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他猛地将体内仅存的灵力灌注到断剑之中,剑身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烟尘。
他双脚在地面一蹬,身形如同离弦的箭般朝着幽冥生物冲去,断剑带着破风之声,朝着幽冥生物的头颅斩去。
幽冥生物见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手中的骨杖猛地一挥,一道黑色的光刃朝着楚狂歌袭来。
楚狂歌眼神一凝,不闪不避,而是将断剑横在身前,硬生生挡住了黑色光刃。
“铛”的一声脆响,巨大的冲击力让楚狂歌手臂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但他依旧死死握着断剑,眼中的战意愈发浓烈。
幽冥生物此刻双眸中冒出森白的火焰,我和你玩够了,是时候该结束了,话音一落,森白的火海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尊火焰骷髅法相,蝼蚁你可以去死了,火焰巨掌朝着楚狂歌拍了下去。
森白火焰巨掌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落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浓郁的幽冥气息如同实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楚狂歌额间青筋暴起,周身狂之神异化作赤金色光纹疯狂流转,灌入身后的狂祖法相之中。
那尊法相本就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气势,此刻受神异加持,身躯竟硬生生拔高数丈,肌肉虬结的手臂上布满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在散发着不屈的战意。
“砰 ——!”
两掌相撞的瞬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天地间炸响。狂祖法相的手掌与森白火焰巨掌接触的位置,赤金色神光与森白火焰疯狂交织、吞噬,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楚狂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他死死咬着牙,双手结出复杂的印诀,将体内仅存的神异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法相:“想压垮我?没那么容易!”
可境界的差距终究难以逾越。幽冥生物十境一层“臻异”的力量如同滔滔洪水,森白火焰巨掌不断下压,狂祖法相手臂上的符文开始寸寸碎裂,赤金色神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法相背后的楚狂歌身形剧烈摇晃,双脚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每向后退一步,地面便会裂开无数细密的纹路。
幽冥生物悬浮在半空中,双眸中的森白火焰愈发炽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挣扎吧,蝼蚁!越是挣扎,死亡来临的时候就越是痛苦!”
话音落下,他双手结印,身后的火焰骷髅法相猛地张开巨口,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森白火柱朝着狂祖法相的胸口轰去。
楚狂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突然放弃了抵挡火焰巨掌,转而将所有神异之力汇聚在狂祖法相的右拳上。
那拳头瞬间被赤金色火焰包裹,拳头上的符文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将天地间的所有力量都凝聚于此。
“就算是十境一层,想要杀我楚狂歌,也得付出点代价!”
嘶吼声震得周遭虚空都泛起细微涟漪,楚狂歌染血的发丝贴在苍白脸颊上,眼底却燃着不灭的狂傲。
他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到残影叠现,背后那尊高逾十丈的狂祖法相瞬间暴涨三分,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狰狞纹路,每一道都仿佛蕴含着撕裂天地的力量。
森白火柱从对面那道模糊身影手中倾泻而下,空气被灼烧得发出滋滋爆响,连空间都扭曲成了诡异的波浪状。
可狂祖法相却毫无惧色,粗壮的右臂肌肉虬结,带着开山大河的气势,径直轰向火柱中心那尊由白骨与火焰凝聚而成的骷髅法相头颅。
“铛 ——!”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撕裂耳膜,骷髅法相头顶突然浮现出一面丈许宽的森白火焰巨盾,盾牌表面跳动的幽火瞬间暴涨,竟将狂祖法相势大力沉的一拳死死抵住。
拳盾相交之处,火星与火焰碎片四溅,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沟壑,碎石在高温中化作齑粉。
还未等楚狂歌调整气息,骷髅法相背后突然闪过一道森寒白光,一柄足有五丈长的巨大骨刀凭空显现。
骨刀刀身泛着惨白光泽,刀刃上缠绕着能冻结灵魂的幽冷火焰,甫一出现,周遭温度骤降,连飘落的火焰碎片都瞬间凝固。
“不好!”
楚狂歌瞳孔骤缩,想操控狂祖法相后撤已是不及。他只能咬紧牙关,拼尽体内最后一丝灵力灌入法相体内,让狂祖法相交叉双臂,硬生生挡向那劈砍而来的骨刀。
“咔嚓 ——!”
骨骼碎裂的脆响与灵力溃散的爆鸣声同时响起。狂祖法相交叉的双臂虽然堪堪挡下了骨刀的刀刃,可那恐怖的力量却顺着法相手臂蔓延开来。
古铜色的法相胸前瞬间被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幽蓝的灵力如同喷泉般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法相的身影也随之变得虚幻了几分。
法相受损,主人体内亦遭重创。楚狂歌闷哼一声,胸前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道与狂祖法相胸前伤口位置一模一样的血痕凭空出现,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黑衣,顺着衣襟滴落在地,在脚下汇成一滩刺目的血红。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左手死死捂住胸前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涌出温热的血液。喉咙一阵腥甜涌上,他再也忍不住,一张嘴便喷出一大口鲜血,血珠溅落在前方的地面上,与碎石和火焰碎片混在一起,更添几分惨烈。
可即便如此,楚狂歌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对面那道身影,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十境一层...也不过如此...想要杀我...还不够!”
刹那间,狂风卷过幽冥之海,楚狂歌立于漫天海水之中,往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乌黑长发,此刻如被霜雪覆遍,根根银丝狂舞张扬,宛若暗夜中骤然绽放的银焰。
他双目赤红如血,瞳孔深处翻涌着近乎毁灭的疯狂,早已没了半分清明,疯癫入魔的气息如实质般扩散,让周遭空气都似被扭曲得发出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