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暗河底的 “宝石踪迹”
实验室的地面已经被红色能量浸软,每走一步都会陷进半厘米深的岩浆状物质里,鞋底传来 “滋滋” 的灼烧声。通道口的能量还在不断涌入,苏晴用能量刀划出的缺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再过五分钟,整个实验室就会被彻底淹没。
“不能等了,我下去找碎片。” 小远攥紧口袋里的平衡石碎片,碎片传来的灼热感像是在催促他。机械义眼虽然损坏,但他的右眼视力完好,而且平衡石碎片能与初代宝石产生共鸣,只要靠近,碎片就会发出光芒指引方向。
“我跟你一起去!” 苏晴立刻说道,她将能量刀别在腰间,伸手去解腰间的防水袋,“我的能量刀能在水下使用,还能帮你抵挡傀儡。”
“不行,你得留在岸上。” 小远按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实验室需要有人守住,而且林峰的意识还不稳定,林建州前辈有伤在身,只有你能兼顾两边。我有平衡石碎片保护,水下的傀儡伤不到我。”
苏晴还想争辩,林建州却先开口了:“小远说得对,你留下。我这里有反能量匕首,能暂时干扰能量蔓延,你负责盯着林峰,别让他再被意识控制。” 他将反能量匕首递给苏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罗盘,“这是家族的水下定位仪,能显示你的位置,遇到危险就按侧面的红色按钮,我们会想办法支援你。”
小远接过定位仪,塞进防水袋里,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 —— 除了平衡石碎片和机械义肢,他只带了一把短刀,毕竟水下行动需要轻便。他走到支流岸边,红色的河水泛着诡异的光泽,水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影子在游动,那是被能量污染的水生生物变异成的傀儡,体型像成年章鱼,触手表面覆盖着红色鳞片,眼睛是浑浊的白色。
“小心那些触手,被缠住就会被能量侵蚀。” 林建州在岸边提醒,他将反能量匕首的能量调到最大,蓝色光芒在匕首表面闪烁,“我会用匕首的能量在水面形成屏障,帮你挡住外围的傀儡,但水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小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抱着平衡石碎片纵身跳进水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比想象中更刺骨,红色能量附着在皮肤上,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但口袋里的平衡石碎片立刻起了反应,金色光芒透过防水袋扩散开来,在小远周围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红色能量一碰到光罩就会被弹开,连靠近的傀儡也纷纷后退,不敢触碰光罩的边缘。
小远睁开眼睛,水下的能见度很低,只有平衡石的光芒能照亮前方三米的范围。他按照定位仪的指引,朝着暗河支流的上游游去 —— 根据林建州的记忆,当年碎片掉进的位置就在上游的岩石缝里,那里水流较缓,碎片大概率还留在原地。
游了大约五十米,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起来,前方出现一片凸起的岩石群。平衡石碎片的光芒突然变得异常明亮,比之前强了三倍不止,光罩也扩大了一圈,显然离初代宝石碎片已经很近了。
小远调整姿势,朝着岩石群游去。就在他靠近一块两米高的黑色岩石时,平衡石的光芒突然朝着岩石缝里汇聚 —— 那里有一道半米宽的缝隙,缝隙里隐约能看到蓝色的光芒在闪烁,与平衡石的金色光芒交相辉映。
“找到了!” 小远心里一喜,立刻朝着缝隙游去。缝隙里的水流很缓,他伸手进去摸索,指尖很快碰到了一块冰凉的物体 —— 正是初代宝石碎片!碎片比他想象中更大,巴掌大小,表面刻满了金色符号,蓝色光芒从符号缝隙里渗出,与平衡石的光芒呼应着,在缝隙里形成一道小小的光带。
