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缠绵,应付杨静姝一人,铁柱游刃有余。清晨起床,他伸个懒腰,神清气爽,先前被杨雪莲她们耗损的体力早已恢复。反倒是杨静姝,这下轮到她大腿根生疼了...
两人梳洗完毕,吃过早餐,亲昵地挽着手臂走出酒店,直奔江氏集团总部。
江涛作为集团实际掌控者,本就事务繁忙,加上江家联姻索家在即,寻常人想见他难如登天。然而铁柱不同,他顶着桃源村村长的头衔,与徐本荣关系匪浅,更是声名鹊起的神医。江涛对他敬仰有加,电话里恨不得立刻赶来酒店拜会。
不过,铁柱婉拒了。他正好想看看江氏集团,顺便碰碰运气,能否偶遇江若棠。
清晨八点半,林城市中心地标双子大厦沐在清亮的晨光里。高达百层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刺目的光芒。
北面大厦,江氏集团总部;
难免大厦,周氏集团总部;
黔省两大豪族,如同对峙的巨兽,瓜分了林城最耀眼的地标。
铁柱依旧白衬衫、牛仔裤,与周遭西装革履的人群、恢弘大厦格格不入。杨静姝换了身剪裁精良的米白色亚麻套装,优雅知性,完美勾勒出成熟的曲线。她亲昵挽着铁柱胳膊,踏入江氏大厦明亮宽敞的大堂。
瞬间,无数目光聚焦。前台接待员眼中掠过惊愕,迅速换上职业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目光在铁柱的乡土气息和杨静姝价值不菲的衣着间一扫而过。
“我们约了江涛,江总。”铁柱声音平静。
“嗤...就这土包子?被包养的小白脸...也敢说约了江总?”
“江总现在忙公司、忙妹妹定亲,哪有空见闲杂人等...”
周围的精英白领们看着铁柱,纷纷摇头嗤笑。
前台微笑下藏着轻蔑,四周嗤笑声渐起时——
江氏集团那扇厚重的玻璃旋转门猛地被撞开。一名穿着高档白色连衣裙、容貌清丽脱俗的年轻女子,正艰难地架着一位约莫七十多岁、身着深灰唐装的老者踉跄而入。老者花白头发,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额头冷汗涔涔,一只手死死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身体大半重量压在女子身上,摇摇欲坠。
“爸!爸你撑住!来人...帮帮我啊!” 女子鬓发散乱,声音带着哭腔,美眸焦急地扫视着冰冷明亮的大堂,“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嘶...好漂亮...这谁啊?”
“没见过...但看穿着气质,非富即贵...”
“那老头...像是急性心梗?情况不妙...”
“别乱动!我们又不是医生!万一出点事谁负责?赶紧打120等着吧!”
“对,别惹麻烦上身...”
大堂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是压抑的低语。众人眼神冷漠谨慎,下意识后退半步,无人上前。
“有没有懂医术的?求求你们...救救我爸...”眼看父亲身体越发沉重,眼神涣散,女子对着大堂里几十号人,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谁治好我爸,我给他当牛做马...”
女子明知道这些朝九晚五、挂着胸牌的牛马不可能懂医术,但父亲危在旦夕,救护车远水难救近火,只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人脸色瞬间凝重。杨静姝和铁柱除外...
铁柱的目光在女子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地上命悬一线的老者,眼神毫无波澜。
杨静姝却在这死寂凝重的时刻,‘噗嗤’一声轻笑出来,红唇凑近铁柱耳垂:“哎哟喂...老天爷怕姑姑我一人应付不了你这头蛮牛,特地派这么个大美人儿来给你‘当牛做马’的吧?”
“人家哭成这样了,你还...”铁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有你张神医在,怕什么?”杨静姝下巴微扬,“正好,这‘牛马’送上门了,你行行好收了呗...省得一整天都在折腾我...”
两人声音压得极低,但在骤然死寂的大堂里,异常清晰。
顷刻间,周遭议论声陡然大了起来:
“什么人啊这是!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太冷血了!简直是...”
跪在地上的女子听见杨静姝的低语,非但不恼,绝望的眼眸反而猛地迸出一丝微弱的光。她果断将父亲轻轻放平在地,不顾膝盖疼痛和裙摆狼狈,踉跄着几乎是扑爬般冲向铁柱和杨静姝,再次重重跪在铁柱面前,仰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求求您了...救救我爸...我给您当牛做马...”
“额!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铁柱上前一步,有力而沉稳地握住她手臂,将她整个人从地上带起,“你怎么就笃定...我能救?”
女子又悲又累,被扶起的瞬间身子一软,全靠铁柱双手支撑。她强撑眩晕,泪眼朦胧却异常坚定地直视着铁柱的眼睛:“您虽然在笑...可我...我从您眼里...看到了笃定!直觉告诉我...您能救他!求您了...我是江若棠...只要您救活我爸,我什么都愿意...”
“江若棠?”
“天啊...是江总的妹妹...江家那位掌上明珠?...”
“那躺下的...是...是江老爷子?!”
“嗡...”
整个江氏集团一楼大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议论、嗤笑、冷漠,统统被无边的震惊与骇然取代。