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秘境关闭一个月后,昆仑山脉的雪线在子夜突然泛起诡异的磷光,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地心深处拽着往上爬。
那道突然裂开的缝隙起初只有手指宽,泛着比墨更浓的暗紫色,三天后已经能塞进整个人,边缘的岩石像被强酸啃过,不断往下掉灰黑色的渣子。
最先出事的是山脚下的牧人,他那只最通人性的牧羊犬突然疯了,对着裂缝的方向狂吠三天三夜,最后活活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牧人壮着胆子想去探个究竟,才走到裂缝外百米的地方,就看见雪地上凭空出现密密麻麻的脚印 —— 那些脚印只有孩童巴掌大,却深嵌进冻土半尺,每个趾缝里都沾着暗红色的绒毛。
裂缝里飘出来的风带着铁锈和腐草混合的怪味,但凡被这风吹过的地方,苔藓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灰绿色,牦牛喝了附近的雪水,奶水里会凝结出细小的黑色鳞片。
有个年轻的地质队员不信邪,架着仪器想测测裂缝的深度,结果钢缆刚放下去三十米,就传来一阵骨头被绞碎的闷响,拉上来时只剩下半截沾着黏液的钢丝绳,仪器屏幕上全是扭曲的人脸图案。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夜里的声音,起初像是有人在裂缝里吹海螺,后来渐渐变成成千上万的人在低声呢喃。
有个守山的老兵说,他在月圆之夜看见裂缝里伸出无数根白色的触须,那些触须上长着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昆仑山顶的方向,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醒来。
天空突然变得一片灰暗,昆仑山脉千年不化的积雪在刹那间失去了光泽。
裂缝撕裂的轰鸣还在雪峰间回荡时,那团从未知之地爬出的暗紫色雾气已如活物般顺着岩缝钻进每一处角落。
最先遭殃的是海拔三千米处的鹰巢,原本盘旋在雪线以上的金雕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翅膀猛地抽搐着砸向冰崖 —— 它的羽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裸露的皮肤生出灰黑色肉瘤,喙部扭曲成螺旋状,瞳仁里翻涌着不属于猛禽的狂热。
暗紫色的不祥之气像粘稠的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浸染了整片山谷。
雪豹的皮毛褪去光泽,浮现出蛛网般的血色纹路,原本优雅的步伐变得蹒跚而狂躁,它们开始啃咬自己的爪子,直到鲜血染红雪地仍不停歇。
岩羊群在恐慌中奔逃,却一头头栽倒在冰坡上,它们的羊角疯狂生长,刺穿了自己的颅骨,眼珠暴突成浑浊的暗红色。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植物的异变。耐寒的松萝本该像银色的胡须挂满枝头,此刻却变得漆黑如墨,尖端渗出粘稠的汁液,缠绕住路过的岩羊,将其勒得骨骼碎裂。
连石缝里的苔藓都膨胀成半透明的胶状,包裹住裸露的岩石,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踩上去会发出类似骨骼摩擦的咯吱声。
昆仑的古老祭坛早已被暗紫色雾气吞噬,那些镇守山门的石雕神兽眼角渗出暗红色液体,石质的躯体表面浮现出蠕动的血管状纹路。
裂缝深处传来骇人的嘶吼,像是无数喉咙被撕裂的哀嚎叠加在一起,随着雾气扩散到昆仑山脉的每一道沟壑。
曾经神圣的雪山此刻成了异化生命的狂欢场,每一寸土地都在不祥之气的浸染下扭曲变形,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吸进肺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动。
这里发生的景象被传送到了内阁的大屏幕上,无名这时缓缓开口道,最令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未知之地的诡异和不详生物,借助昆仑机缘被夺取,昆仑禁地领域灵气最稀薄的时候爬了进来。
那尊千足千眼的生物吸收了此地的灵气和生气之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随后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随后化为一道黑烟消失在昆仑之中。
内阁会议室中沉默了一会之后无名开口道,这段时间我会制作一批传送玉简交给各位,一旦遇上那诡异生物,直接捏碎传送玉简,我会直接传送过来,将其击杀,各位记住不要试图挑战那个生物。
无名静立于麒麟峰巅的云海深处,指尖悬着一大块刚从万年寒玉中剖出的胚料。
玉胚通体莹白,却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七彩流光,仿佛蕴藏着整个天地的灵气。
他望着远方翻滚的云层,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三日前,他见到那个生物,心知必有大事发生。那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指引,一种不可抗拒的召唤,催促着他必须尽快想好应对办法,对抗此次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刹那间,周身的空气开始震颤,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汇聚。
云层骤然翻涌,露出被遮蔽的烈日,万丈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无名笼罩其中。他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与天地共鸣。
“以吾之灵,引天之道。” 无名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话音未落,他指尖的玉胚突然浮起,悬在半空。
无数肉眼难辨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受到无形引力的牵引,纷纷汇入玉胚之中。那些光点是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本元素,此刻却在无名的引导下,开始了一场奇妙的蜕变。
无名的眉心渐渐亮起一道金纹,那是他与天道沟通的印记。金纹如活物般游走,顺着他的手臂蔓延,最终与玉胚相连。
这一刻,他仿佛化作了天地的一部分,能清晰地感受到风的流动、云的聚散、大地的呼吸。他能听到远处山峦的低语,能嗅到深谷中幽兰的芬芳,甚至能感知到千里之外生灵的喜怒哀乐。
“定!” 无名轻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玉胚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如蛛网般蔓延。那些纹路并非人力雕琢,而是天道之力自然形成的轨迹,每一条都蕴含着深奥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