他握紧碎片,刚想往外拉,却发现碎片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小远凑近一看,才发现碎片周围缠绕着黑色的藤蔓,藤蔓的根部扎根在岩石缝深处,还缠着一具完整的白骨 —— 白骨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刻着家族徽记,显然是当年守护碎片的家族成员,不知为何死在了这里。
“抱歉了,前辈,借碎片一用。” 小远对着白骨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用短刀小心翼翼地割断藤蔓。藤蔓被割断的瞬间,突然冒出黑色的汁液,汁液碰到水后立刻化作细小的傀儡,朝着小远的光罩扑来。但这些傀儡刚碰到光罩,就被金色光芒烧成了灰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终于,最后一根藤蔓被割断,小远握住初代宝石碎片,轻轻一拉,将碎片从岩石缝里取了出来。碎片入手的瞬间,蓝色光芒暴涨,与平衡石的金色光芒彻底融合,形成一道蓝金色的光柱,从水下直冲水面,照亮了整个支流。
“成功了!” 岸上的苏晴看到光柱,兴奋地喊道,她刚想朝着岸边跑,却突然停下脚步 —— 光柱吸引了周围的傀儡,原本分散在支流各处的章鱼状傀儡正朝着光柱的方向聚集,数量至少有十几只,而且体型比之前看到的更大,触手末端还带着锋利的倒钩。
“小远,快上来!傀儡都过来了!” 苏晴朝着水下大喊,同时举起能量刀,朝着最先靠近的傀儡挥去。蓝色刃芒砍断了傀儡的一根触手,触手掉在地上,很快就化作一滩红色液体,融入了地面的能量里。
水下的小远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握着双生碎片,准备朝着水面游去。可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岩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整个暗河支流的水都开始翻滚,红色的河水形成一个个漩涡,将周围的傀儡吸了进去。
小远心里咯噔一下,他低头看向脚下 —— 只见黑色岩石的表面开始龟裂,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芒,紧接着,一块巨大的骸骨从岩石下方缓缓升起。那是一具类似恐龙的傀儡兽骸骨,体长至少十米,骨骼表面覆盖着红色能量,眼眶里燃烧着两团红色火焰,颈椎骨上还缠绕着粗壮的黑色藤蔓,藤蔓末端的倒钩闪烁着寒光。
“是之前在暗河主河道遇到的傀儡兽骸骨!” 小远瞬间想起之前的遭遇,那具傀儡兽骸骨的力量极强,当时若不是林峰用平衡石碎片干扰,他们根本无法逃脱。而现在这具骸骨,似乎比之前遇到的更强,能量波动也更狂暴。
傀儡兽骸骨的头颅猛地转向小远,眼眶里的火焰跳动了一下,颈椎骨上的藤蔓突然朝着小远缠来。藤蔓的速度极快,带着呼啸的风声,小远急忙挥舞能量刀,砍断了最前面的几根藤蔓。可藤蔓像是无穷无尽,断了一根又冒出来一根,很快就将小远的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小远!我来帮你!” 岸上的林建州忍着伤口的疼痛,将反能量匕首朝着傀儡兽骸骨扔去。匕首带着蓝色能量,精准地插在骸骨的眼眶里,红色火焰瞬间熄灭,骸骨的动作也停顿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的时间,小远抓住机会,朝着水面游去。他的速度很快,蓝金色光柱在身后形成屏障,挡住了追来的藤蔓。可就在他即将浮出水面时,傀儡兽骸骨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暗河支流的水都沸腾起来,一道红色能量漩涡在小远下方形成,将他往水下拽去。
“不好!” 小远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力,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漩涡靠近。他急忙用能量刀插入旁边的岩石,试图稳住身体,可能量漩涡的拉力越来越大,刀刃在岩石上划出长长的火花,很快就要被拽下来。
岸上的苏晴看到这一幕,立刻朝着水面扔出一根绳索 —— 这是她从实验室储物柜里找到的应急绳索,一端绑着金属钩,能勾住岩石固定。绳索准确地落在小远身边,小远急忙用没受伤的右手抓住绳索,朝着岸上喊道:“拉!快拉!”
