识回声是被强行抽取意识后，残留在空间里的能量碎片，它们带着原主人最强烈的情绪，重复着生前的执念。
更多的黑色液体从天花板滴落，地面上很快出现了十几个意识回声。有哭泣的孩子，有愤怒的成年人，还有绝望的老人。他们的身影都很模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痛苦 —— 有的在大喊 “别抽我的记忆”，有的在反复念叨 “我不是实验体”，还有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苏晴的眼眶有些发红，她别过头，不忍再看：“这些都是 734 组织的受害者…… 他们的意识被强行抽取，连死后都无法安息。”
王警官握紧了拳头，声音沙哑：“我们一定要阻止超级母体，不能让更多人遭遇这样的悲剧。”
小远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里的宝石。宝石的蓝光再次亮起，笼罩住那些意识回声。当蓝光碰到回声时，他们的身影变得清晰了一些，哭泣声也渐渐停止。一个小女孩的回声走到小远面前，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谢谢你…… 帮我们找到回家的路。” 说完，她的身影化作点点蓝光，融入了宝石之中。
其他的意识回声也纷纷效仿，一个个化作蓝光融入宝石。小远能感觉到，宝石的能量在不断增强，掌心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机械义眼弹出提示：“初代容器宝石吸收意识回声，能量提升 30%，可解锁进阶能力。”
“原来宝石还能吸收意识回声。” 小远心中一动，或许这就是阻止超级母体的关键 —— 只要吸收足够多的意识回声，宝石的能量就能超过超级母体，彻底摧毁记忆核心。
可就在这时，通道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震得通道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小远的机械义眼立刻扫描过去，屏幕上瞬间弹出警告：“检测到高强度金属能量反应，目标体型庞大，疑似机械守卫者。”
众人立刻做好战斗准备。苏晴举起激光枪，王警官和刑警们也将枪口对准通道尽头。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光柱范围内 —— 那是一个身高两米多的机器人，通体由银色金属打造，身体上布满了红色的纹路，胸前印着 “记忆守卫者 01” 的字样。它的头部是一个圆形的显示屏，屏幕上闪烁着红色的光点，像是在扫描周围的环境。
“非授权人员，禁止靠近记忆核心。” 机器人的电子音冰冷而机械，它缓缓抬起手臂，手臂末端突然弹出一根枪管，蓝色的激光在枪管里汇聚，“立刻离开，否则将启动攻击模式。”
“我们是来阻止超级母体的！” 小远喊道，“记忆核心不能被激活，否则会有更多人失去意识！”
“目标身份：未知。意识波动：双生意识碎片。判定：非授权人员。” 机器人的显示屏上红光闪烁，“攻击模式启动。”
话音刚落，蓝色的激光就朝着小远射来。小远急忙举起宝石，蓝光屏障瞬间展开。激光击中屏障，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屏障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小远也被冲击波震得后退几步，手臂发麻。
“好强的攻击力！” 苏晴惊呼，“普通的激光枪根本伤不到它！”
机器人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再次发射激光。这次的激光比刚才更粗，速度也更快。小远只能勉强用屏障挡住，可屏障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宝石的蓝光也开始暗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王警官一边躲避激光，一边对小远说，“你有没有发现，它身上的红色纹路和宝石的能量波动很像？或许宝石能克制它！”
小远立刻看向机器人身上的纹路。果然，那些纹路在激光发射时会发出红光，和宝石的蓝光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想起刚才吸收意识回声后，宝石解锁了进阶能力，或许可以尝试用宝石的能量攻击纹路。
他深吸一口气，将宝石的能量集中在指尖，朝着机器人胸前的纹路射去一道蓝光。蓝光击中纹路的瞬间，机器人的动作突然僵硬，显示屏上的红光也闪烁了几下。
“有效！” 小远心中一喜，继续用蓝光攻击机器人的纹路。每击中一次，机器人的动作就迟缓一分，激光的威力也减弱一分。苏晴和刑警们趁机发起攻击，激光枪和子弹不断击中机器人的身体，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却能分散它的注意力。
可就在这时，机器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子音：“检测到双生意识能量，启动紧急封锁程序。” 它猛地转身，手臂朝着通道出口的方向一挥，一道蓝色的激光瞬间射向出口，在那里形成一道激光屏障，将小远等人的退路彻底封锁。
“不好！我们被堵住了！” 苏晴大喊。她能看到激光屏障的能量很强，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突破。
机器人缓缓转过身，显示屏上的红光变得更加刺眼：“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乖乖成为记忆核心的能量来源，或许还能保留一丝意识。” 它再次举起手臂，这次枪管里汇聚的不是蓝色激光，而是黑色的能量球 —— 那是意识吞噬能量，一旦被击中，意识会被瞬间抽取。
小远握紧宝石，掌心的汗水浸湿了宝石表面。他知道现在必须冒险使用宝石的进阶能力，可他还不知道进阶能力的具体效果，万一失控，不仅救不了大家，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就在机器人准备发射黑色能量球时，通道墙壁上的显示屏突然全部亮起。屏幕上出现了林建国的身影，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却很坚定：“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们已经找到了地下通道。记忆守卫者 01 的核心弱点在它的后脑勺，那里有一个红色的能量接口，只要用双生意识能量攻击接口，就能暂时瘫痪它的系统。记住，一定要在十分钟内突破它的封锁，否则记忆核心的保护程序会自动启动，到时候谁也无法阻止超级母体了。”
