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刘秀英闺房。
铁柱大字形瘫在两米宽大床上,惬意蹭着被面:“这席梦思真宽敞!今晚咱们五个挤挤,对付一宿,明儿再想法子。”
“臭柱子,你还有这心思?”杨雪莲粉拳轻捶他胸口。她知铁柱做梦都想大被同眠,可张大狗虎视眈眈,她们四个纵使有想法,也实在没那心情...
刘秀英反倒咯咯笑起来:“柱子说得对!那大狗凶神恶煞,咱们几个落单,难保不被他堵住。”
白素华愁眉紧锁,缓缓坐起身:“柱子、秀英、雪莲...我...我明面上是长河的媳妇。这大半夜要是宿在外面,明儿肯定被那些长舌妇嚼出花来,白白坏了柱子名声,影响选举...”
她眼神在屋内众人身上掠过,带着不舍和决绝,“洁妹,秀英家院墙高,门也结实,又有柱子在这儿,安全得很,你就安心住下。我...我自个儿回家去。”
“不行!”铁柱手臂闪电般探出,一把将白素华拽回床上,双臂铁钳般箍紧她柔软腰肢:“傍晚吃饭你就坐我边上!那条疯狗,绝对把你当成我的人!回去?就长河哥那身子骨,护得住你?”
“这不还有白进嘛...”白素华感受着铁柱怀抱的温热坚实,心里暖意直流,身子软软偎依,“白进最近懂事多了,像个爷们儿有担当。”
“白进加长河哥,也扛不住张大狗一只手!”铁柱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丝,“嫂子,别走...”
“我也不想...”白素华声音哽咽,反手抱住铁柱脖颈,脸埋进他肩头,“可...我不回去,明儿那些碎嘴子就能把闲话传上天!到时候别说村长之位,柱子你...”她没说完,意思已明。
白洁和杨雪莲是未婚姑娘,跟铁柱亲近些,顶多招些闲话。
刘秀英是寡妇,本更招口舌,但刘三奶彪悍护短,早当众认定铁柱是秀英男人,谁敢乱嚼,老太婆真敢抡拐杖抽人。
白素华不同,她是长河明媒正娶的媳妇,若坐实和铁柱关系,婚内出轨这顶帽子扣下来,铁柱和她名声就全毁了。
房间里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再也无人出声相劝。
“有了!”杨雪莲眼睛一亮,抓起手机,“我让我爸也去长河哥家!”她迅速拨通杨建国电话,压低声音交代几句。放下电话,松口气:“我爸马上过去。长河哥、白进、再加我爸,三个大男人在家,张大狗再疯,也不敢硬闯吧?”
铁柱沉吟片刻,看着怀中泪眼婆娑的白素华,心疼地在她丰润唇上印下深吻:“那...我送你回去。”
“嗯...”白素华没有拒绝,依偎他起身。从里村秀英家到村西头她家,还有好几百米夜路,黑灯瞎火,万一被歹人堵在半道...
两人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屋内三女脸上写满担忧:“柱子,素华姐,千万小心...”她们虽然知道铁柱功夫了得,但架不住张大狗躲在暗处,防不胜防。
“放心,”铁柱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眼神扫过她们,“你们洗白白等着,我去去就回。”
“包括我吗?”杨雪莲下意识呆呆地问了一句,惹得刘秀英和白洁噗嗤笑出声,连带着愁眉不展的白素华也破涕为笑,方才屋内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不少。
夜色如墨,寂静的桃源村土路洒满清冷月光。铁柱和白素华一前一后走着,脚步声轻得几乎被远处狗吠和池塘蛙鸣吞没。两人影子在月光下拖得细长。
一路平安。就在距离家门不远的小河转弯处,铁柱敏锐的耳朵陡然捕捉到异样:潺潺流水声下,隐约传来两个男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其中一人的嗓音,浸满暴戾!
铁柱猛停步,一把将白素华拉到身侧,搂进怀里,嘴唇紧贴她冰凉的耳垂低语:“嫂子,河边有人。”
温热气息让白素华浑身一,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顺着铁柱示意的方向望去。
小河边的柳树阴影里,两个模糊人影蹲在岸边,与夜色融为一体。若非烟头一点时明时暗的红光,以及那压抑却凶戾的声调,几乎难以察觉。
“难道是...”白素华用细若蚊蚋的气音发问,“张大狗的人?”
“嗯,听听说什么。”铁柱眼神锐利如鹰,搂紧白素华柔软的娇躯,借着砖墙和树影掩护,悄无声息向前挪十几步,停在一个既能勉强听清对话,又不易暴露的角落。
铁柱身体得到过强化,听力惊人,远距亦能听清,执意前移,只为若有变故,能瞬间制敌。
两人紧紧依偎黑暗,身体几乎融为一体,清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温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