苏晴和林建州立刻抓住绳索的另一端,两人合力往后拉。绳索被绷得笔直,小远的身体在漩涡上方晃动,随时可能被卷入。就在这时,林峰突然从实验室里冲了出来,他的瞳孔里还残留着一丝黑色,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抓住绳索的另一端,加入了拉拽的队伍。
“我来帮你!” 林峰嘶吼着,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绳索瞬间被拉得更紧,小远的身体开始缓缓朝着水面上升。
傀儡兽骸骨显然不想让小远逃脱,它的头颅猛地撞向岩石,岩石瞬间碎裂,小远插在岩石上的能量刀也随之脱落。失去支撑的小远再次被漩涡拽向水下,距离漩涡中心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坚持住!” 小远咬紧牙关,将双生碎片举过头顶。蓝金色光芒再次暴涨,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强烈,竟在漩涡中心形成了一道能量屏障,暂时阻挡了漩涡的拉力。他趁机用机械义肢抓住旁边的一块凸起岩石,终于稳住了身体。
“快拉!他快撑不住了!” 苏晴朝着林峰和林建州喊道,三人再次发力,绳索的拉力达到了极限,小远的身体一点点朝着水面靠近。
就在小远的头部即将露出水面时,他突然感觉到手里的初代宝石碎片传来一阵异样的震动 —— 碎片表面的蓝色光芒开始闪烁,原本纯净的蓝色里,竟渗出了一丝黑色的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小远心里一紧,他低头看向碎片,黑色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很快就覆盖了碎片的三分之一。他刚想仔细查看,傀儡兽骸骨突然再次发动攻击,这次,它的胸腔里喷出一道红色能量柱,朝着小远直冲而来。
“小心!” 岸上的林峰大喊,他猛地用力拉拽绳索,将小远的身体往旁边拽了一下。能量柱擦着小远的肩膀飞过,击中了旁边的岩石,岩石瞬间被融化成岩浆。
小远借着这股拉力,终于冲出了水面,落在了岸边。他刚想喘口气,就看到手里的初代宝石碎片上,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一半,蓝色光芒越来越暗,像是随时会熄灭。
“碎片怎么了?” 苏晴急忙凑过来,看到碎片上的黑色纹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黑色意识的污染?还是暗河底的能量搞的鬼?”
小远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碎片里的能量正在变得不稳定,蓝色能量与黑色纹路在相互对抗,发出 “滋滋” 的声响。如果黑色纹路完全覆盖碎片,初代宝石碎片就会被彻底污染,到时候就算插入反能量装置,也无法启动反能量场,反而会加速装置的暴走。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反能量装置的金属球上,暗红色能量已经覆盖了大半,表面的符号开始脱落,装置周围的地面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坑,红色能量正从坑里不断涌出。
“装置要彻底失控了!” 林建州脸色凝重,“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启动反能量场,否则不仅实验室会爆炸,整个暗河的能量都会被引爆,到时候周围的城镇都会被波及!”
小远握紧手里的双生碎片,碎片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黑色纹路还在蔓延。他抬头看向暗河底,傀儡兽骸骨正缓缓浮出水面,眼眶里的红色火焰再次燃烧起来,颈椎骨上的藤蔓朝着岸边伸来,显然还想阻止他们。
一边是即将失控的反能量装置,一边是被污染的初代宝石碎片,还有虎视眈眈的傀儡兽骸骨 ——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碎片,难道真的要毁在这里?小远看着碎片上越来越暗的蓝色光芒,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林峰突然抓住小远的手,将自己的手腕贴在碎片上。他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之前被黑色意识侵蚀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与碎片上的黑色纹路一接触,竟开始相互吸引,缓缓朝着林峰的手腕转移。
“林峰!你干什么!” 小远急忙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林峰死死按住。
“相信我!” 林峰的眼神异常坚定,“我能感觉到,这些黑色纹路和我体内的意识是同源的,我可以暂时吸附它们,给你争取启动装置的时间!”
黑色纹路转移的速度越来越快,碎片上的蓝色光芒逐渐恢复,而林峰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瞳孔里的黑色再次浮现,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小远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又急又痛,却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傀儡兽骸骨已经爬上了岸边,藤蔓朝着他们挥来。苏晴和林建州立刻迎了上去,用能量刀和反能量匕首抵挡。小远深吸一口气,握紧恢复纯净的双生碎片,朝着实验室跑去 —— 他必须在林峰撑不住之前,启动反能量装置。
可就在他即将冲进实验室时,身后突然传来林峰的闷哼声。小远回头看去,只见一根藤蔓缠住了林峰的脚踝,将他朝着傀儡兽骸骨拽去,而林峰的瞳孔里,黑色已经彻底覆盖了金色,意识再次被控制了。
“林峰!” 小远停下脚步,心里天人交战 —— 是先救林峰,还是先启动装置?
傀儡兽骸骨的头颅已经凑到了林峰面前,眼眶里的火焰跳动着,像是在欣赏猎物的绝望。而实验室里的反能量装置,已经开始发出 “咔嚓” 的碎裂声,暗红色能量从裂缝里涌出,整个实验室的地面都在剧烈摇晃。
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