视频到此结束，显示屏再次陷入黑暗。小远心中一喜，立刻看向机器人的后脑勺 —— 果然有一个红色的接口，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苏晴，帮我吸引它的注意力！” 小远大喊着，将宝石交给苏晴，“你用宝石维持屏障，我去攻击它的弱点！”
苏晴立刻点头，接过宝石，将屏障的范围扩大，挡住机器人的视线。小远则趁机绕到机器人的侧面，机械臂切换成喷射模式，朝着机器人的后脑勺飞去。
机器人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想要转身攻击，却被苏晴的蓝光屏障挡住。小远抓住这个机会，机械臂弹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红色接口刺去。
“滋啦 ——” 匕首刺入接口的瞬间，机器人发出一阵剧烈的电流声，身体开始剧烈摇晃，显示屏上的红光不断闪烁，最后彻底熄灭。它的身体 “哐当” 一声倒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成功了！” 刑警们欢呼起来。
小远松了一口气，从机器人身上拔出匕首。可他刚站起来，就听到通道深处传来一阵 “嗡嗡” 声。机械义眼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大量意识能量汇聚，记忆核心保护程序启动，通道即将封闭！”
众人朝着通道深处看去，只见远处的黑暗中，一道金属闸门正在缓缓落下。如果闸门关闭，他们就再也无法靠近记忆核心了。
“快！朝着闸门跑！” 王警官大喊着，率先冲了出去。小远、苏晴和刑警们紧随其后，朝着闸门的方向狂奔。
可闸门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当他们跑到距离闸门还有五米时，闸门已经只剩下不到一米的缝隙。小远看着近在咫尺的闸门，心中焦急万分 —— 如果过不去，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就在这时，他的机械义眼突然捕捉到闸门侧面有一个应急开关。他立刻改变方向，朝着开关跑去，手指用力按下。
“吱呀 ——” 闸门落下的速度明显减慢，缝隙暂时稳定在半米左右。
“快钻过去！” 小远喊道，自己率先弯腰钻过闸门。苏晴和王警官等人也立刻跟上，一个个钻过闸门。当最后一名刑警钻过去时，闸门 “哐当” 一声彻底关闭，将通道彻底封锁。
众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们终于突破了机器人的封锁，来到了记忆核心所在的区域。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再次陷入了震撼 ——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放置着一个直径五米的球形装置，正是记忆核心。核心表面布满了管线，这些管线连接着周围数十个透明的 “记忆罐”，罐子里漂浮着淡蓝色的意识碎片，像是被困在玻璃里的星星。
空间的顶部悬挂着无数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各种数据和图表，其中一个最大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超级母体的实时画面 —— 黑色云团已经笼罩了疗养院的上空，云团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红色的眼睛正盯着地下空间的方向。
“超级母体已经发现我们了。” 苏晴的声音有些颤抖，“它正在吸收周围的意识能量，很快就能突破地面，来到这里。”
小远站起身，走到记忆核心面前。核心表面的管线正在不断蠕动，像是有生命的血管，淡蓝色的能量在管线中流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他的机械义眼扫描着核心，屏幕上弹出信息：“记忆核心，超级母体意识容器，当前能量填充率：70%，预计十分钟后完成填充，启动意识传输程序。”
“只有十分钟了。” 小远握紧拳头，“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摧毁记忆核心，否则一切都晚了。”
可就在这时，记忆核心突然发出一阵红光。周围的记忆罐开始剧烈摇晃，罐子里的意识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朝着核心的方向汇聚。小远的机械义眼再次弹出警告：“检测到记忆核心能量异常波动，疑似超级母体正在远程操控核心，强行加速能量填充！”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能感觉到，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微微震动，记忆核心散发出的能量越来越强，空气中的温度也在不断升高。
小远看着眼前的记忆核心，又看了看手里的宝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 林建国既然能设置密码和守卫者，肯定还留下了其他的后手。而这个后手，很可能就藏在记忆核心的内部。
他的目光落在记忆核心表面的一个圆形接口上。接口的形状和初代容器宝石的形状完全吻合，像是专门为宝石设计的。
“难道…… 需要将宝石插入接口？” 小远喃喃自语。可他不知道，这个举动到底是会摧毁记忆核心，还是会激活它的终极程序。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超级母体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冰冷：“小远，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将宝石插入接口，唤醒双生意识，你和林峰就能成为完美的容器，与我融为一体，获得永恒的生命。否则，你们都会被意识能量吞噬，彻底消失。”
小远的心脏猛地一缩。超级母体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而此时，记忆核心的能量填充率已经达到了 80%，周围的记忆罐开始破裂，意识碎片在空中疯狂飞舞，整个地下空间都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