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凡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三个摇摇晃晃的醉汉。
他们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手里的砍刀锈迹斑斑,眼神虽然凶狠,但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被酒精和毒品掏空了身体的街头混混。
这种货色,在他眼里,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
他知道,这三个人只是个开始。那个叫“响尾蛇”的向导,一定在暗处观察着自己。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解决掉麻烦,更要展示出自己的价值。
一种让“响尾蛇”这种老江湖都为之侧目的价值。
“滚。”
叶小凡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三个醉汉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小子,你他妈说什么?让我们滚?”光头大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来你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今天不让你身上挂点彩,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话音未落,他旁边的两个同伙已经一左一右地包抄了上来。
左边的人挥舞着钢管,带着风声,直接朝着叶小凡的脑袋砸了过来。
右边的人则阴险地压低身体,手里的砍刀朝着叶小凡的下三路划去。
配合得……一塌糊涂。
在叶小凡的眼里,他们的动作慢得像是在放电影。每一个破绽,每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清晰地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他甚至有时间在心里评价一句:垃圾。
就在钢管即将砸中他头顶的瞬间,叶小凡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妙到毫巅。
他身体微微一侧,刚好躲过了头顶的钢管,同时,那根钢管也挡住了右边同伙的视线。
就是现在!
叶小凡的左手闪电般探出,没有去挡,而是顺着对方砸来的力道,在钢管上一搭、一引。
那个混混只觉得手上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朝着自己的同伴撞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两个混混撞成了一团,眼冒金星。
而叶小凡,已经像鬼魅一样,贴近了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光头大汉。
光头大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就到了面前。他下意识地想举起砍刀,但已经晚了。
叶小凡的右手肘,像一柄重锤,精准而凶狠地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光头大汉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嘴里涌出混着碎牙的血沫。
一招,只用了一招。
巷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两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混混,看着倒地不起的老大,脸上的醉意和嚣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踢到了一块什么样的铁板。
“鬼……鬼啊!”
其中一个混混尖叫一声,扔掉手里的钢管,转身就跑。
另一个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
叶小凡没有追。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融入黑暗的雕像。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波。
果然,不到两分钟,巷子的深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这一次,来了七八个人。
他们手里拿着的,不再是砍刀和钢管,而是清一色的开了刃的西瓜刀,甚至还有两个人,手里拿着自制的土枪。
他们的眼神,比刚才那三个醉汉要清醒得多,也狠厉得多。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光头,又看了看叶小凡,眼神阴冷。
“朋友,混哪条道的?来我们屠宰巷,不先拜拜码头,还打伤我的人,这不合规矩吧?”刀疤男冷冷地说道。
叶小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你们是‘响尾蛇’的人?”
刀疤男愣了一下,随即狞笑起来:“响尾蛇?那是什么东西?我们只认钱!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今天,要么留下一只手,要么留下你身上所有的钱!”
看来不是。
叶小凡有些失望。
他不想在这些杂鱼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我再说一次,滚。”
“找死!”刀疤男被叶小凡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兄弟们,给我上!剁了他!”
七八个人,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
巷子很窄,不利于躲闪。
但对叶小凡来说,这种狭窄的地形,反而成了他的优势。
因为敌人无法形成有效的包围圈,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冲上来送死。
他动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留手。
后腰的狗腿刀,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手中。
他像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迎着最前面的两个人冲了过去。
那两人举起西瓜刀,对着他当头劈下。
叶小凡不闪不避,身体猛地向下一沉,手中的狗腿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撩了上去。
“噗!噗!”
两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那两个人的手腕,瞬间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手里的西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们捂着喷血的手腕,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叶小凡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脚尖在墙壁上轻轻一点,身体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跃起半米高。
他越过那两个惨叫的混混,落在了人群的中央。
狗腿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道致命的银色弧线。
他没有攻击任何人的要害。
他的目标,只有他们的手腕和脚筋。
他要的不是杀戮,是震慑。
他要让暗中观察的人看到,他有能力在瞬间杀死这里所有的人,但他选择了不这么做。
这是一种更高级的暴力展示。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到三十秒,除了那个站在最后面的刀疤男,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脚,痛苦地哀嚎。
整个巷子,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间屠宰场。
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刀疤男已经完全吓傻了。
他看着那个站在尸体(并未死亡,但已经丧失战斗力)中间,浑身散发着地狱修罗般气息的男人,双腿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手里的土枪,重若千斤,连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叶小凡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他的军靴踩在黏糊糊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刀疤男的心脏上。
“你……你别过来!”刀疤男惊恐地后退着,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现在,可以滚了吗?”叶小凡走到他面前,用手里的狗腿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刀身上,还带着温热的血。
“可以!可以!我滚!我马上滚!”刀疤男屁滚尿流,扔掉手里的土枪,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巷子的拐角。
叶小凡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目光扫向巷子深处的一个二楼窗户。
他知道,有人在那里。
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那道窥视的目光。
他解决了两波麻烦,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对方还不现身,那这个“响尾蛇”,也不值得他合作了。
他静静地等了大概十秒钟。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从巷子深处传来。
一个穿着迷彩裤和黑色背心,身材精悍,皮肤黝黑的男人,从一个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的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他一边鼓掌,一边走到叶小凡面前,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哀嚎的混混,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带着一丝欣赏。
“不错,身手很利落,下手也够狠。最难得的是,知道分寸。”男人开口说道。
叶小凡看着他,没有说话。
“光头那伙人,是屠宰巷的地头蛇,收保护费的。刀疤那伙人,是另一帮,放高利贷的。你把他们都废了,算是帮我清理了门户。”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
他伸出手,说道:“认识一下,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叶小凡看着他伸出的手,却没有去握。
他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就是‘响尾蛇’?”
男人也不尴尬,收回了手,点了点头:“他们都这么叫我。不过,我更喜欢我的本名,桑卡。”
他指了指地上那些混混,又指了指巷子深处:“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刚才的表演,很精彩。”
桑卡顿了顿,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不过,这只是开胃菜。屠宰巷的夜晚,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厉害的角色会登场。你确定,你能活到天亮吗?”
叶小凡看着他,突然,他动了。
手中的狗腿刀,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架在了桑卡的脖子上。
桑卡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想动,但那冰冷的刀锋,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动一下,喉咙就会被割开。
太快了!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我没时间玩游戏。”叶小凡的声音,比他脖子上的刀锋还要冷,“现在,带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谈谈生意。”
桑卡僵在原地,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好……好汉饶命。”桑卡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